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初逐渐来临,天气也慢慢开始变凉了。
江博恒与向静怡约定在今年10月26日登记结婚,那天是他的生日,双喜临门正是一件好事。
江博恒今天愉悦极了,早早的回来见他的小明珠,却发现别墅里空荡荡的,一时间心里漏了半拍,揪痛起来。
看着那驻守着门外的重重保镖,他的心里勉强镇定了一点儿,不慌不忙的找了起来,终于在天台上找到了她。
向静怡看着他缓缓的向自己走来,很乖顺的依偎在他的怀里,主动的抱住那精壮的腰身,蹭了蹭他的胸膛。
她轻声道:“我跟厨房学做了一些曲奇饼干,味道比不上师傅的好,但还是不错的,要不要尝一尝?”
江博恒在向静怡的嘴角轻啄了一口,不消一会儿,两人又开始耳鬓厮磨起来。
“小明珠第一次下厨,当然要尝试一下,味道一定很好。”
他的声音含着低沉的性感,眼神炽热而宠溺的看着她,仿佛要将人沉溺在其中,永远将离不开他的世界。
向静怡慢慢离开他的怀抱,拿起桌面的水晶盘子,上面正躺着颜色金黄的曲奇饼干,甜香的气味缓缓闻入,惹人食欲。
江博恒赞赏道:“好香啊!”
向静怡把曲奇饼干递过去,看着他赏脸的吃着,嘴角微微弯起,一脸甜蜜的望着他。
他的小明珠笑得真美,美得令人难以离开视线。
江博恒胃口素来比较清淡,不喜欢吃甜腻的东西,但这次意义不同,他连续吃了几块,而且还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好了好了,吃多了上火。”
向静怡把曲奇饼干拿了过来,还放的远远的,不给他再吃了。
“像小媳妇那样管教起我来了?还担心会不会上火,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江博恒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意有所指道。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可以接受退货。”
向静怡嘟着嘴巴不理他,自己坐在沙发上挑葡萄,一颗一颗的挑,一口一口的把它们吃进嘴里,那爆浆似的口感,酸甜的滋味儿,简直堪称一绝啊!
江博恒走了过去把她的葡萄给抢了过来,甩手丢了个老远,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向浴室的方向走去。
向静怡任由着他抱着自己,心里默默地想,这个男人连一串葡萄的醋也要吃,真是无语了!
浴室里雾气蒸腾,两人的身影隐隐约约,搓粉团朱,携云挈雨,同谐鱼水之欢,共效于飞之愿。
向静怡被抱了出来,她雪肌生香,气若游丝的躺在那柔软的床铺里,一副任君采撷的虚弱模样。
江博恒看着如此美景,忍不住那躁动的心脏,再次俯身压制,颠鸾倒凤一番。
凌晨两点钟左右。
一张有些稍显凌乱的大床上,还漂浮着一些未能消散的浓郁气息,身旁睡着的男人呼吸平缓,显然已经堕入梦乡,睡得死沉。
向静怡勉强起身穿好衣服,浑身酸痛的滋味不好受,她小心翼翼翻找着大衣,手指不断地在口袋里摸索,终于被她找到了那个令牌。
这个令牌很薄,做得十分精巧,材质应该是桃木做的,上面简简单单一个红色的“門”字。
沈阿姨告诉她只要有了这个令牌,她们在别墅就能毫无顾忌的出去,根本就不敢有人阻拦。
向静怡换了一身女佣的制服,她把自己的证件拿了出来,并且谨慎藏好,一切都准备完毕后,她回过头来,深深看了男人一眼。
服用过少量安眠药的江博恒睡得很香,他嘴角上扬微微地笑着,似乎沉浸在美梦之中。
轻如鸿毛的吻慢慢印上他的额头。
向静怡把手里的戒指脱了下来,放在那白色的桌面上,久久的沉默不语,陷入了一片死寂。
她找了私家侦探秘密调查了那个地址,结果是无功而返的,那人为了金钱,心有不甘又细细去查,终于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那一家人是农村出生,经典的暴发户家庭,可能是背后有人撑腰,那钱像流水似的哗啦啦的让人艳羡啊!”
“啧啧啧,我听说他是卖了女儿才有了这些钱,还像个无底洞似的向那金主勒索,前两年破产了,真是报应了。”
“过了那几年挥金如土的日子,可比普通人好太多了,谁叫他心太贪了,迷上了赌博,他不死谁死?!”
