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妃听言满脸愁绪:“如今你都十八了,还没有订下一门亲事,我跟你父亲都急啊。挑别的我们也不知道情况,悦儿知根知底的,又跟媛媛玩的不错。”她说着说着又来了兴致,“先将人请到府中看看,你若也喜欢我便去问问。小姑娘没了母亲,老夫人也宠着,她如同意了,也赶紧在你去边境之前把人给定下来。”
陆淮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是脑子里莫名想起了那日偶然听到的:“若我当真要把裕王府当垫板,你觉得王妃会有一个不字吗?”
虽然没有反感之意,但也绝对没有能娶这种女子做夫人的想法。
陆淮深思的片刻功夫,裕王妃窃以为儿子默认了,欢天喜地地就离开了。
陆淮没来得及拦,便想着:“明日寻个由头说不喜欢罢了。”
沈月坐在轿中并不知身后跟着裕王世子,心里还琢磨着王妃此次相邀,目的肯定不止是叙旧这么简单。更何况,这旧还是与已经离去的魏氏有关的。两人相伴度过总角之年,虽有十年情谊,但哪有那么多旧跟她这个后辈叙?
“姑娘,到了。”
沈月还在想缘由,外面碧绦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沈月下车时,碧绦扶着她:“姑娘小心。”然后低声说道,“世子爷跟了一路了,奴婢刚发现。”
沈月下意识回头,正好看到陆淮利落下马,让奴仆将马牵走,回头和沈月的视线撞上。
两人都愣了一下,不约而同地双双点头示意礼数。
皇帝对裕王府的信任是裕王一手打下来的,身为裕王世子的陆淮武功当然也不回差到哪去。不想让碧绦发现,想来也难不到哪里去。
脑中有一个想法一闪而过,沈月来不及抓住,再去想也没有头绪了。只好拍拍还在懊恼没有及时察觉周围变数的碧绦,“别钻牛角尖,王府世子罢了。你若真察觉了,我就该送你去习武——多好的底子。”
陆沅大清早起来就在前厅等,这用了早膳又等了好一会,才听到通传,蹦着就出来接她。
“悦姐姐可算来了,我都等了你好久。娘亲说你今早来,我兴奋的前一天夜里都没好好睡觉。可惜今日菀菀没来,我得了新玩意,得三个人才能玩。下次去候府的时候我带着,咱们在一起玩。今日我让人备了甜糕和冰块,咱们快进去坐。”
陆沅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就要把沈月往里边迎,侧过头看到自家哥哥,非常平淡:“哦,哥哥也回来了。”
陆沅跟陆淮不能说不亲,只是兄妹两人年龄差不算大,陆淮小时候又有男孩子的劣根,经常跟宫里的皇子合伙捉弄自己妹妹,又是揪小辫,又是扔毛毛虫。陆沅对兄长的看法就是——
“还不如没有。”
长大后陆沅也不甘下风,装哭的招数用腻之后更上一层楼,随便哪里揪一个荷包,撒上香粉,跑到裕王和王妃跟前告密:“哥哥跟小姑娘私会!”
可二老每次都很高兴的样子,次数多了,陆沅就不干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