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逍现在也有一点看不明白了,按理来说,他们这些小辈之间的小打小闹,陆书瀚就算不知道,应该也有所耳闻,今天却忽然把他们两个叫过来,就为了让他们认识?
这显得有些离谱,路逍不知道陆书瀚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路逍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现,笑着和他打了招呼,道:“这么久不见,看来阁下早就已非吴下阿蒙啊!”
他这句话隐喻的意思太明显了,陆有铭在之前因为断了一只手,根本就没有任何继承权,陆家不需要一个残疾人,作为继承人。
可是在陆天博死了之后,陆有铭能够进入公司,得到一些实权,这件事情如果只看表象的话,那么最大的受利者,就是陆有铭。
再结合陆书瀚对他的态度,路逍对于他们的想法,也有所猜测。
虽然这听起来有一些不太可能,但是除了这个解释之外,没有其他的任何解释,能够讲通这件事。
不过现在看起来,陆有铭能够继承公司的可能性也不大,毕竟在他之上还有一个陆天耀,那可是真正的天之骄子,不仅十分聪明并且手脚健全,那可是陆书瀚一开始就是属意的继承人人选。
陆有铭这段时间一定过得非常煎熬吧,好不容易有了继承权,不过却也看不到什么希望。
要是不出意外的话,那么最终的继承人就只有陆天耀。
至于为什么要非要加一个继承人进来,就是他们这大家族的尿性了。
为了保险起见,他们会培养两个以上的继承人,为的就是当其中的一个发生意外的时候,另一个能够保证不受损失。
虽然培养一个人出来还是要花费巨大的人力财力物力,不过对于他们的大家族而言,那根本就不足为惧。
陆有铭黑心人也明白,所以对陆书瀚谈不上有多尊重。
只是他也不敢真正的拿继承权出来赌。
陆有铭皮笑肉不笑的回答道:“自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咱们这至少也有一个多月没见了。”
陆有铭并不否认并不否认自己的变化,不过心里到底是有些不舒坦。
当初陆天博那件事情他没有插过手,可是陆书瀚却把这笔账算到了他的头上,他一开始的时候也曾一遍又一遍的解释,可是发现根本就没有用。
到了现在他已经破罐子破摔,不想再去辩解了。
陆书瀚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们一眼,道:“年轻人,不要光顾着说话,这家店的招牌菜,我也曾吃过几次,味道还是可以。”
他现在表现的就似乎是一个局外人,似乎对于他们之间的矛盾毫不知情。
路逍十分给面子的拿起了筷子,夹了一筷子菜,尝了一口之后夸赞道:“这里的菜味道的确不错,果然不愧为招牌!”
陆有铭心里虽然有些不甘,不过却也还是夹了一筷子。
或许是菜的味道,的确符合他的心意,又或者是吃了东西,他的心情好一点,总之他的表情没有那么严肃了。
陆书瀚满意的看着这一幕,道:“就是要这样,咱们现在是吃饭的时候,不是讨论工作的时候,工作的事情还是留到饭后再说吧。”
他表现出来的意思也很明显,意思就是不要让他们在讨论工作上的事情。
只是若是论私交,他们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话可说。
路逍现在是真的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了。
陆书瀚今日虽然帮了他,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就站在同一个战线上了。
陆书瀚现如今表现出来的也不是那么简单,路逍适时的提起了自己的警惕心。
他今天出来虽然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这样的决定还是有些草率。
陆书瀚要是真的对他不怀好意的话,那么今天他可能就走不出去了。
但是现在,他们之间的氛围虽然算不上有多融洽,但是陆书瀚应该也会掂量着,毕竟杀了他,陆家,可能就真的维系不下去了。
“要是天博还在,那么今天应该要热闹的多。”
陆书瀚状似不经意的样子,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却让两个人心头都有些震动。
路逍也是后来才知道陆天博失踪了,在那样的情况下失踪,那么必然是凶多吉少。
陆书瀚如今忽然提起,那么必然是心里有所怀疑。
他说了这句话之后,就静静的撑着自己的下巴,观察着他们两个的反应。
路逍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现,道:“还没有找到人吗?陆叔你要是需要帮助的话,那我这边也可以派人帮助你。”
陆有铭毫不犹豫的放下了自己的筷子,道:“都已经找了这么久了找不到,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而且我都已经不知道说过了多少次,他的死跟我没有关系!”
他是真的有些难受,继承权一直以来都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可是现如今放在他的手里,却如同烫手山芋一般。
陆书瀚沉下脸色来,道:“陆有铭,你确定要以这样的态度和我讲话?”
他们两个现在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一对父子,倒像是一对积怨已久的仇人。
陆有铭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我,我都不说什么,可是今天却在外人面前如此下我的面子,难道你真的有把我当做是你的儿子吗?”
他很显然早就已经不满了,只是到现如今才表现了出来。
陆书瀚皱起了眉头,道:“可不论怎样,这件事情最大的受益者都是你,难道对此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吗?”
他也在这个时候说出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陆有铭道:“难道这就不能是别人的栽赃陷害吗?父亲,我一直以来敬重你,一直以来都想要得到您的认可,可是到今天我才发现那一切都是徒劳。”
路逍现如今就真的只是一个局外人,看着他们父子两个你来我往。
陆书瀚没有多余的表情,只定定的看着他,道:“我自认从来都没有亏待过你,难不成在你的心里,就从来没有肖想过继承权吗?”
陆有铭听到他这样的话也不辩解,只是冷笑了一声,道:“既然你如此想,那事情,就是你想的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