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小而肮脏的地下室监狱里充满着鲜血恶臭的气味。
“吱吱吱……”
类似于什么动物的声音响起,几只肥美的老鼠在颓败男人面前匆匆跑过,跑到半路猛然被抓住了。
吸食的流动声在空旷的监狱里回响,显得特别阴森恐怖。
“不愧是元老级别的人,看来这三月在监狱里,你过的很滋润呐!”
一道性感的低音缓缓响起,简直是温柔至极,残酷至极。
苍老的男人听到这个声音,整个人恐惧的靠在墙壁上,眼睛里满满的血丝与惊恐。
他狠毒道“该死的小畜生,我就该一刀剐了你,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他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血肉模糊的脸,宛如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哈哈哈哈哈哈”
“当时跟狗似的跪在我的脚下,可怜兮兮求着我的样子,难道你忘了?”
男人如雕刻般的面容长得几近于完美,此时他狭长的凤眼微微上挑,目光幽暗深邃,唇若涂丹,潋滟魅惑,诱尽众生。
他温柔道:“呵呵,所以我一直都很想你,忘不了你,是不是觉得很感动?”
听完这些话,老人粗糙的皮肤变得苍白了几分,干枯的手臂不断在扯着什么,睚眦欲裂,似乎想把人生吞活剥。
“你这个该死的小畜生,猪狗不如的东西,没有人要的贱种,你奈我何?你奈我何?”
男人颇有兴趣的听他骂完,把手指放在薄唇里轻轻吐气,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我送你一份礼物。”
他慢悠悠的说完,双手拍了两下掌,便进来了一批人。
几个身着黑衣的彪形大汉有节奏的走进,其中一个动作干净利落的解开手铐,像扔垃圾似的把老人丢在角落边。
“你到底想怎么样?”
老人强撑着站了起来,体力不支又跌落在墙角,虽然如此,但他的气势依旧没有减弱。
“当然是带你去和亲人团聚啊,你们会永远在一起,永不分离。”
彪形大汉看到老人几乎要发狂了,连忙知趣的把他制住,顺便把他的嘴也给堵上了。
男人性感的嗓音诱哄道:“你何必总是大动肝火,这样对身体不好。”
他走近老人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觉得他们有资格,有资格让我做违背道义的事?”
他们有身份有地位的,自然不必打打杀杀。
现在社会主张的是法律文明,杀人是犯法,是要坐牢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何必。
他向旁边的人吩咐道:“带下去好好照顾他,我要让他无病无灾的活到100岁。”
彪形大汉领命道:“是。”
随着老人被拖出去后,一位年轻男人狠狠搓手,有些哀怨的看着自家老大。
他不服气道:“告诉我原因,不然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男人笑道:“你要记住,杀死一个人往往最愚蠢的方法,让他生不如死才是痛快。”
他虽然年纪轻轻的,但平时做事心狠手辣,城府颇深,虽然如此,却时常猜不透他的心思。
他是自己要追随一生的人。
他是一个坐在高处,美丽而残忍的君主。
他问道:“老大你在想什么?”
男人颇有耐心道:“让他无病无痛的活到老死,好好的照顾,我将有一份大礼等着他。”
他听完了这些话,脑子里转动了好几圈,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我们出去吧。”
男人跨出优雅的步子缓缓走着,仿佛这不是肮脏恶臭的监狱,而是芳香四溢的鲜花丛中。
***
向静怡心情有些闷闷的。
即将毕业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只有她一个人无事可做,前路迷茫。
江博恒能让她去工作吗?
她想了想,经过那么多年的了解,答案是不能。
江博恒虽然宠溺向静怡,但他有自己的底线,而且非常的坚定。
就算开始的时候答应了,最后还是会被狐狸精叼回窝去的。
这天晚上向静怡做了一个梦。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梦,她梦到了以前奶奶给她做宵夜的情景,一碗很普通的鸡蛋羹。
在暗黄的灯光下,香甜的鸡蛋羹,奶奶苍老而慈祥的脸,还有微笑嘱咐着她慢点吃的神情。
她拿起勺子一口一口的往嘴里送,觉得那个味道美好的不可思议,真的好好吃。
转眼又换了一个场景。
那是一个雷雨交加的阴天,少女宛如落汤鸡似的回到那个村子,她苦苦哀求着里面的人开门,世界仿佛死寂了,没有人理她,也没有人给她开门。
过了半小时少女还在那叫喊着,因为她声音的缘故,住在旁边的人都纷纷被她吸引了过来。
邻居们都说少女是疯婆子,神经病,鬼吼鬼叫之类的。
一个好心的阿姨告诉她,这间旧房子空置了很多年,里面早已是杂草丛生。
这家人搬去城里住了,听说日子过得可滋润了,偶尔回来串串亲戚都是穿金戴银,光鲜亮丽的。
少女不可置信地摇头,根本就没有办法接受现实,她不断的否认别人的说法,宁死都不肯相信。
但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除了那个阿姨知道,别人也一样知道。
后来少女浑浑噩噩上了一辆黑色的保姆车,她靠在那熟悉的胸膛里只想立刻睡去,不再愿意醒来。
可她最终还是醒了,后来少女接受了他,接受了他的好,接受了他的爱。
“小明珠,快醒醒,醒醒。”
江博恒动作轻柔的碰了碰她的脸颊,那种滑嫩的触感比丝绸还要细腻,是难以形容的心动。
静悄悄地,她像根羽毛一般轻撩着他的心,就算有出路,他也永远不会踏出一步了。
“唔,你吵我睡觉。”
向静怡有些不喜欢的拿开他的手指,慢慢睁开那双迷蒙的眼睛,雾霎霎的看着他。
“小明珠,23岁生日快乐!”
江博恒亲了亲向静怡的额头,嘴角微微上翘,耳根微微发红。
向静怡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把他当枕头一样枕着,懒懒问道:“我的生日礼物呢?”
江博恒亲了亲那如蔷薇般的唇瓣,那双勾人的凤眼几乎要把她燃烧殆尽,剥皮拆骨的藏在自己的身子里。
向静怡太熟悉这种炽热的眼神了,熟悉的令人害怕。
“做我的生日礼物好不好?”
江博恒闻着她发中的清香,诱惑道:“这个时候要叫哥哥,叫一声哥哥来听听。”
向静怡乖巧道:“哥哥,哥哥,哥哥。”
江博恒听着她软软的唤着自己,耳根越发红了,那一片红潮。
“小明珠,你真想要了我的命。”
他的嗓音越发低沉性感,整个人仿若溺在水里。
此时外间栀子花开的正好,白色的花瓣均匀地镶嵌在花蕊四周,花瓣上还游动着细小而晶莹的露珠。
渐渐地,一颗晶莹的露珠因不堪重负,缓缓滴落下来,滴在那墨黑的鹅卵石上。
它是如此的透明,带着脱俗的纯真,但最终也只是妥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