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是谁的问题,你会知道的。”她简陋的回答,显然对于这个话题不敢兴趣。
可安墨染一点儿也不死心,他需要彻彻底底的知道,去了解,然后明白。而不是整日稀里糊涂的被蒙蔽在真相之中。
“现在告诉我可以吗?”
她沉默了会,几秒后,显示了对付正在输入中。
安墨染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是紧张还是激动,还是畏惧的了。此时他脑袋里一片空白,只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就是急切的询问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他不再懂得去思考,眼睛瞪着屏幕死死得盯着,生怕这个“第二次葬礼”忽然离开。
“我来自亚特兰学院,耶梦加得魔法系,于六年前毕业,S职编职任官。虽然看起来这有些像是笑话,但我说这是我能够告诉你的唯一了。”
安墨染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嘀咕这段话了,他只知道,自己看到这段话的时候开始走神了,不停的复述,他不敢相信,也不敢不去相信。
“亚特兰学院?外国的某所学校?”他问。
这次她没有回答,安墨染有些泄气。
“你叫什么?”他抓了抓头发,冷风扑在了脸颊。
恍惚间,他想起了今天是圣诞节。脑海里不自主的响起了叮叮当那一首经典的歌声,可对于他而言,每一次的圣诞节都是一样的,无味的,独自一人的。
“薇妮·梅洛斯·耶梦加得,这是我的名字。”
“等会,哪个是你的姓氏?耶梦加得吗?我怎么感觉这是……神话里的人物名字?现实中真的有人会这样去叫吗?”
安墨染着急的打字,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毫无营养的问题。也许是为了某种目的的缓冲吧,他开始怀疑,甚至大笑,这一切都是无稽之谈,一切都是假的。
这是极具有戏剧性的名字,安墨染从未听说过拿北欧神话故事里的角色当做姓氏的,即便是开放的西部。
可转念一想,或许她的姓氏是在前面,那么她姓薇妮?薇妮·梅洛斯?
可这种名字简直就是中二病青年一贯取的名字,他还在社交平台里见过什么叫做萧伯纳·布朗斯·奥丁的人勒。
“你在逗我呢。”他想说,最终没有说出来。
“好吧,既然你知道很多,也一定知道我的名字吧?”
“是的,安墨染。“她说,”我知道关于你的一切,你从小长到大的故事,包括你会没事看着窗外发呆的癖好,那大多数是晚上,你晚上看得很清楚吗?”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来自哪了吗?亚特兰学院?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这些事情你很快就知道的。“她说,”就在今天晚上。”
随后,“第二次葬礼”的头像变成了灰色。兰雨呆住了,他看着屏幕愣住了很久,久到都听不见老爸的出门声。
他们又来了,这个晚上,又是个月圆之夜。
“第二次葬礼”说得对,今天晚上他很快就可以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了。那假装沉浸在心中,却一直活跃的问题,他被隐瞒了什么,世界被掩盖了多少。
他试图用神经质的思维去思考每一件问题,庆幸的是他做到了。他开始胡思乱想,以默认世界上真的有奇怪的事情的前提下,去思考那一些问题。
比如待会再次遇见他们时,应该注意点什么。
门响了,当门打开的时候,只有一个穿着雪白衣服的蒙面人,他丢下了一封信就离开。
“——圣诞快乐,安墨染。
白石广场见——您的朋友们。”
广场,又是那一个广场,勾起了安墨染一个并不美好的回忆。
他举起伞走出了院子小区,看着那厚厚的黑云,他呻吟了会,没有任何犹豫的走向了那个地方。
他穿过了马路,瞳孔内映衬出了另一个世界。他的世界内灯火通明,一片的火花。
“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imas
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imas
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imas and a happy new year
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imas……”
世界各处仿佛在都唱响“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imas”,这是最经典的圣诞儿童歌曲。是那样的熟悉。
歌声从前面传来,从后面传来,也许掠过头顶。安墨染感觉世界变得不真实,可他依旧往前走,那个广场。
他隐隐约约看到了一棵极其高大的圣诞树,上面挂满了礼物,彩灯。今天晚上确实是值得庆祝的日子。
下雪了……
雪花伴随着歌声一同落下,安墨染是第一次在圣诞节这一天看到雪,因为气候变暖,雪景对于他而言真的就只能从网上搜查图片了。
“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imas……”
“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imas……
and a happy new year.”
“Hello!我的朋友!安墨染!”
