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可可的家里一团乱,桌椅板凳都偏离之前的位置,七歪八倒的靠在一旁。
初墨眼睑下垂,站在沙发一旁的角落里低声安慰:“别哭了,别哭了。”
麦冬坐在沙发的另外一侧,眼观鼻鼻观心,百无聊赖的等人哭完。
“不活了,我不活了……”坐在沙发上的人带着浓浓的鼻音,声音嘶哑。
站在一旁的中年女人叉腰点着一根烟,头发卷在头上,眼中散发出不耐烦的光芒:“你死,有本事你去死。”
“什么是妇联,那叫做妇女联合会,你一个不要脸的臭男人在家里受了点委屈就去找妇联,你可真要脸!说出去我的脸上都没光。”中年妇女继续说道:“朱可可,你赶紧去死吧,气死我了。”
米泽华越发的看不懂了,指了指沙发上坐着的男人:“他是朱可可?”
“嗯。”麦甜点头。
朱可可,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体壮如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正趴在沙发上盈盈呜呜的哭,十足一个小媳妇。
米泽华懵圈:“那到底是谁打谁?”
朱可可的老婆虎妞坐在椅子上:“老娘打的他,死东西不知羞耻的,没事就往姚花的棚子里凑,还给姚花送米,你怎么不上天啊?也不看看你那怂样?”
米泽华拿过药箱,强行忍住笑,一个大男人被老婆收拾了,然后跑去妇联告状,请求妇联支援,帮他做主……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这是拿什么敲的?”麦冬在处理外伤的时候问。
“拿锅铲打的,右腿是我用锅砸的,用最好的药治,多少钱我出了。”虎妞一点也不害怕,理直气壮的道。
“我讨厌你,母老虎,动辄就对我非打即骂的,我……你要是再打我,我就回我妈家。”朱可可委屈巴巴的捂着头。
虎妞站起来,脾气暴躁:“你试试,你再敢找你妈告状看看?”
“行了行了,别说了,阿虎妹你先出去找人玩麻将,我们给他治。”麦冬终于忍不住发话。
虎妞扔下两百块钱:“这些钱算是医疗费,一定要花完,不花完我就再打一顿继续治。”
“再多给一张,我伤成这样了,初墨要给我炖鸡炖鸭。”朱可可腆着脸。
虎妞又是狠狠的一拳:“又想拿钱给那个坏女人是不是?弄死你。”
虎妞穿着睡衣,摇摇晃晃的出门打麻将。
人刚刚走,朱可可就抱住初墨痛哭流涕:“熊初墨啊,幸好给你打电话了,要不然……我就得死在那个恶毒女人手里,妇联还不允许我们离婚,非要来调解,那个女人当着领导的面又是跟我道歉又是给我鞠躬,装得温柔贤淑,人一走就变了。”
“还有哪里受伤的?”米泽华憋着笑,脸也憋得通红。
“这里,这里……”朱可可脱下棉袄,后背上还有一个个被打的印子,膝盖肿的老高老高,新伤旧伤叠在一起,实在是不堪入目。
“她这么打你,你就不还手吗?”初墨忍不住问道。
朱可可垂下脑袋:“我打不过她……”
麦甜也忍着笑,递给米泽华一些外伤的药。
朱可可痛哭自从结婚以来遭受到的各种不平等待遇,很多事情都惊心动魄,吓得麦冬倒吸寒气。
朱可可怒气逼人:“我的伤能不能定个级,我要去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