“活该啊!谁叫他们用脚趾间来看人啊,有了钱就得瑟,现在指不定死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了,真是让人痛快。”
向静怡想起那录音器的话语,它们像毒蛇一般钻进她的心里,又恶心又难受,让人想呕吐的感觉都没有了。
人心果然就是一个无底洞,永远都填不满的无底洞。
向静怡脑中回想起了一段往事来。
她那时还小,跟着奶奶上山采粽叶,路过的景物对她来说都是新鲜的,有趣的,像一场冒险游戏似的。
一片一片的粽叶采下,轻微的尘土覆盖住那青色的纹理,泡在水里洗洗就漂亮了。
那柔软的糯米包裹着丰富的肉馅儿,花生,红豆等等材料。
她那个时候很喜欢看着奶奶包粽子,看着她坐在那泛黄的木桌上来回的忙着,一个个粽子慢慢成形,像是变魔术似的。
小小的她很喜欢烧火,把火烧得旺旺,小脸红扑扑,闻着那糯米的香味儿细细的露出来,香甜香甜的,只觉得满足。
呵呵呵,现在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向静怡深深看了一眼那熟睡的男人,立刻起身离去,不再回头。
她心道:“谢谢你对向静怡的爱,但这样的爱她承受不起,对不起,这辈子欠你的恩情,下辈子做牛做马定当回报。”
向静怡和沈阿姨从门口汇合,两人短暂拥抱了一会儿,并未说话。
她们当晚就离开了这里,离开别墅这一晚相当的顺利,顺利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两人安顿在了一处人流稀少的复古小镇,在外人面前以母女相称,这里空气清新,风景秀美,是一个好地方。
随着时间的相处,沈阿姨向她叙述了自己的故事,那是属于她自己的故事……
沈阿姨原名沈如烟,那是江老爷给她起的名字,寓意着往事如烟,从头再来的意思。
江老爷救了沈如烟的性命,给予了她新的希望,是她爱慕了一辈子的男人。
这也是沈如烟舍命带着向静怡逃离的原因,那是他的愿望,他最后的愿望。
她知道江老爷已经死了,虽然消息还未公布,但他真真切切已经不在了。
当老宅贴身医师秘密告诉她这个消息时,宛如当头一棒,差点儿没昏死过去。
从那一刻开始,她知道自己不必再待在那栋别墅里了,是时候要离开了,也不得不离开了。
在生命消逝的最后一刻,江老爷给予了向静怡选择,给予了她自由,而这个执行者,帮助者,便是她沈如烟。
这一辈子,她爱上一个永远不会得到回应的人,虽然得不到他的爱,但得到了他的信任,如此便也不算空欢喜一场。
向静怡在她的旁边听了很久,知道她回忆起伤心事,无限的感怀与悲伤,便轻轻的揽住她,给予她温暖。
她安慰道:“别难过,你可以把我当做是你的女儿,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敬爱着你,依赖着你,一直没有把你当做是一个外人,是亲人,是堪比血缘的亲人啊!”
沈如烟忍不住哽咽起来,她紧紧地拥着向静怡,在那柔弱的肩膀上感觉到了温暖,渐渐地,她默默无言,泪如雨下。
向静怡红着眼眶,轻拍她的肩膀,呼吸有些急促起来,忍不住鼻子酸酸的。
她究竟有多长时间没有尽情的哭一回了,好久好久了,已经记不清了。
“我终身都不会嫁,我会陪伴着你的,陪伴着你终老的。”
向静怡缓缓地说出这一番话,像是说给她听,也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是啊,她这辈子都不会嫁人了,爱情如此炽热,如此的窒息,一生只要一次就足够了。
沈如烟泪花迷茫了双眼,只觉得没有此刻更轻松的时候了,那个小小的怀抱,仿佛给了她无尽的温暖,让她的心也柔软了起来。
她慈爱的问道:“我的女儿,我一直都想要有一个女儿,你可愿意?”
向静怡满脸震惊,终于哭了出来,她喜极而泣,急切点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沈如烟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禁笑了起来,默默为她擦干眼泪,打趣道:“再哭可要成为小花猫了,我可不喜欢小花猫啊!”
向静怡赶紧擦了擦眼泪,有些诺诺的看着她,撒娇道:“不可以说话不算数,这是你以前教我的。”
沈如烟捂着嘴巴笑了起来,这确实是她当年教她的,没想到小小年纪还记得那么清楚。
她笑了一会儿,终于说道:“好好好,说话算话,一言九鼎。”
向静怡一双美丽的瞳孔亮了亮,她伸出一根小手指,与沈如烟的小手指勾了勾,肌肤触碰,两人手指紧紧地相连在一起。
此情此景宛如宣誓,宛如承诺,是永远都不能割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