当安墨染的思绪被呼喊声给打乱时,他惊奇的发现整个世界的歌声渐渐小了起来。
他随着声音看去,圣诞树的另一边,是一群做着祷告的白衣人,为首的萧雨程招呼着手,面带微笑。
“我们等你很久了!”
安墨染走到了他的面前,萧雨程的背后,是接连着的气球。这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派对,而他们承包了整个广场!
因为他一眼望去,在这个广场内,除了他们就别无他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马路的汽车开始稀疏起来,最后逐渐没有。
萧雨程拍着他的肩膀,把他带到了一边。那已经准备好了桌子,歌声是从老式古董的收音机里传出来的,可这种收音机已经有了很大的年代了。安墨染没有多想,他只是在意一直围绕在自己耳边的声音。
那似乎,并不单单只是从收音机里传来的。
“请坐。”萧雨程为他准备好了椅子,同时从桌子下面的箱子提出了一瓶红酒。
“露天雪景,我们要享受的不仅仅是这一杯酒。”
“是烈酒吗?”旁边用同伴问。
“怎么?不是烈酒你就不喝?”萧雨程耸耸肩后没有再管他,“大冬天的谁会在意这酒烈不烈呢?威士忌?拉菲?或者是……江小白?”
安墨染小心翼翼的坐上了椅子,他不安的将那封信放在了桌子上。
“这封信……是你们给我的吗?”
“是的。圣诞快乐,安墨染。”一个金发女人走了过来,她身体有着优雅的曲线,手中篡着个高脚杯,杯子内是红色的液体。
“圣诞快乐。”安墨染拿起了桌子上的高脚杯,这是他第一次喝拉菲这种名贵的红酒。
她仰望天空,雪花迎面扑在了她的脸上。
“圣诞老人会来,对吗?”她不知道在和谁说话,像是自言自语的嘟囔。
“带来梦想?哦不,是礼物。”
“如果真的有圣诞老人的话,我希望他给我带来的礼物会充满惊喜。”安墨染说,“不过我再次祈祷那个袜子不会很臭。”
女人拍着手看向了他,“哦,请别这样说,我的朋友。圣诞老人只会对睡着,乖巧的孩子送上礼物,不过那往往都是他们的父母将礼物放在袜子里,不过这让我想起了我的小时候,我到现在还不明白我的袜子是怎么塞进那个权杖的。”
“权杖?”
“是的,比如这个。”
女子说完,她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柄银色的棍子,可和安墨染印象中的棍子不一样,它确实像是小说里,电影动漫里所描述的那样,一根货真价实的权杖。
“这是……精美极了的玩具。”安墨染的脸色开始不太好了。
“玩具?好吧,你就当这是个玩具吧。”
她权杖收了起来,安墨染不敢相信,他居然真的认为自己荒唐的看见了那根权杖凭空出现又忽然消失了。它一定被藏在某个地方,而她是个合格的魔术师。
可他还是按耐不住的震惊,“喔喔喔!你们看见没有!它消失了!就如同它突然出现那样!”
萧雨程立刻走上前来,“当然,你冷静点安墨染,有些事情会让你感到震惊,就如同诺尔的魔法权杖一样!”
“诺尔……的魔法权杖?魔法权杖?”
“是的,她的名字就叫诺尔。”
萧雨程面色一惊,他将金发女子给拉了过来,“她就是诺尔,来自冰雪中庭。”
“冰雪中庭?那是个什么地方?”
“一个……嗯……亚特兰学院的特殊部门。”
“所以你们来自什么什么亚特兰学院?”安墨染放下了杯子。
他深呼一口气,用着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们。
“能不能回答我一些问题?比如第一个,我的父亲。那‘梵蒂萨’是什么意思?”
“就是祭祀,我认为现在我们要聊的话题,你最好别用现代人的思维去思考。”萧雨程急切的说,“有些事情是理解不了的,所以我们就要去适应。你的父亲,他来自生命中庭,是一位合格的祭祀。”
祭祀,这个词语让安墨染很自然的想起了迷信。
这莫非是群宗教信仰者?然后他老爸是祭祀,然后祭祀在这个宗教的地位很高,所以他是祭祀之子?
这个猜测显然是最合理的,安墨染从未觉得自己的世界会突然变得这样奇怪。
或许这只是变成奇怪的一个开端。
“那么你们的亚特兰学院在哪?美国?欧洲?还是一个虚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