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甜早已经见惯不惯,倒是米泽华觉得很不可思议。
“明明就是一家人,计较几十块钱有什么意思?”米泽华抱怨道:“有时候我还希望多一个兄弟姐妹,挨骂的时候还可以帮我分担一些。”
麦甜忍不住笑了,俯下身捡起那四张在水里的十块钱:“我也一样,独生子女的痛,是他们无法体会的。”
他们又不得不去安穗的大哥家一趟,可是大哥全家都出去打工了,只剩下两个老人围着炉子烤火。
两个老人一个聋一个瞎,年纪大了根本听不懂看不懂麦甜在说什么,他们只好无功而返。
再次找到安穗的家,她说什么也不开门。
趁着夜色,米泽华和麦甜相互搀扶的回到清水镇。
初墨正在收拾果厂的垃圾,自从他彻底的戒酒之后,总是喜欢找点事情做,尽量帮女儿减轻负担。
初墨把收拾好的硬纸片鬼鬼祟祟的拉到不远处,递给那个在村口搭棚子住的外来媳妇。
初墨小声的说道:“姚花你赶紧拿着,快点……反正现在没人看见。”
“初墨大哥,这不可以,被人知道了,又要说三道四了,大哥,你对我好我心领了。”叫做姚花的外乡女人不断的推辞。
米泽华和麦甜只好驻足,害怕他们俩看见了尴尬。
“初墨可以啊,马上又勾搭上一个。”麦甜玩笑道。
米泽华也嘿嘿一笑:“当心初墨的老婆听见,还有稻子姐,她那么彪悍的,可不愿意听你这么说。”
等姚花走后,米泽华和麦甜才敢出现,去找初墨。
初墨身轻如燕,欢天喜地的走在大路上,出门时穿的毛衣也被脱下来放在手里甩啊甩,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啊。
“初墨大哥,怎么那么高兴啊?”米泽华问。
初墨吓得一个激灵,转过身,就跟变脸一样,一会儿恐惧一会儿害怕一会儿释然。
“华……甜儿……你们都看见了?”初墨挠挠头,把帽子也脱下来。
此时是寒冬腊月的,他却吓得大汗淋漓。
“看见了,我马上就去跟稻子姐说你竟然把她用来包装果汁的纸盒子撕去商标送给别人。”麦甜一本正经,翻了个白眼。
男人一有钱就变坏,初墨也是如此,窝囊了一辈子,现在好不容易抬起头来,也在外面乱搞。
初墨吓得说话也不利索了,说的时候还带着唱:“甜儿,你不能说,我和姚花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千万不能说啊。”
“姚花啊?是谁啊?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不是我想的那样你脸红什么?”麦甜咄咄逼人的气势让初墨蹲在地上,又恢复了之前窝窝囊囊的模样。
米泽华搂住麦甜的胳膊:“好了,别吓唬大哥。初墨大哥,那个姚花到底是谁?你拿纸箱子给她去当废品卖,被稻子姐和大嫂知道了,你肯定是要被收拾的。”
“你不说她不说,明天早晨我再去找收废品的老西买回来不就行了吗?”初墨吁了一口气,绕了一个大弯子,就是想帮助姚花。
麦甜居高临下的问:“姚花是新来的媳妇儿,你这么帮她,到底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