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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归家

约莫走了三个时辰,绕过一道山岗,元玉二人来到了夕年村的村口。

整个夕年村不是很大,大约有三十多户人家,隶属于扬州南山国的南海郡。因南山国十分落后,所以整个南海郡中只有一个市镇和六个小村庄,剩下的地方少有人烟。夕年村在南海郡中央偏东的位置,离西边的陶然镇大约有五十里,村落南边三十里有一条小溪叫清溪,发源自沽酒山,清溪再向南是一大片森林和山脉,过了山脉是一条大河,叫双龙河。村子西边七十里是九州闻名的“斩妖谷”。

夕年村地处偏远,少有外人到此,一般来到此地的都是要进入斩妖谷在此歇脚的。村民都以种田为生,有时会到镇上去采办一些东西,生活都很贫苦,但是民风却很朴实。全村人相处的很是融洽。

元玉二人进入夕年村,走向村中央的大榕树。一路上遇见一些村民还会和阿三哥打上一声招呼,有的则会好奇的看看元玉肩头的轻雪,但是却对阿三哥的身后的元玉视而不见。这时元玉才想起来自己正戴着阿三哥画的“祈祷面具”。沿途元玉发现村里的路上有许多新土,似乎刚修缮过,那痕迹都是笔直笔直的,很多篱笆看上去也都是新修建的。

“三哥,村里这是地震了吗?”元玉问阿三哥。

“我也不知道啊,估计应该是那天晚上那俩人打架的时候弄的,我也告诉你了那天晚上后来我就昏迷了。醒来以后我也好奇啊,就问了问咱们存其他人,他们说九月初九那天晚上他们不知怎么的刚一天黑就特别的困,不一会就都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阿三哥答道。

听了阿三哥的回答,元玉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一路无话,二人来到了村子中央。

一片大约五十米的空地中央有一棵大榕树,有六人合抱那么粗。榕树根部稍向上一米,便是那天剑气切断的地方,整个切面光滑如镜,斜向地面,树根旁就是被砍掉的榕树的树干,因为太大,所以只能被遗留在了这里。

走到榕树前元玉摸了摸榕树上的切口,不禁想到古墓里石台周围的剑痕,难道是父亲留下的。看看四周,没有其他的什么发现,元玉又望了望西方的山丘,自己的家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只是一片被烧焦的废墟。

眼睛一红,元玉也没叫阿三哥,快速的向自己家跑去。

一路飞奔着,两行泪水从眼里流了下来。随风飘向后方,撒了一路。

一口气跑上高高的山丘,元玉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停下了脚步。望着不远处已经化为废墟的家,元玉无力的垂下手臂,拖着似乎已经没有了知觉的双腿,向着废墟勉强走了几步,最后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扑倒在地,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元玉倒地的一瞬间轻雪跳下了他的肩膀,回过身走了几步,蹲在元玉头边,一下下的舔着元玉的脸,显得很是焦急。

不知过了多久,元玉慢慢转醒了过来,感觉自己正靠在一个人怀里。元玉猛的起身一下抱住了身后的人,大声的喊着父亲。那人默不作声,元玉这时借着不远处的一堆篝火发出的火光望向那人。不禁大失所望,颓然的倒在了那人怀里。

那人并不是元玉的父亲,而是阿三哥。阿三哥搂着元玉,一改平时的喜怒无常和嘻嘻哈哈,表情复杂的正望向那对燃烧着的篝火。

在阿三哥怀里抽泣了一会,元玉站起身,看看周围。自己正和阿三哥坐在自家废墟旁边,不远处有一堆篝火,应该是阿三哥点的。自己身旁没多远,轻雪趴在元玉的包袱上蜷作一团正睡着觉。

用破烂的衣服擦了擦眼泪,元玉站起身,慢慢走向了自己的废墟。

来到被烧的面目全非的自家废墟旁,元玉从衣服里拿出装有照海珠的吊饰,慢慢的搜索起来。

找了小半个时辰,元玉一无所获。既没有最不想看到的父母的尸体,也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告诉自己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元玉走到篝火旁,席地而坐,看了看四周,发现阿三哥不知去了哪里,只剩下轻雪还在呼呼大睡。

