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甜的嘴角微微向下,米泽华又给另外一个孩子听肺部,面上的愁容愈发严重。
“肺部杂音多,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发热难受的症状的?”米泽华问道。
“昨天下午就说不舒服,我们还以为这几个孩子调皮不想写作业,就没放心上,今天早上上课的时候才发现情况不对劲。”老师回答。
“什么时候吃了文秀清送来的鸡?”麦甜拿出笔记本边问边记录。
“文秀清是谁啊?”老人们纷纷问道。
“老毕老婆,就是街上那个毕杂货家的老婆。”麦甜再次解释。
这是农村的习惯,从小到大习惯叫别人的乳名或者外号,猛然之间说起正儿八经的学名,反而不认识了。
“她送进来的时候就煮了一顿,大家都吃得挺香的,我发誓我炖了至少一个小时,我装好锅烧了柴就回来给孩子们批改作业了,要不是教数学的老师发现,我都忘了还煮着饭。”老师站出来,很认真的解释。
麦甜微微点头:“她送进来的鸡鸭先不要吃了,装进塑料袋里,一定要装好销毁,给我们留下一部分带回去检测样本。”
米泽华给孩子们检查完之后又给老人们做了检查,最后那颗心才放下来。
“大人们只是普通的流行性感冒,吃点药就好了……”米泽华根据老人们的病情给各自拿了药。
“你有咳嗽有痰,这个拿回去一天吃三顿……奶奶你发烧了,一点点低烧,先喝点口服液观察看看……”米泽华将每个人都分得很清楚。
老人们拿着药放心的离开,只留下教室里几个小不点,看上去难受极了。
“体温怎么样?”麦甜问。
“这两个躺着的三十九度二,另外几个都是三十八度,都有咳嗽的症状。”米泽华拿出一次性注射器开始注射药水。
麦甜也过来帮忙,看见药箱里面的阿司匹林,下意识是说道:“儿童忌用阿司匹林以及其他水杨酸制剂的药物。”
“避免引起儿童瑞氏综合征。”米泽华抬起头,眼角带着浓浓的笑意,两个人十分默契的看着对方。
“算了一下时间,发病还在四十八小时以内,用抗流感病毒药物治疗及时的话,情况会发生好转。”米泽华把注射器拿在手里,走到孩子们的跟前。
几个孩子竟然跟约好了似的,同时嚎啕大哭,哭声真是惊叹地泣鬼神。
吓得村主任上火得很:“你们几个崽子,赶紧打针,不打针怎么会好,现在雨下得大,爷爷奶奶又赶不过来,你们要是不听话,今天晚上就不送你们回去,知道不?”
“怕痛……我大伯娘说朕镇医院那个好看的男医生打针就像打猪针一样痛,我怕死了……”一个小男孩用袖子擦了一把鼻涕,委屈的哭喊起来。
麦甜差点就笑出了声音,米泽华则非常无奈,他给人打针很疼这事儿已经传到了山里吗?以后可怎么混下去?
老师板着一张脸把孩子往怀里一抓:“乱讲话,你又不是猪,怎么打猪针!你要是不打针,明天脑壳烧坏了就跟村里的二傻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