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弟紧紧的贴麦甜,麦甜拿湿毛巾帮他擦干净眼泪鼻涕和脏兮兮的小手。
“你肚子真的不痛了吗?”周小哥紧张的问。
周小弟摸了摸肚子,认真的感受一会儿坚定的回答:“不痛啦,一点也不痛啦。”
周小哥拉住周小弟的手:“那我们走吧,麦大哥们等着我,明天赶集的时候再来找甜姐。”
“你先回去,我跟甜姐在一起。”周小弟的脸冻得红扑扑的,想来一放寒假,这兄弟俩就没在家里待过,一直在外面疯跑。
周小哥很是懂事的拉住周小弟:“不行啦,你没看见那么多病人吗?你别妨碍甜姐,明天我们再过来,我们给麦大爷送螺蛳,谢谢上次在山里,我挨蛇咬他救了我。”
“说好了哦,明天一起去找麦大爷,不可以骗人哦,我们再偷麦大爷的甜酒吃好不好?”周小弟乖巧的当着哥哥的跟屁虫。
麦甜笑着将他们送到门外:“去玩的路上要小心,注意安全啊。”
周小哥就像个小大人的把手一挥:“放心啦,都是乡里乡亲的,叔叔伯伯们会照顾我们的。”
米泽华含笑:“很少看见你对孩子那么宠爱的,他们兄弟俩有什么与众不同吗?”
“爸妈在外地打工,一年就回来两次给兄弟俩报名上学,他哥哥从十岁开始就带着弟弟,两兄弟特别乖,特别有礼貌。”麦甜对周家的小哥俩赞不绝口。
米泽华感到很惊讶:“他们俩能自己照顾自己吗?用火用电之类的很危险啊。”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家里没有老人,只能是邻居帮看着一些,亲戚们闲暇的时候过来检查一下。周家的夫妻俩在外面没命的干活,就想积攒一些钱回来做点小生意或者种一些经济作物,以后再也不离开哥儿俩,大家都知道,也愿意帮忙。”麦甜对整个镇子的情况都非常了解。
也不唯独是周家兄弟俩这样,以前还有姐姐带着弟弟去寄宿制初中一块儿住的。
“还有,周家的哥哥以前也经常带我们这群小破孩在山上打红薯窑,他的孩子自然要多关心一些。”麦甜带着甜甜的笑容,想起年少的时光,大部分都是在麦家村度过的。
他们正坐在诊室里烤火的时候,毕然的妈妈文秀清和丽丽带着一篮子鸡蛋过来。
文秀清消瘦了很多,想是这段时间化疗的确是非常受罪。
丽丽一进门就露出灿烂的笑容:“米院长,麦甜,我妈的病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及早发现恐怕是要耽误治疗,这是一篮子鸡蛋,自家的下的,这是我妈给米院长做的鞋,穿着可舒服了,谢谢米院长给介绍专家。”
文秀清穿着一身红色,镇子里有习俗,红色是吉利的象征,她希望能压压邪气。
“大米、小麦,以前的事情纵然我有千般不好你们也不要放在心上,这是一点心意不值钱,你们就收下吧。”文秀清把东西放在柜台上。
米泽华赶紧招呼她坐下,一边询问:“第一次化疗感觉如何?反应大不大?难受吗?”
“反应特别大,每次打那个见不得光的针,我都吐得浑身虚脱,可是我不怕痛不怕难受,吐多少我就补进去一倍,看谁抗得过谁,毕然爸爸说了只要我一死他就找新的,还找清流镇的那个寡妇,他别做梦了,我不会让他得逞的,看谁先熬死谁!”文秀清坐在椅子上振振有词,自己给自己鼓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