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甜把设备准备好之后,米泽华还在外面跟绢子讲道理:“绢子,现在能不能听见我说话?”
绢子无动于衷,只是躺在沙发上一个劲儿的流泪。
麦甜走出来低声问:“催吐了吗?”
“不说话,一心想死。”米泽华在麦甜的耳畔小声的嘀咕。
麦甜走到绢子的身边,趴在她的耳畔:“到底有什么过不去的事儿,年纪轻轻的就寻死,你才十四岁,以后还有很好的生活。”
绢子哇的大声哭出来:“我不想活了,不想活了。”
“好了好了,知道绢子受委屈了,乖啊,告诉姐姐,你喝了多少农药?”麦甜朝米泽华点点头。
米泽华趁机去拿催吐药物。
绢子摇摇头:“瓶子是我从果园捡的,里面没有农药了,我往里面倒水……然后喝的。”
麦甜打开瓶子,闻到一股浓郁的农药味。
“催吐。”麦甜接过米泽华手里的药物,拿过垃圾桶。
米泽华淡淡的说:“百草枯是一种高毒类除草剂,致死量大约十毫升到二十毫升,严重中毒死亡率高达百分之八十!”
麦甜在一旁轻轻的说:“到底什么想不开?绢子一直都是最懂事的孩子不是吗?”
“我考试……没拿上全年级前五十,我爸爸说我不努力,我真的……”绢子一边吐一边哭。
不一会儿,绢子的父母急匆匆的赶来:“绢子,绢子……”
老牛满头大汗,他是跑过来的,看见绢子生不如死的样子,又气又急的跺脚。
米泽华看了一下时间:“洗胃,然后导泻,洗胃时加上吸附剂,减少中毒者机体对毒物的吸收。”
麦甜和米泽华在设备室里又是一阵忙活。
麦冬也气喘吁吁的赶到,看见老牛夫妻俩瘫软在地上。
“你们俩啊,有这么逼孩子的吗,你看桌子上那瓶农药,如果真的喝多了,抢救不过来你们俩就哭去吧。”麦冬愤愤不平的骂着。
老牛的妻子也自责不已:“那我们俩就是希望孩子有出息,我们有错吗?我们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绢子身上,就想让她好好读书,我天天监督她,没日没夜的看着她,她连前五十名都考不上……”
“不知悔改,百草枯是什么你们不是不知道,前年老土跟老婆吵架,一气之下喝了一口农药,怎么都救不回来。你们非要把孩子逼上绝路才安心?”麦冬又道。
麦甜出来说道:“老爸,给县医院打电话,让他们派救护车赶紧来,最好是住院治疗,那瓶农药别扔,人家还要检测。”
麦冬急忙去打电话,张院长匆匆忙忙的来上班,光头上面全部都是汗水。
“绢子喝农药了?现在处理得怎么样?”张院长来不及擦汗,气喘吁吁的戴上口罩。
“正在里面导泻,县医院的车要三个多小时才到。”老牛泣不成声,眼珠子红红的。
麦甜出出进进,不断的往里面拿药,完全忘记自己没有穿工作服,只是穿一套睡衣。
米泽华的声音沉着冷凝:“继续吸附治疗。”
过了好久,治疗室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外面的人都慌了神,不知道绢子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