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皇后寿宴。
徐氏身为侯府目前唯一的诰命夫人,自是担起了带全家嫡女入宫的重任。
沈令言在老夫人那里磨了半个多月,到最后不仅没磨到老夫人软了让她进宫,反而得来一句:“皇后寿宴,你一个庶女去算什么样子。这等没规矩的样子,出去还不丢了我侯府的脸面?”
沈令言当真气恼,却又不能对着老夫人发脾气,只能将这笔账算在府里的嫡长女头上。
沈月安生的待在自己的院里平白遭人嫉恨,也是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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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宴当天,徐氏带沈月与令菀进宫,先去拜见皇后。
皇后是文国公府的嫡女,入宫前也是名满京都的贵女典范。
沈月瞧着,果然不负盛名。眉眼间与徐氏极为相似,只是徐氏温婉,皇后端庄,各有所长。
皇后与徐氏聊了一会,沈令菀觉得无趣,便拉着沈月跑了出去。
皇后看着两个跑出去的小姑娘,心下一动,对着胞妹说到:“年长些的可是魏氏的长女?长得倒是标志得很。”
同为姐妹,徐氏如何不知她这胞姐的意思:“长得再标志又如何,太子不都有心上人了。更何况,老夫人也不愿意她进宫。”
提起自己的儿子,皇后就头疼:“可别提那混小子了,就知道气我。一个小宫女罢了,就算是放心上了,封个侧妃还不成?他偏不,非要立太子妃。我也算是退一步,想看看那小丫头到底哪好了,可他倒好,当成命护着了,连我这个亲娘都不让见一眼。”
徐氏劝到:“太子有自己的想法,这也是好事,总好过耳根子软的那些,半点自己的意愿都没有。也多让人注意点那丫头,若是品行都好,该松口便松口吧。儿孙自有儿孙福,别让你们母子情分坏了才是。”
“你说的倒也是……唉,今日,也不知那小子会不会把人带来让我瞧瞧。”
“且宽心吧,太子毕竟从小就孝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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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与沈令菀出了门不远,便见了刚进宫的裕王妃与小郡主。
两人还未行礼,小郡主便跑了过来。
“两位可是侯府的姐姐?我叫陆沅,两位姐姐叫我媛媛就好。”
沈月与沈令菀叫了人,方又给陆沅身后的裕王妃屈膝行了礼。
裕王妃见三位小姑娘一见如故,也不站在中间让人拘着礼,交代了一声便去向皇后请安。
陆沅是个话多的,母亲一走便没人管她了,见了同龄人话匣子都打开了。
“姐姐们都多大,我前段日子刚过了十二生辰。两位姐姐可真好,家中还有姐妹作陪。哪像我家,就我一个姑娘。对了,我还有个哥哥,不过我哥哥话也太少了,每次回家也都是我在说,他还嫌我烦。”
好不容易等陆沅停下了,沈月才回答她的问题:“我入冬便十四了,不过菀菀才不过十一,倒是我们中最小的了。”
陆沅一听高兴了:“这便好了,以前都是我跟在别人身后叫哥哥叫姐姐的,如今我也成姐姐了呢。”
沈令菀被教着各种礼数,一开始还端着贵女的姿态,到了后来却忍不住了,嘟囔着:“在家中我最小,没想到出来我还是最小。都怪娘把我生晚了。”
沈月和陆沅忍俊不禁,笑了她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