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
官道一驿站。
一位少年,年约十五、六岁,很瘦,穿着一件粗布的长衫,面貌平凡,掉到人群里都很难找到那种,只见他手里提着一把剑,剑不长,旧,锈痕斑斑。他静静的站在哪里,空洞的双眼望着前方,显得很迷茫,彷徨。
风,吹过,夹杂着一阵花香。
不知什么时候少年的身后出现了一条身影,那身影紧紧的盯着少年,好像想从那背影上找到一点什么,时间就这样沉默快速的流逝。
“你来了?”少年没有回头,问道。
“恩!”对方回答得很干脆,简洁。
“出剑罢!”少年道。
“为什么?”
少年没有立即回答,慢慢的转过了身,盯着那身影说道:“世上有些事,做过一次就会终生不忘,可又有一些事,做过千百万次,就在转身之后,你也会忘记得一干二净,这是为什么?”
那来人沉咛了一下,说道:“人的一生,会做很多事,我只会记做对我比较重要,有意义的事,而其它的,我都会选择遗忘。”
少年听后,说道:“既然这样,你还问这么笨的问题,因为对于你来说,坏事做得太多,遗忘不失是一种最好的选择,而今天是一种结束,一种你选择遗忘的结果。”
忘记了,又何必去苦苦忆起呢?
明知道人活着终有一死,可就有人,追其一生都在问人为什么而活着。
来人是一中年汉子,听到少年的话后,苦笑的摇了摇头,然后从腰下抽出了自己的软剑,用着那一双保养得很细嫩的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脸上全无表情,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人生一世,有人却活得很精彩,可更多的人却平庸的生活着,这就是为什么?”他的话声刚落,那手里的剑就像一条毒蛇一样,直朝少年的面门刺去,速度很快。
少年看到这一切,脸上肌肉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后脸上便布满了笑意,显得很亲切,友好,就好像这阳春三月里的一阵风,吹开了百花,吹出了新芽。风虽多情,可剑却无情,少年动了,如猛虎一般,直朝那毒蛇扑去,完全不顾蛇会伤人,毒蛇更会要人命。
上天是公平,给每个人的命只有一条,所以少年很顾惜自己的生命,因为他觉得自己还有许多事还等着自己去完成,打蛇打七寸,你毒我比你更毒。来人的剑直奔少年的面门而来,可少年的剑却朝那人的咽喉飞去。
电光火闪的一刹那,二个擦身而过,分开五步后二人背对而立。
“为什么?”来人第二次问道。就只见来人的咽喉之处,血花四射,慢慢的倒了下去。而少年头上的一缕青丝也随风落了下来。
少年用手接过那缕青丝,说道:“因为你该死!”说完,就大步的朝前走去。
他死了,他这一生活得很精彩,可死得却这样不明不白,他,号称江湖第一快剑手张笑天,他可以笑天,却在生命最后尽头,却在问天,为什么他会死,而且是在今天,今天刚好是他四十岁的生日,可以说是他最巅峰的时刻,而现在他却静静的躺在这里,张着大眼,他不明白,他不清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秦腔今天很郁闷,一早出门,却被一位少年挡在自己的家门前,秦腔不耐烦的问道:“我们认识?”
“不认识!”少年答道。
“我们有仇?”
“无仇。”
“有恩?”
少年笑了笑,没有回答,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挡着我出门?”
“因为我想救你?”
“救我?”
“恩”
“这话从何说起?”秦腔感到好奇怪,因为自己号称“铁拳”,一双拳头打遍天下无敌手,世人谁不知,谁不晓,而今天居然有一位少年却说来救自己。
少年看了他一眼,然后背对着他,说道:“今天你走出这一道门后,你将从这个世界消失?”
“消失”秦腔觉得不可思议,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谁想让我消失?”。
“我,你只要走出这一道门,我就会杀死你。”少年的话突然变冷,秦腔好像一下又回到了那严寒的冬天,呼呼的寒风,夹杂着雪花朝他吹来。
秦腔一愣,打量着少年那一张平凡,普通的面孔,脸上有着一种不成熟的稳重,含着青涩。今天县太爷嫁女,自己虽然作为江湖人,本不与官府有染,但生活的需要,又不得不与官府存在千丝万缕的连接。他觉得这少年有点无理取闹,于是整了整自己一身华丽的新衣服,一脚就迈开了自己家的大门。
路在脚下,自己的路自己走。
一剑,就像流星一样,拖着那七彩的剑光,快速而又猛烈的朝秦腔的头斩了下去,少年动手了,那剑,快,快得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秦腔觉得头上一凉,身子一轻,眼睛就落在了地上,并且还能看到自己的颈部鲜血像喷泉一样,涌了出来,落在地上,流出一朵又一朵的小红花。
秦国位于天香大陆东南方。
秦国的国都洛城。
雁归来,是洛城最好的饭店,还未到响午,这里已是宾客满堂,人山人海,座无虚席。虽然人多,却没有一点杂声,只有一个沉稳,带着磁性的声音说道:“..却说那少年一剑杀了张笑天,秦腔后,不满二月,又杀掉了重剑王公检,快枪赵紫,风帆大侠后,来到了天山脚下,想杀幕布家主幕布苍劲,可谁知在天山脚下,那少年遇到白露真人,白露真人是何人呀,非凡人,修真人,他一掌将少年打下了天山,可惜,可惜,英雄年少已早逝”他就是秦国有名的说书大家张洗浩老先生,张老先生脸露挽惜之色,口发叹息之声,然后摇了摇头,端起桌上的茶轻轻的饮了一口,放下手,拿起手里的惊堂门,“啪”的一声巨响回荡在大厅里,张大家继续说道:“那少年姓啥名谁,来自何方,为何要杀江湖如此多的高手,却没人知道。”说完,大厅里一下静了下来,不由引起了大家的沉思?
“那白露真人为什么要杀那少年呀?”一个声音,一个不懂事的声音一下打破了这难得的宁静。大家寻声看去,只见饭店的一角,一个穿着朴实,手拿折扇的少年立即出现在大家的眼前。少年很陌生,大家都不熟悉,都收回了目光,一人问道:“哪里来的小孩,这么不懂事,难道不知道张大家讲书时最岂有人打扰吗?”
少后听后脸上露出了难堪的面容,低声说道:“我来自东山,才从西山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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