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江风听闻左淞的五万清速军葬送在东川,愤然大怒,虽说左淞的五万军是最弱的一支,但足以碾压东川。
于是便调遣五位副将,分别带着两万大军从三个方位杀向东川,半个月后,五万大军将东川包围起来,形成一个牢笼之势。
“将不可愠而兴军,曲江风犯兵家大忌,认为兵分三路就能够踏平我东川,这是痴心妄想。”邢沐歌笑道。
刘通站在他的旁边,虽说还未降,但邢沐歌是故意带着他前来,让他察觉自己是如何击败炎火王朝的大军。
当然也有攻心计,只要让七千俘虏看到他们的伍长跟敌军主帅站一起,逐渐的瓦解他们的心理防线。
他们的上司都叛变了,那他们还坚持什么,尤其是胜利归来的俘虏,天天大鱼大肉,吃香喝辣,看得他们十分羡慕。
随着叛变的俘虏越来越多,这些人都得到跟胜利的俘虏一样的待遇,尤其是看到刘通和几位伍长跟邢沐歌站一起高峰论谈,让得他们在反省自身坚持是否正确。
士兵跟百姓一样,极易愚昧,他们只知道听任上级的命令,有的时候甚至不知道要做什么也要听令,上级叛变,那他们自然也会跟着叛变。
十一名伍长,有五人真的叛变了,最让邢沐歌可惜的是左淞倒是一口硬骨头,天天大刑伺候,都未能让他叛变。
当然他未对这些伍长施以刑罚,而是让他们看着左淞是怎么被折磨,慢慢的攻克他们的心理,左淞被折磨得不像人样,光是看着就觉得心惊肉跳,有五人还是很怕死,还没得对他们动刑,他们就投靠邢沐歌了。
至于叛变的伍长,邢沐歌都以药物控制,当然这只是暗中下药,并不让他们知道,给他们造成一种我很相信你们的错觉。
刘通并不知情,反而认为邢沐歌太容易相信别人了,难道就不怕他们再反?这也是犯了大忌。
此计甚绝,表现出邢沐歌用人不疑的心胸,让他们觉得只要投靠邢沐歌,就会得到一种信任。
这是一种无形的感觉,尽管他们的心态还没有摆正,但有了这种感觉后,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只要心有了这种想法,久而久之,邢沐歌相信他能够收服刘通。
莫寒和莫冷兄弟站在邢沐歌两侧,随后是刘通,几个伍长则是靠后不少,他们都得到解药,功力已复原。
“兵分三路,一但夹攻,战力就会倍增,计谋不错,但无形间削弱总体的力量,若牵制住两翼,让他们无法增援,再打中间,肯定会大败。”刘通叹息道,觉得曲江风太鲁莽,又想得开简单。
刘通熟读将策,懂得其中利弊,他也知道邢沐歌懂得,所以没有隐瞒。但听在其他人耳里就不同了,认为他是给邢沐歌出谋划策。
若换做他人,或许这三面围攻东川的策略肯定会有用,但邢沐歌岂是常人。
这些天来,邢沐歌每日都会找他畅谈,颇为惺惺相惜之意,但立场不同,若邢沐歌生在炎火王朝,刘通势必会与之结交。
邢沐歌摇头,道:“我不会牵制他们两翼,相反还会让他们增援,但他们会敗得更惨。”
刘通闻言,甚是不解,难道他还想三路一起打,如果真是这样,即使他们能胜,也会损失惨重,是一种两败俱伤的打法。
邢沐歌抬头看看天,呢喃道:“这天就快要下雨了吧。”
刘通沉思,邢沐歌此话何意,天快要下雨,只是缓解延缓清速军进军速度,况且大雨过后,邢沐歌就算是想要用火攻也无用。
山林已湿,烧不起来。
邢沐歌笑笑,并不多言。
轰轰
东川之地乌云密布,那晚立即下起一场暴雨,来势汹汹,阻挡了炎火王朝大军的行军速度,他们驻扎在山脉之顶,居高临下的看向东川。
平县百姓大量迁移,小教小族也要随着百姓一起迁徙,邢沐歌早已在数天前就派军护送百姓离开平县,其它有几个郡县也一样,几天之内所有地方都是人烟稀少。
虽说心中不舍,但他们却不得离开,炎火王朝大军杀来,他们知道邢沐歌这是在保护他们。
十万大军数量很多,是东川军的五倍,所以整个东川笼罩着一层愁云。
大雨磅礴,将一些低洼之地淹没,在所有人都迁移过程中,有一只数千人的军队秘密活动着,他们都背着一袋沙子往山上走,无人注意到他们的行踪。
这场暴雨整整下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傍晚的时候方才停下。
第三天的时候,低洼地的积水也退去。
