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逍被清洗干净带过来的时候,会客厅里面两个人已经谈笑风生。
他的到来让两个人中断了,艾斯毫不掩饰自己的目光,见到他来了之后,直接笑着对他招了招手,道:
“你到我这里来。”
梁家主自然看到了,但是没有露出任何制止之意。
路逍自然而然的走了过去,在艾斯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但如今他的身份已经发生了转换,他已经不再是梁家的阶下囚,而是像艾斯这样上门来拜访的客人。
“二位可真是郎才女貌,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留艾斯小姐同我们一起吃个午饭呢?”
如今已经要临近中午,他提出这样的要求再正常不过。
艾斯早就习惯了他人这样的态度,所以并没有多想,只摇了摇头,道:“我还要回去向父亲复命,就不在这里耽误您的时间了!”
她已经站了起来,想要离开的意图非常明显,路逍也跟着站了起来。
现在他能够从梁家离开,完全要依仗于艾斯,路逍虽然对于芬格尔伯爵的落井下石有些不满,可这是他们之间的恩怨,实在不应该波及到艾斯身上。
撇开那一层懵懵懂懂的感情,他们两个还是很好的朋友。
两个人从梁家出来,这一路上的距离也不短,可是两个人就硬生生的,一句话也没说。
“如今我能够救得了你一次,却不一定能够救得了你第二次,想必这一次我悄悄就出门,已经让我父亲知晓了,下一次若还想这样做,肯定不会有用了,你还是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回到你自己的地盘上去吧。”
艾斯将要转身离开之前,还是回过头来同他说了这样一段话。
句句都是肺腑之言,也能够听得出来她的话语里面所带着的伤感。
“回去自然是迟早之事,这一次你救了我一命,我欠你的东西如此之多,也不知究竟该如何偿还。”
艾斯的话,让路逍明白,如今他会面临这样的局面,的确是由芬格尔伯爵一手促成,而且听这个意思是一定还会有下一次。
“这是我自己想做的,也没有想过要你偿还,只是你还是尽快回去吧,我帮不了你太多了。”
艾斯如今费尽千辛万苦将他救出来,也只是不想让他无辜丧命。
只要他回到国内去,他们两边便井水不犯河水,芬格尔伯爵也不会再下杀手!
“无论如何我都要谢谢你救了我的命,我们双方之间的友谊,不会有任何的质变,可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呢?”
这也是他一直以来都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明明他们双方之间没有任何的矛盾,芬格尔伯爵却像是忽然转变了性情一般,直接痛下杀手。
“这……这还是等到将来你回到国内去之后自己调查吧,我只想救你一命,不想看你枉死,可是如果下一次我父亲再决定针对你,我也爱莫能助了。”
艾斯一想到他们两家之间是祖上传来的恩怨,心里就充满了不甘。
可如今这种情况即便是不甘,她也什么都做不了。
她这一次已经违背了父亲的意愿,下一次若是再有相似的事情发生,森格尔伯爵一定会对她严加看管!
她说完之后就直接转身离开。
“我一定会好好调查此事,并且,在这件事情没有调查个水落石出之前,我不会这么轻易的离开!”
他在这里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要是就这么灰头土脸的跑了,以后传出去他不要面子的吗?
而且他自己也想知道,这其中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芬格尔伯爵忽然转变态度,对他赶尽杀绝!
艾斯的脚步在原地停留了一下,不过也仅仅是这一下,紧接着她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似乎什么都没听到似的。
路逍这才转身准备离开梁家。
在这里待的时间,明明还不到二十个小时,路逍却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如今他要赶紧回去,看一看此事到底应该如何处理,顺便联系一下国内。
可他这脚步还会跨出去几步,就被不远处传过来的打斗声吸引了目光。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往那里看了去,可是却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更加准确的来说,这里缠斗的几个人里面就没有一张面孔是他不熟悉的。
“别打了!”
路逍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去,到此时,他都还有一点一头雾水,这两拨人又是怎么打到一起去了?
双方的人听到他的声音都停了下来,路逍看着他们的样子,确定这其中一波是他这边的人,而另外的人则是柳玉烟手底下的人。
“你们怎么打起来了?”
“路先生,是他们先动的手,这些人的面孔我从来都没见到过,在这里一定是不安好心!”
这人是光头李,他此时挨了几拳,嘴角都有些发红。
“老大,就是这群人说你弱鸡,我们实在忍不了,所以才先动了手的!”
他这边的人也完全不否认,甚至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就是他这边的人先动的手。
路逍现在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他道:“光头李,请你替我向你的老大转告,如今我已经暂时脱离了危险,还要感谢她暂且不杀我之恩,以后再次相见,也许便是敌人了,届时还请柳老大能够手下留情。”
柳玉烟再如何,那也是梁家的人,路逍虽然有心思将她收入自己麾下,可如今他们已经在这里混了这么久,根基都已经在这里,肯定是不愿意和他一起回国。
光头李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没有从这复杂的关系当中回过神来,不过这句话确实听清楚了的。
“你放心吧,这话我一定会原封不动的,转告给我们老大。”
光头李脑袋转的慢一点,也知道这件事是他们两方之间的误会,好在路逍没有再追究弱鸡之事,不然如今他们还轻易脱不了身。
就刚才这短暂的打斗,光头李就已经感觉到了这些人的不同寻常,似乎都有些功夫在身,光凭手脚,他们完全不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