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冬仔细想想,好像真的像麦甜说的那么回事,丫头上班以后日子反而过得拮据了起来,上次说跟同学去吃自助餐,最后又没有去成。
麦甜估计很久没有见过什么是百元钞票了,但凡有个紧急病人家里困难的,麦甜都会主动医治,不顾医药费。
麦甜脱下白大褂,正要扬长而去的时候,却被米泽华拦住。
“甜甜,你现在不能走,你要是走了就真的落人口实,咱们主动去交代问题,真金不怕火炼,身正不怕影子歪。”米泽华拉着麦甜,将满脸委屈的她抱在怀里。
麦冬转过身多叔伯们说:“麦甜没钱,你们到底是听谁说的麦甜乱收费?妈的,听你们这么一说,我脑子也糊涂了,我的闺女我不清楚嘛?我为什么直眉瞪眼的来找我闺女兴师问罪?”
“可是,大家都说了,除了那十块钱以外,麦甜还收了别的费用,现在整个村子的人都戳我们的脊梁骨,说我们是麦甜的亲戚,将来麦甜剥削的钱也会分给我们。”叔伯们争相说道。
“麦甜,你真的除了那十块钱又收钱了吗?”麦冬的语气缓和了许多,看见闺女委屈的模样,心里也一阵发酸,为自己刚才冲动的行为自责不已。
麦甜深吸一口气,声音也在颤抖,她年纪轻轻的,哪里见过这个阵势,所有人都来诬陷他。
“我是另外收钱了,你听我把话说完再生气!”麦甜嘶吼,眼睛直勾勾的瞪着叔叔伯伯们,难道还不让人说话了。
麦甜从柜子里翻出账本:“这是我上任七八个月垫付的医药费,正好趁着去各村收十块钱参保钱,我顺带问人还钱,这有错吗?他们都在村口小卖部赌钱,难道就没有十几二十块钱还给我?乡镇医生就不要生存吗?我真不知道这年头,要债的怎么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你问问米泽华,自从他支医以来领过工资吗?问问张院长,如果他不进山采药卖给江总,他有钱养家糊口吗?”
张院长也听得一阵心酸,原来麦甜是顺便去要债了。
米泽华紧紧的握住麦甜的手:“没事了,没事了,说出来就好了。”
麦冬深有感触,就知道自己的孩子是个好孩子。
叔伯们都纷纷低下头,他们也了解这个行业,特别是基层医生的行业,实在是太难。
当初麦大伯也是赤脚医生,行医了几年,实在是干不下去了,一家老小需要养活。
麦冬刚开始开诊所的时候,每个月还要回家拿米,靠老爹老娘的资助。
原本以为麦甜大学毕业后,留在城里不回来。可麦冬害怕小镇子的医生出现断代断层,生拉硬拽的将麦甜骗回来了。
自己家的人不向着自己家人说话,反而跟外人一起误会作践,实在是不应该啊。
“甜甜……叔伯们跟你赔个不是啊!是村子里那些人说话太难听了,我们麦家一族一世清白,不吭不骗从来没人违法乱纪,是镇子里的光荣之家,实在听不得那样的说法,误会你了啊。”叔伯们叹惋,目光怯怯的。
麦冬又道:“甜甜啊,咱们知道,可是外人不知道啊,你看毕然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