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河夫人不喜欢他,一个因为慕秋言的母亲曾与慕道清一度春宵,导致她和慕道清的佳话并不完美,另一个原因,她有个儿子叫慕冬闻,比慕秋言大几个月,六岁那年摔断了腿,再也不能修炼,慕道清那时除了慕冬闻只有慕秋言一个儿子,于是慕秋言才有了回来的机会,换句话说,慕秋言几乎是踩着慕冬闻回到了慕家。
三年了,多亏了古河夫人的“特殊照顾”,慕秋言才会在慕家是这样一个人尽可欺的存在。
慕道清的效率很快,很快,华玉池就被一群慕家的道人给围住,每个道人手中都拿了盏天灯,还有几面鼓整齐的摆在树林边上,几个提着鼓槌的大汉大汉并排站着,少年们则挥舞着家中长辈给他们准备的各种法器——那都是各家压箱底的东西,这时候拿出来都是为了给自己争一口气,像这种场合,落到后面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见一切准备就绪,慕道清一挥手,在一片密集的鼓声中,五百盏天灯飞上了天,此时灯光照映着星辰,再倒映在湖里,呈现出异样的美景。
当天灯飞到一定高度,慕道清才说:“开始。”
随着这一声令下,各家少年各显神通,御剑的御剑,骑云兽的骑云兽,只有慕秋言和夏如二人赤手空拳的穿梭在其中,宛如两只大鸟,直飞九天。
先追到灯群的人为了不让后面的人追上来,布下了一张火网,夏如还没想好怎么过去,忽然看见慕秋言掏出一根笔画了几个符号,银白色的符号变成一只只银色的燕子,慕秋言踩着燕子,身体一虚幻,竟然径直穿过了火网。
夏如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符咒,一时间有些惊讶,惊讶过后是彻头彻尾的疯狂,竟然让这小子给超过去了,他变出长剑疯狂的砍着火网。
灯海中慕秋言飞速穿梭着,一眼看过去,只觉得盏盏都一样,让他有些头疼。
他找啊找,找到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能力说自己是个天才,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阵一阵飘渺的笑声,回头看去,一盏天灯就停在他身后上下沉浮。
慕秋言谨慎的探出手,指尖停在天灯的油纸上,刹那间,其他天灯马上熄灭,只有他面前的这盏灯依旧明亮,天地间好像就剩下了他和这盏灯一样。
慕秋言把灯芯上的火焰取出来,烫了满手的水泡,他对火焰说:“快从东边走吧,不要再被抓到了。”
火焰绕着他转了几圈,然后飞向了东边的天空。
没想到那时候竟然是他。
……
慕秋言沉默了下来,叶还真摸不清他的想法,试探的问道:“你怎么了?”
慕秋言幽幽抬头,说:“水牢在哪儿?”
叶还真被他吓了一跳:“你可别冲动,水牢那地方真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最稳妥的办法是从夏如那边得到令牌,你且忍忍,紫浔不会有事的。”
慕秋言皱了皱眉头,站起来,似乎要往出门,走到一半,却停下脚步,回头问道:“你还要用这张脸到什么时候?”
叶还真回答:“我要陪着细英,夏如答应过我,待事情办完了,就要把身体还给我,虽说有点对不起紫浔,但我不想让细英那么等着。”
慕秋言把他从头到脚扫了一眼,冷冷的说:“你要怎么样我不在乎,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这人没什么长处,但如果说是把人的魂魄引出体外我还是做得到的。”
叶还真说:“谨遵四少爷提点。”
慕秋言出了门,等到再也听不见他的脚步声,叶还真才拿出一块玉牌,
“见过我那伙计了?”
叶还真说:“见过了,他是来警告我的,可别说,真吓了我一身冷汗。”
“别怕,我那伙计虽说性格凶残了一些,不过绝不会涉足朝堂之事,咱们的计划不会受到影响,只要暂时别让他知道小妖皇的事情就行。”
叶还真想起刚刚慕秋言最后给他的眼神还是有点后怕:“纸包不住火,他总是会知道的。”
苏淮当然也是担心的,可再怎么担心也无济于事,他只能说:“先瞒着吧,他一时半会儿也冲不进水牢,赶在他发现之前,一定要做完我们的事。”
叶还真说:“什么时候动手?”
苏淮看看外面的夜空,说:“等到后日吧,那天不是你和越细英成婚的日子?那时候再血洗别院,不是更有意思吗?”
叶还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