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说,沈令筠、沈令言多行不义必自毙。但她们不上门惹我,我也不会主动出击。若她们执意作死……那咱们的目标倒也一致了。”
徐氏的话,沈月牢记在心。
她感激沈令悦的壳子让她重获生命和健康,也不是没想过替她报仇。可出生在现代,又一直在医院生活,沈月无比看重生命。要她毫无理由主动伤人,她做不到。
沈令悦原本也就不笨,听懂了一些,嘴里嘟囔着什么。沈月又替沈谦拿了盘芋头酥,刚放在小几上就听她问:“哎,作死是什么意思啊?”
沈月笑出声,却没有回答她。
沈谦拿了个芋头酥递给她。
沈令悦没接:“要吃你自己吃,真是没见过世面的,什么都当成宝了,城东那家廿馨斋的才好吃。”
沈月托着脸说:“明明谦儿先见的我,还相处这么久了,都不说喂我一个。唉,真是伤心。”
沈谦闻言拿了一个递给她,沈月笑着接了。
沈令悦一看,哼了一声扭了头不愿意看。
沈谦想了想,又递给她一个。
沈令悦又哼了声,这次倒是接了。
马车里气氛融洽,正走着,却突然停了。
碧葭的声音传进来。
“姑娘,是太尉家的傅公子。”
自从沈月来,就忙着替沈令悦解决历史问题。这历史问题第一的傅恒,更是一次都没有联系过。
古代旧例男子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她既然接受不了,不如不上心。
不过沈月看着沈令悦的表情……
“走吧,母亲刚入衣冠葬,回去看看祖母。”
沈月诧异,倒是没想到沈令悦会这么说。
一向不计后果的大小姐一旦谨小慎微了,那么那些得罪过她的人还能好过吗?
沈月不禁想去找沈令菀,借借她那些话本子看看到底是个什么套路。
沈月出声对碧葭交代道:“让傅公子回去吧,夏季闷热,让他小心身子。”
马夫吆喝了一声,马车从傅恒身边驶过。沈令悦撩开窗帘的一角,正好看到傅恒往马车方向看,仿佛是要透过车壁看到里边的人。
沈令悦知道他在看自己,可那个壳子已经不是自己了,一时间心中有喜有悲。
——
“少爷,别看了,人都走远了。”
傅恒的小厮可不敢让自家少爷在大太阳底下一直站,这若站出个好歹来,家里的夫人还不要了他的命?
他扯了两下傅恒的衣裳,没扯动,无奈之下只好去旁边的摊子上买了把油伞挡太阳。
傅恒又站了一会,回过神来发现头顶一把油纸伞,叹了口气摇头走了。
他与沈令悦一起长大,彼此的感情早就超过了普通的青梅竹马。
两个多月前两个人才见过面,放往常怎么着也要再过一个月再见面。可她母亲一个多月前去世,她又紧接着落水,他实在怕她想不开,急得想了好多法子都没见到人。后来确定人没事,再想见人却更难了。
傅恒不怕她变心,就怕她把他……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