咕噜咕噜,元玉的肚子叫了起来。元玉眼一红,想起了母亲每天做好菜后看着自己大口吃着饭时微笑的情形。

“喂,开饭了,小叫花子。”阿三哥的声音从不远处的林子里了传了过来。等他走近,元玉看到阿三哥一只手拿着一直肥肥的野兔,一只手拿着一个陶瓷罐子。

坐在元玉旁边,阿三哥把陶瓷罐子递给了元玉。“喏,喝点,猴儿酒,我给你烤兔子。”

元玉接过罐子,喝了一口,一股又酸又甜的味道从舌头上传来,甚是清凉爽口。

喝了几口“猴儿酒”,元玉把罐子放在一边,看了看阿三哥,他正忙的不亦乐乎。看着阿三哥忙了一会,元玉感觉有些便意,于是借着月光走向了不远处的森林。

刚走两步,一个灰灰的东西窜上了元玉的肩膀,正是轻雪。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元玉轻声道“委屈你了,小家伙。”

满天星斗,皎月如盘。

一棵树后元玉站起身,一脸畅快。冲树林喊到“轻雪,回来了,咱们吃饭去了。”

不一会,轻雪从林子里跑了出来,但是嘴里似乎叼着什么东西。三窜两跳轻雪跳上了元玉的肩膀,元玉拿过轻雪嘴里的东西端详了起来。

这时一个圆形的牌子,大约八厘米直径,通体赤红,在黑夜里散发着微弱的红光,牌子几乎是全透明的,正面上刻着一幅图,一个珠子外面燃着火焰,周围是一些祥云。背面则是一些火焰样的纹理。

元玉大感奇怪,难道这个东西和那天晚上的事件有关?

“轻雪,带我看看你发现这个东西的地方。”元玉侧过头对轻雪说。

轻雪乖巧的叫了两声,跳下地跑了出去。紧跟在轻雪身后跑了能有一刻钟,元玉来到了棵大树跟前,这棵树和村里的大榕树一样,被拦腰斩断,断面光滑如镜。

树旁有一道深深的痕迹,入地两米,看着痕迹的走向,元玉推测出了,剑气的来向,飞快的向那个方向行去。

越向前走,痕迹越是出现的频繁,走了能有一刻钟,眼前的树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被烧焦的空地,上面剑痕密布,满地疮痍。

望向这片战斗后留下的焦土,元玉脑子飞快的转着,心里似乎有了结论。用手握了握那个圆形的牌子,眼里露出一股狠色。

拿出照海珠,检查了一下这个区域。元玉向自己废墟的方向走去。

噼啪噼啪,篝火还在燃烧着,上面架着一个兔子,香气四溢。阿三哥坐在地上认真的翻烤着。

树林里发出一阵响动,元玉走了出来,看到诱人的烤兔子,不禁咽了咽口水。坐到阿三哥身边,元玉眼巴巴的望着肥美的兔子,问向阿三哥道“三哥啊,还没好吗,我都要饿死了。”

“好了啊,你再不回来都要烤焦了,给你,稍晾一下,要不烫掉你的乞丐舌头,哈哈。”说着阿三哥把整只兔子抵到了元玉面前。

“你不吃吗,三哥?”元玉并没接过兔子,问向阿三哥。

“阿,我喝酒就好,我可不吃这种只吃草的东西。”阿三哥很是认真的道。

“额。。。这是个什么理由。。。三哥”元玉哑然,心里暖了一下。

阿三哥拿起陶罐,晃了晃,大口喝了起来,并没有再理元玉。

元玉吹了吹烤兔,刚想下口,耳边传来了喵喵的叫声。

哈哈,元玉一乐,撕下一个后腿递到轻雪嘴里。轻雪叼住兔腿跳下元玉的肩膀,跑了几下,跳上了一块不大的石头。把兔腿放在食肉上,扬起小爪子,刷刷刷几下,把它撕成了碎片,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被轻雪的“不雅”行为吸引了注意力,元玉一口咬到了兔子还没被吹凉的部分,不禁舌头一痛。赶忙放下兔子呸呸呸吐了几下口水,搞得阿三哥一乐,嘴里的酒噗的一下从口鼻里一起喷了出来。

看着阿三哥的囧样,元玉哈哈大笑了起来。

阿三哥看了看了吃相难看的轻雪,又看了看大笑的元玉,自己也小了起来。

轻雪发现这边的动静,抬头瞧了瞧他俩,也凑趣的叫了两声又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两人一猫,一堆篝火,似乎用欢乐照亮了整个夜空。暂时盖过了空气中弥散的悲伤和肃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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