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宴席,无非是比寻常人家华贵了不少,该有的不会少,不该有的也一丁点都没有多,沈令菀觉得乏味,第一次见识的沈月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一会儿这家的贵女献个礼;一会儿那家的姑娘展示个才艺活跃气氛……甚是无聊。
裕王妃与皇后坐的近,陆沅又不是个会安生的性子,没一会就跑到沈月身边坐着了。
“悦姐姐还真坐的住。”陆沅坐定,硬着头皮承受了来自母亲的几个白眼,偷吃了沈月桌子上的几颗荔枝,明明自己桌子上也有,这副样子像是沈月这里更好吃似的。
“坐不坐的住,都得坐着。你也坐不住啊,敢跑出去吗?”
沈月前世憋了近十八年,如今这几个时辰,说白了也真不算什么。
“菀菀也坐得住?”
沈令菀看了眼徐氏,见她正跟旁边的宗室夫人说话,才小声回到:“我坐不住能如何?母亲看着呢!”
这边三人正咬耳朵说悄悄话,那边的安乐公主发现身边的孟琉光又不安生了,出声斥责:“方才在路上,你要逞口头之快我也不拦你。如今母后和各府夫人都在,你要丢谁的脸?我看在舅舅的面子上照应你,可不是让你给我惹祸的!”
一番话说完,孟琉光就算是有心,也没那个胆子惹事了。
宴席结束,沈月松了口气,和徐氏、令菀铜裕王妃、陆沅一同出宫,在长安门遇上了正在等母妹的陆淮。
因长子过忙而没有前来的徐氏感叹:“世子真是孝顺啊,王妃当真令人羡慕。”
裕王妃闻言正想客气几句,谁知道陆淮抢先一步开口:“不是,我是太闲了。”
沈月:……
这世子是听见了吧?!故意的吧?!一定是!
沈令菀向来敏锐,一听陆淮说的话便觉得耳熟,现下又看到沈月的表情,心中的疑虑又添上了几分。
自己这位自落了水就性情大变的堂姐似乎有很多东西藏的很深,沈令菀打定了主意以后有机会定要问清楚。
徐氏也是随口感叹,却没成想这看着不苟言笑的陆世子也会面无表情地开玩笑,说句实在话,不是那么好笑,背后还有一丝寒意。
裕王妃扯着笑打圆场:“咳,呵呵,犬子比较爱开玩笑。”
徐氏赔笑:“呵呵呵,世子真是幽默。”
回府的路上,裕王妃想了又想,一把掀开帘子,马上的少年英勇俊朗,器宇轩昂,是她儿子。
可刚才那一番话,这辈子都不可能从自己儿子嘴里说出来啊。
“娘亲,你也觉得哥哥不对劲?”
陆沅看了眼外头的陆淮,小声和自家娘亲咬耳朵:“要是平时,哥哥一准不说话,要说也是说‘过奖’,这样的一个人,他怎么会开玩笑说自己太闲了呢!这太不可思议了!”
陆沅说着,声音也大了起来,裕王妃扯了她的袖子示意她注意音量,却已经晚了。
“我都听见了。”
陆淮骑着马说道。
裕王妃:……
陆沅:……
回家路上,格外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