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用左手写字嘛,瞧他那么高兴。
“我还以为就我和哥哥用左手呢,没想到你也是!”
“呵呵,真巧……”她是个大大的好人,从来不扫别人的兴,见他开心,她也陪着他一起‘高兴’。
实际上她是使用右手写字的,穿到这里以后不得不改用左手了,因为她右手写出的不能仅仅称作是字,而是极好的书法。
原先背对着他们的莫辰风走了过来,一言不发,只看着她写字。
只见笔尖落处,娟雅秀致,虽然笔迹仍显稚嫩,不过对于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来说,写成这样也难能可贵。
“是琴谱?”莫辰风看了几行字,发现她写的是首曲子。
一个十来岁的小孩,能没有对照,就默写出琴谱,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是啊,笑笑今天弹了支古曲,我听了十分喜欢,就请她默写份谱子给我。”
“小丫头能弹个什么好曲子。”他嗤然。
莫辰星对哥哥的态度很是无奈。胡姬生的几个弟弟妹妹,一个比一个顽劣骄纵,经常惹得哥哥生气,时日一长,哥哥便很不喜欢小孩子。
“哥,笑笑的曲子弹的真的很好。”他还是要为她说句公道话。
只听莫辰风冷哼了一声。
这是个什么人啊,长的虽然不赖,却人五人六的,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真想给他一面镜子照照,让他知道他的脸有多欠扁。
“辰星哥哥不用和他说,反正我也不会弹给他听。”
要不是看在他是莫辰星哥哥的份上,她早想把这无良男赶走了。
“你弹了我也不会听。”
切——她翻了个白眼,低头继续写谱子,不想和这个无聊人为这个无聊的问题继续争吵。
他俩是不是属相犯冲的?见面以后就没和和气气地说过一句话。莫辰星在心里叹了口气,专心磨起了墨。这墨锭倒是一般,价格中等,寻常人家都用这个,花映笑作为丞相府的千金,居然也用这种墨。再回想他所见到的丞相府所有摆设,并不奢华,就如这间书房,古朴简洁,想必丞相也是位清廉节俭之人。
她写字的速度很快,大约半柱香的时间谱子就写好了,平摊在桌面上,只待墨迹一干便可折起来收好。
莫辰星看了一遍,称赞道:“笑笑的字写的真好!”
“辰星哥哥谬赞了。”她认认真真地把笔洗干净,收拾好桌子,这才抬起头,只见莫辰星站在她对面微笑地看着她。
呵——这个少年,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笑容,看见他,自己的心境似乎都平和许多。
“笑笑说话,有时候不大像个小孩。”
“是吗?不是小孩是什么,是大孩?”她顽皮地说道。
“大孩?你是说我吗?”莫辰星也和她开起玩笑来。
他俩相视而笑,一扫刚才的沉闷。
“先前我听伯母说,你今年十岁。”
“嗯,是啊,呵呵。”说来惭愧,她的‘实际’年龄已经二十四咯:“哥哥你多大了?”
“我已经年满十五了。”
哦,比自己‘小’九岁呢!
“你以前来过洛城吗?”
“没有,这是第一次来。”
“那我可要和爹娘说,让我二哥好好带你玩玩,我二哥和你一样大,都是十五岁。”
“是吗,那真巧!”
“他嘴可碎了,不过倒是一位好导游,洛城的每个犄角旮旯,他都能滔滔不绝地说出一大堆典故来。”
“哦,那你二哥岂不是很有才华?”
“嗯,是很有才华。”她呵呵笑道,“他最大的才华就是能瞎编乱造,他口中的典故,有一半是他自己编出来的。”
“我见墙上挂着的这幅梅花图,落款‘花长逸’,应该就是你二哥吧?”
“是啊。”这幅图,是二哥死皮赖脸非要挂在她书房的,还美其名曰为她的书房‘增添雅致’。
“这幅画线条甚是生动流畅,用色也是浓淡适宜,可见绘画之人颇有些功力。”
“这话你可千万别和我二哥说。”
“为什么?”
“因为他这人经不起夸,你要是一夸他,他连夜就能把我的书房全挂上他的画。”
“你二哥没有书房吗?”
“有啊。”
“那为什么他要把画全挂在你的书房?”他好生奇怪。
“那是因为——”这还真是难住她了,具体是因为什么,她说不清楚,可她就是知道,花长逸一定会那么做的。“因为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些奇怪的东西。”
听她这么说,他对花长逸这个人倒是有了几分兴趣。
刚想继续说下去,只听见被他们晾在一边的莫辰风打断道:“辰星,我们该去找母亲了。”
“好的。”莫辰星点点头,他们离开近两个时辰了,估计母亲该谈的也谈好了,他只是有点奇怪,究竟是什么事情,母亲需要避开他们兄弟,秘密地和花丞相夫妇说?
“笑笑,那我就先和我哥过去了,今天还要多谢你。”
“不用客气,辰星哥哥慢走,我就不送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