吃完早饭,兄妹俩又开始了没玩没了的斗嘴,辰时过后,花映笑住的磬玉园里走进一个青衣少年。
少年个子高挑,略显清瘦却不失稳健,眉如墨画,目若寒星,皮肤呈淡淡的健康的小麦色,整个人看上去神采奕奕,十分俊朗。
还没走到房间,少年就听到里面传出来吵闹声。
“你不许摸我的头!”花映笑打开花长逸的手,很是凶悍的样子。
花长逸一副占了便宜的样子,贼笑着。
两人一个笑,一个怒,互相对视着。
忽然,他迅速的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花映笑的头。
“花——长——逸——”花映笑更恼了,这个小鬼,像摸小猫小狗似地摸她的头,是可忍孰不可忍,让她顾不得淑女形象大吼(她大概忘了现在自己是个刚刚六岁的小女童,没人会管她淑不淑女,而且小女孩声音再大,也算不上吼)。
“妹妹,叫哥哥有什么事?”花长逸的脸上始终保持着得意的笑容,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她看他是无敌中的至尊,看的她真想一拳把他的桃花脸打的满脸桃花开,好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是红的。
“我要告诉爹去!”她懊恼地瞪他。
“不要告诉爹,我好怕。”他装作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嘴角又忍不住笑意。
“知道怕了吧!”她冷哼。
“爹,二哥摸我的头了,你快打他骂他吧。”他尖着嗓子学她说话,忸怩作小女儿态,说完以后他都觉得好笑,而且越想越好笑,最后捂着肚子,笑的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花长逸,你太过分了!”她跺脚。
“爹,快打我吧。”他全然不顾妹妹涨的通红的脸色,继续尖声学她,肚子笑到抽了筋,整个人都快瘫倒地上打滚了。
啪,一个火爆的栗子落在他脑袋上,他吃痛地扭曲了张脸,抬起头,看到来人,再也笑不出来了。
“大哥…”除了爹以外,他最忌惮的人来了。
“爹不在,我代爹来满足你的愿望如何?”花长钦收回右手,淡淡地说道,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却不怒而威。
古人云:长兄如父。花长钦已年过十五,而且少年老成,俨然一副家长的姿态,也难怪平日里顽皮的无法无天的弟弟会怕他了。
“大哥,二哥他欺负我。”花映笑扑到大哥的怀里,小手忿忿地指着花长逸。
“我、”他刚想辩驳,看到大哥略带责怪的眼神,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蔫了下去,“我哪有…”声音小的连他自己都听不见。
“长逸,你是不是闲的发慌了,这样吧,从明天开始,你每天卯时随我练功,省的你手痒欺负笑儿。”
“我哪有欺负她,我只是摸摸她的头。”他忽然又兴奋起来,“大哥,妹妹的头真的很好玩,摸上去就像小狗一样,可舒服了,不信你摸摸。”
花映笑闻言后对他咬牙切齿。
“胡闹!”花长钦脸色一沉,训斥道:“你平日里给下人们取些小猫小兔小老鼠的名字,念你年龄尚小,只当是在嬉闹,也就罢了。你拿小狗来说笑儿,大家岂不都变成狗儿了?这话要传到爹娘耳朵里,小心你的皮。”
一旁的小兔有同感地点头,她原来名叫碧儿,二少爷说她皮肤白,非给她改成小兔,和她一起小厮因为长的瘦小,二少爷居然叫他小老鼠。
爹娘平时对孩子们都很是宠溺的,可是一旦有谁犯了错,惩罚起来也是毫不留情。花长逸想了半天,也没能找到个反驳大哥的理由。
“那我以后不说就是了。”他不乱说话可以,但他可没有答应以后不摸妹妹的脑袋。
花长钦也不再多说,坐上软榻,翡翠和几个小丫鬟已经在茶几上重新摆好早饭。他不挑食,加上练了一个时辰的武功,也感到有些饥饿,很快就吃完了。
红杏递上湿润的毛巾,他接过擦净嘴角,才再度开口。
“昨日爹娘吩咐,笑儿从今天开始也随我们一起去尚阅堂读书,博远已经备好了马车,现在就出发吧。”
只见翡翠、红杏、绿夏三人神情颇为严肃地要和他们一起走,他不禁莞尔,微微一笑道:“你们就留在府里吧,尚阅堂里读书的都是些朝中大臣的公子小姐,你们无须为笑儿担心。”
“是,奴婢们恭送少爷小姐。”
丫鬟们忙低头行礼,一个个脸蛋微红,心想世上怎会有如此俊逸的男子,就连刚刚他嘴角那些许的笑容,都已经看的丫鬟们心头小兔乱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