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梦亦似幻,朝如晨露暮如霞。
昨天一天过的云里雾里。转眼间就到了昨天嘴里的明天。生活总是兜兜转转,而明天如约而至。
被七点的闹钟吵醒,是昨天凌晨定下的时间。一开始只想着早点醒,醒来洗衬衫、裤子,拖了近一周没洗。睡眼惺忪的划过手机关掉闹钟。醒是醒了,但起是起不来的。今儿9点的车去嘉兴。盘算一下,不打卡的话,8点半再洗漱,啃点面包,喝点水。晃晃悠悠走过去也差不多了。实际情况总和想象是有出入的。9点准时到了集合点,大家都到了,车没到。不靠谱的开始总要有人为之买单。我们就是那些人。
在下过小雨的天空里飘散着入骨的寒意,说话时嘴里的气化作白雾,仿佛证明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被家庭、生存、社交逼到绝路上的社畜。我们需要他人的认知才可以判定自己真实的存活过,不然便是虚度光阴的异类,不尊重生命的小偷。人间过客听起来多半会舒服点。无论如何,仍然改变不了等待半小时的结果。车子慢慢停在路边。快上车时听到坐在前两排和后两排的人容易遭到提问,心里有种重回课堂的惶恐感,一时之间捉摸不定到底是认真选个位置还是坐在提问的地方。走的慢对我说你只有被安放的命运了。于是我坐在了第二排。
大巴车发动时会让人昏昏欲睡,一困再困。窗外亮堂堂,刺的闭着的眼睛也觉得眼前一片茫茫。抠了会手机。行驶到了收费站。第二个不愉快发生了。东西不够齐全,车胎老旧需要更换。本来批评教育一番即可,司机瞎咧咧说自己这不知道那不明白,挺好,那就在这好好学,学会了再说走的事。等到再出发已是11点半。平生的好脾气和耐性的磨砺都是一个等字得到的。静时好修行。易心平气和。易心安。抵达第一站,饭却发完了。不容易从别的桌上拿到多出来的一份凉了半截的饭,没有可以坐的地方。握着一纸杯水,捧着饭盒,走到桥边扶手位置。看了看多数人都是一手端着一边和旁边的人说着话。凉飕飕的风在向我问好,我也说了声,你好。压根没吃饱。上车,昏昏的睡。第二站,脚底软软脑袋沉沉的踩着地,一步一步,就像走在泥沙地里一样。样板房的销售很是健谈,只可惜声音像男的,上帝关了一扇飘窗,一个客厅,也没开一个门,只留下了好户型。第三站讲解的销售说话的神情仿佛当上了猴王的猴,恣意的展示着自己的红红的猴屁股。腕上的表很显眼,胡子也是。脸上面容沧桑,二三十岁的年纪就像四十岁的脸装上了老年人的沉默。恍惚间一切完结。
重新坐上车,回去。路上刚好晚高峰。在这个城市奋斗着的人类还在奋战,下了战场的人类匆匆赶往另一个战场。酒桌上觥筹交错,情色权欲迷人眼眸,有人高声说着什么,有人明里暗里的附和。还有人面色平淡和朋友相互诉说。兴致匆匆,寡淡抑郁,一切拥堵着。
这座城市让大多数人像群往前冲的精子,去往家的方向。或者去寻找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