炎火王朝大军逼近平县,他们并未贸然进军,而是驻扎在平县外休息,三路大军将平县包围,只要攻克平县,整个东川都将会是一往直前,再无城池可以阻挡大军的步伐。
大军浩浩汤汤,密密麻麻,将平县封锁得密不透风。
邢沐歌站在平县的城墙,平县的牢狱已空,俘虏早已押走。
“他们估计要等三个时辰再进攻,我们再守三个时辰。”邢沐歌自语道。
在天明的时候,炎火王朝大军已经休息得精神饱满,号角声响起,炎火王朝大军开始攻城。
刹那间弓箭密密麻麻射来,平县狼烟四起。
东川军奋勇杀敌,他们的兵器都淬了毒,就算无法见血封喉,也让中招的敌军失去战力。
四十个灵虚境伍长冲过来,跟邢沐歌等人激烈交手,一道道咒文爆炸,邢沐歌大喝一声,运起玄功,将一个伍长震退出去。
他们一方也有三十余灵虚境高手,虽然人数占据着劣势,但平县可不是靠着灵虚境高手就能够攻克。
至于他招笼的灵虚境高手,都叫寒清雪姐妹一一去问候过,她们姐妹是灵虚境巅峰,将这些人虐了一遍,让他们将异样的心思收起来。
大军源源不断的冲过来,两军浴血奋战,惨叫不断。
东川军大声咆哮,怒吼震天,气势汹汹,他们不畏死的杀向敌军,杀的敌军出现慌乱。
呼呼
一罐罐油瓶摔下来,落在城墙前,旋即火箭射出,大火立即燃烧起来,形成一道火墙。
炎火王朝大军遭到阻碍,便退了回去。
五个统领脸色发青,他们的进攻竟然让平县大军给阻挡回来,无疑是在打他们的脸。
他们也没想到东川军的斗志竟是这般高昂,每个人都像是不要命一般。
邢沐歌看了看对方的大军,见三个时辰已过,淡然一笑,旋即下令撤离。
平县三面都在敌军的围拢下,从最后一面撤退。在退走之余,让人将堆积在平县四周木柴点燃,这是他早已准备的东西,此时点燃,迷惑敌军。
“统领大人,平县出现大量烟雾。”一个士兵走进统领的帐篷,道。
统领出来一看,冷笑不已,道:“同样的伎俩,还想要我们上当?”
左淞的败绩早已在军中传开,成为他们的笑柄,他们也知道邢沐歌是使用烟雾让左淞的军队失去战力,如今在他们看来不过是故技重施。
五位统领并未着急进军,很谨慎,他们共掌握十万,觉得攻下平县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
他们只要越过山脉,东川便无险可守,何愁不胜。
这将会是一场战力的碾压,十万大军对峙两万,毫无悬念。
第一次的攻击被挡回来后,他们都很不高兴,想要进攻,但见平县有烟雾弥漫,便下令停止进攻。
直到烟雾慢慢淡去的时候,他们方才下令攻城。
城门很快就被他们攻破,数位统领见状,很是疑惑,他们小心翼翼的将城墙占领,发现平县已经是人去楼空,东川军早已不见踪影。
“可恶,狡猾的东西,他们竟然在点燃烟雾的时候就已经撤走了。”
“由此可见他们在击败左淞大军的时候元气已经大伤,深知无法抵抗我军,便弃城而走。”
“我们追,平县之后再无城可守,他们再怎么挣扎也无法胜我十万大军。”
五位统领越想越兴奋,他们也没见平县百姓,所以觉得敌军主帅早已明白两军的差距,让百姓撤离,如今守城三个时辰,再故布迷烟,争取时间逃走。
因为刚下过雨的缘故,邢沐歌的大军在退走的时候,在地面留下很深的脚印,他们撤走得不快,随后接近一座郡城。
这是曲水郡,东川五县之一,曲水郡背靠大山,有一条河流从山上流下,但未曾见到有水涨之势,相反这条河流还低不少。
刘通皱了皱眉头,觉得事情很反常,他一直跟随在邢沐歌旁边,知道后者的一举一动,但看不透对方想什么。
昨天明明下着暴雨,可为何这条河流的水位不涨却低了。
东川地势平坦,炎火王朝的大军追杀而来,双方大军交战,厮杀半天,东川军伤亡不少。
邢沐歌下令继续退走,他还让人把军旗扔掉,丢盔弃甲,带着东川军退到曲水郡。
东川军的退走,更让五位统领兴奋,更是相信东川军不敌,不断败退。
邢沐歌带着大军朝着山上走去,炎火王朝的统领心中越来越轻视他,左淞竟败在他的手中,简直是奇耻大辱。
“背山而退,这是死地,敌军主帅,不过如此!”敌军统领不屑的道。
道路越来越狭窄,邢沐歌选择在这里退走,犯了兵家大忌,五位统领心中冷笑,连这点都不知道,东川主帅如此愚蠢,哪里还用得着派十万大军前来,他们随便一人都能够拿下东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