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岚岚一听是于昶皖,恼红了脸,“若真是这人,温小姐还真的是误会了!我与于公子并不熟络!”
温媛显然不信,将所有过错都归于吴岚岚,“若不是因为你,昶皖怎会与我退婚?若不是因为你的狐媚劲会勾引人,我们十多年的感情,怎会说破就破!”
“温小姐,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想必于公子应该在馆中,我们一起去对质可好?”吴岚岚耐着性子劝解,不想温媛误会自己,就算温媛说再难听的话,也忍了下去。
吴岚岚伸手想要去拉温媛,一同去大厅找于昶皖问个明白,温媛不愿意,本能的一抬手,力道也要大一些,扫开了吴岚岚,吴岚岚被温媛推往后去,撞在了假山上,假山有个凸起的尖石,正正顶在了吴岚岚的太阳穴上,当场毙命。
温媛见吴岚岚闭眼不动,以为吴岚岚只是晕了过去,上前去躬下腰身推了推吴岚岚,吴岚岚没有动作,温媛开始有些惊慌,试探着摸了摸吴岚岚的鼻息,完全没反应!就这一下而已,还能要了人命?这人也真是脆弱的不行!
温媛起身往后退了一步,心跳如鼓,这毕竟不是自己家的丫环,又是于昶皖惦记着的人,生怕于昶皖恨自己,连忙抛下了吴岚岚,去廊口叫上了红樱赶紧出红馆,来不及从后门。
台子后方,于昶皖得知吴岚岚被人约出去一会,因为脸熟,得了湘姨的特许,坐在吴岚岚梳妆的位置等着,许久不见吴岚岚来,开始有些急了,以为吴岚岚被恩客缠得脱不开身,又不知被约去哪了,连问了几个姑娘,都说不知道,像个苍蝇一样窜上窜下地找,没想去后院。
吴岚岚不见了,湘姨也开始急了,表演结束要给宾客谢恩,吴岚岚现在是红馆最红的姑娘,哪能没有她!湘姨吩咐了众人快快去找,此时二海还在杂房,不知道找人的事。
湘姨见骆敏在包间,撩起裙子急急往楼上走,来不及招呼就冲进了包间,“可见莺莺了?”骆敏等人一直在包间,并未出去过,摇了摇头,湘姨急得火烧眉毛,“这都什么时候了!这莺莺是跑哪去了!”
骆敏听闻吴岚岚找不到了,也以为是被哪个爱慕者缠住了不好脱身,安抚了湘姨几句,自己赶紧出去找人。
吴岚岚被发现是因为红馆里一姑娘,名胭脂,携了自己相好去后院幽会,两人走到假山前发现躺在地上的吴岚岚。胭脂以为吴岚岚是晕睡在地上,推不动,叫自己相好躲起来准备叫人帮忙,相好听说是最近大有名气的吴岚岚,好奇凑近去看看,近了才发现人已经没气了,两人慌了,胭脂开始大声唤人。
前台还有姑娘在戏演,后台听见胭脂叫唤的人都赶了进来,院子里站了许多人,骆敏闻讯赶来,已有红馆里的驻馆女大夫验了吴岚岚的尸身,对着后来的湘姨及众人叹息着摇了摇头。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众人都有些接受不了。
于昶皖是最后一个进院子的人,他刚才馆外进来,见吴岚岚睡在地上,骆敏抱着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走近前去,“这是怎么了!大夫呢!”
于昶皖蹲下想要抱起吴岚岚赶紧去卧房,被骆敏打开,不许任何人碰。
于昶皖也急了,“你这是要干嘛!快让大夫来看啊!”
旁边一小厮拉了拉于昶皖,摇了摇头,小声对于昶皖说了一句,“姑娘已不在了。”
于昶皖呆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薄野骏见除了台上正在唱曲的人,其余人都往后退去,骆敏又迟迟未归,料想应是出了事,起身下楼去后台。
李婵仪见薄野骏起身离开,骆敏又没有回来,包间里只剩下了自己,起身去追薄野骏。
两人随众人来到后院时,骆敏已经放下了吴岚岚的尸体,查看周围的血迹及有无犯案工具。骆敏咬了咬牙,指着于昶皖,“你,抱人。”于昶皖轻柔地将人抱起,湘姨叫人腾了一楼的屋子给于昶皖放人。
夜里的风有些冷,骆敏缩着身子蹲在吴岚岚的床上,一动不动,一蹲就是两个时辰,湘姨担心,叫了薄野骏,薄野骏将浑身麻木的骆敏点了穴抱走。
“哭出来,会好一些。”薄野骏摸了摸骆敏的小脑袋,继续揉着骆敏僵硬的四肢。骆敏眼睛红红,泛着泪水流不下来,“我肯定,那不是意外。”
“如何肯定?”
“直觉。”
“直觉不一定就准。”
“岚岚今夜是重点,临近谢幕,怎会单单跑去后院?”骆敏眼里的泪终是滑了下来,悄无声息,“不是有人说了,岚岚是被人约出去的,若是知道了是谁将她约出去的,兴许就知道了怎么回事。”
“我会派人去查,你先休息。”
“不论什么结果,你都要告诉我。”
“好,我答应你。”
温府。
温媛哭倒在温太守面前,“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推了她一下!谁知道她就撞在了石头上!”
温之绶好生安慰了温媛一番,“好啦,好啦,明日去寺里一趟顺顺心,别放在心上,不就一个伶女,还能值得你伤心成这样?”
“可她是昶皖的心上人。”
“人都死了,还能是心上人?”
温媛想想也是,这伶女活着时不见得曾对自己造成什么危害,死了就更不能怎样了,心情顿时舒畅了不少,“还是爹爹明智,那明日便不需去寺里了,若是为了这些小事叨扰了佛祖也不好。”
温之绶见女儿眉开眼笑,心情也好了不少,“于家那小子敢来退亲,为父打断他的腿!”
温媛一听急了,“那可不行!爹爹难不成要女儿嫁个瘸子不成!女儿就喜欢他!女儿今生非他不嫁!”
温之绶握着温媛的手宠溺地拍了拍,“是啦,是啦,爹答应你,定要那浑小子叫人抬着八抬大轿将你娶回去!”
温媛笑开了脸,撒着娇扭捏,“爹爹讨厌!可是·····答应了,都不能反悔呐。”
“是啦!是啦!你爹堂堂晋州太守,还能食言?你只管好生在家等着就是。”
“那女儿就不打扰爹爹了,先退下了,明日约了林小姐要去看新上的胭脂。”
温之绶点头,温媛退了下去,满面春风,喜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