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很多事就是这么奇妙,我们种下了因,就一定会收获果。只是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因和果之间的联系虚无缥缈,往往只有当一切都已尘埃落定,我们蓦然回首,才发现一切原来是这样。就像当初谁能想到,我送一个老人回家,竟然能再次把我卷入这场混乱中来。
第二天我又去了莲花,点餐的时候小丽一直在给我使眼色,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老板娘脸色有些不快,老板则低着头,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其实昨天我把符递给老板的时候,老板娘的脸就已经瞬间垮了下来,恶狠狠地盯了老板一眼。我知道她不是在生我的气,也就没怎么在意,照例坐到了老位子上。等到老板娘进厨房端菜的时候,老板畏畏缩缩的凑过来说:“小哥,你那符可真神了!我把那符一放下去,她的呼吸就平缓了好多。”
既然符起了作用,也就是说女孩是灵魂受了损伤,我这时已经相信这件事确实是有超自然因素在后面发挥作用了。我正待和他说些什么,老板瞥见老板娘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赶紧又说:“小哥,等等你吃完饭在外面等等我,我们出去说。”说完也不待我答应,扭头就走。
老板娘把饭菜端上来的时候,始终绷着个脸,我也不说话,最终,她叹了口气,问道:“你就不能正正经经的好好读完书,非要掺和这种事?”我心想,这不是你老公先拉着我掺和进来的吗,我可不愿意惹这些麻烦。但心里还是暖暖的,不论怎么说,我和她非亲非故,她能这么说,其实是在关心我。
我快速的吃完了饭,跟老板娘和小丽打了声招呼,老板还贼眉鼠眼的冲我挤了挤眼。出了莲花,在旁边的冰激凌店等了十多分钟,就看见老板做贼似的溜了出来。
“怎么说?”我问他道。
“上车,我们去医院看一下病人。”老板掏出车钥匙,头也不回的对我说道。
我站住没动,说:“我不去医院。”
老板回过头来,很诧异的看着我问:“不去医院,为什么?不去医院怎么给她看?”
“没有什么为什么,我答应给你的朋友‘看病’,就已经是做出让步了,不去医院是我的原则。”
老板皱了皱眉,有些纠结的说:“既然这样,我们就得把她弄出来了,这可不好办。”他低着头来回徘徊了几步,最终又抬起头说:“好吧,我会把她弄出来,给你安排个地方,不过事情有些紧急,我们得快一点。对了,我到时候怎么联系你?”
我把手机号码留给了他,老板转身就开车走了,看得出他似乎真的很急迫。
没想到两个小时后,当我正坐在电脑前百无聊赖的逛着各种论坛的时候,我的手机震了起来没想到两个小时后,当我正坐在电脑前百无聊赖的逛着各种论坛的时候,我的手机震了起来。
“我把她弄出来了,现在就在我车上,我们在哪儿碰头?”
“你来接我,3444 Fifth。”
“好。我半个小时后到。你需要些什么,可以提前准备下。”从声音中听的出他很焦急。
“一切得等看过之后再说。”
不到半个小时,一辆银色的小型面包车停在我家楼下,从窗口看去,老板正好开门走了下来。我不待他敲门,就走了出来。
“快点,人就在车上。”
我随着他走向他的小面包车,老板打开后门,后座的座椅上躺着一个女孩。女孩的面容很姣好,标准的亚洲人的脸上却有几分拉丁女性的狂野。我这才想起其实我之前是见到过她的。大约是两周前,在学校图书馆地下一楼的活动中心里,那时她周围还有几个白人男女,几个人似乎在讨论什么,由于她长得挺漂亮,所以我还特意多看了她几眼。
“怎么样?”老板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头上密密的汗珠。
“还要再看看。”我凑近了上去,仔细的观察起女孩来。她似乎是陷入了昏睡,但是躯体却不时有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颤抖,我扒开她的眼皮,她的瞳孔虽然没有焦点,却也没有涣散,接着用左手挤压住女孩的脸颊,右手把她的舌头微微扯出。她的舌根上结了一层微微泛绿的舌苔,凑上去闻有种淡淡的腥臭味。“你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吗?”我扭头问老板。
“听说了一点,她和几个同学似乎是去某个废弃的煤矿冒险,结果发生了点什么事,我猜是看到什么东西吓着了,两个女同学昏迷,被其余几个人抬了出来。你瞧出什么毛病了吗?”
我内心已经有了一个的猜测,但还需要证实一下,也没搭理他,扭回头用右手的拇指在中指上轻轻一划,一滴圆润的血珠从划痕上渗了出来,我将血珠涂抹在女孩的眉心处,一缕淡淡的黑烟从血痕上飘出,车内并不宽敞的空间里也突然冒出一股霉焦味。
“她不是丢了魂,而是身体里有两个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