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南王之约
许久,花如云才慢慢止住哭声。
苏子鱼道:“既然你已有决定,只须放心去做,南王那边我来应付。”
花天影点头,看看怀中的花如云道:“看,脸都哭花了。”
花如云急忙抹抹脸。
“去洗洗吧。”说完探身唤来侍女。
苏子鱼知道她是刻意支开花如云,很多事情,不让她知道不是心存芥蒂,而是保护她。
花天影长眉轻锁,忧虑看着苏子鱼:“南王那里有一本水灵族书。”
苏子鱼惊讶,问道:“族书只有一本,不是在你这里吗?”
“我手中是假的,他那里才是真的。”
“不可能!”苏子鱼不敢相信,花天影这么多年视若珍宝的族书居然是假的,再说,因为这水灵族书,她才能有这么高强的武功,他立刻问道:“那你一身武功如何解释?”
花天影无奈一笑:“如果有真的水灵族书,我的武功可能比现在还高。”
苏子鱼愣愣后退一步,呆了一下才又问道:“南王还知道什么?你会不会因此有危险?”他最关心的是花天影的安危。
“目前没有。”南王知道花天影是水灵族人,他只是想从她身上找出王妃的死因。
“那他手中为何有真的水灵族书,而你手中的为何又是假的?”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花天影姐妹是水灵族唯一后人,按理说,她手中的族书才是真的。花天影最不愿提起的就是这点。
她不愿意多说,答道:“这件事情日后再说,现在要做的是阻止南王继续查水灵族的事情。”
“想办法引开他的视线,或者拖住他个把月,这些都不是难事,最重要的是,你得赶紧回来,不然总是无法安生。”
花天影点点头。
短暂静默后,花天影说道:“我不想如云跟着我们吃苦了。”
苏子鱼问道:“你已有打算?”
花天影目光看向远处,“原来想给她物色一国公子,让她一世尊贵荣华,现在看来,那时的想法真是太过天真,乱世之中,平凡才是幸福。”以前她觉得她可以保护如云一辈子,天下皆在她的掌握下,她当然要为如云找一个一等一的男子,可现在时局已经不同,她不敢再奢望保如云一世,只能将她托付给一个信得过的人。
她收回目光,看向苏子鱼,“我知她中意于东方羽身边的那个林慕,想成全他们,你觉得如何?”她没有其他亲人,早已把子鱼当作亲人,现在谈及唯一妹妹的婚事,自然第一个想到的是跟子鱼商量。
“林慕是影卫,仇人甚多,如云跟着他只怕也要吃苦。”
“若东方羽肯放了他,我自然有办法让他变成另一个人。”
虽说一个影卫脱胎换骨不容易,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苏子鱼略微思索,道:“林慕对东方羽来说,几乎如同你和我,只怕他会不愿意放人。”
若是以前,她还会毫无顾忌去跟他要人,换作现在,她连这口都不知怎么开,更何况,她还曾要东方羽禁止林慕接触如云,这样忽然变换,不知东方羽会作何设想。
“也是……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东方羽了。”花天影悠悠道。
又是一阵静默。
这时屋外传来响动,是如云回来了。
花天影轻声道:“这件事先别和如云说。”
如云飞奔进来,边走边道:“姐姐,刚才有个鹤发童颜的老者在问你住哪儿,看来是来找你。”
“鹤发童颜的老者?”不用想便知是南王。
想来他是看这么久没有音信,亲自来询问了。
花天影三言两语跟苏子鱼说了最近要做的事情又交代几句后便叫来“花无痕”,让三人从后门离去。
南王不期而至。
一见面就问道:“天影小姐难道想诳本王不成?”
那日拿到水灵族书便消失已让他心生愤恨,现在还避而不见。
花天影急忙行礼赔罪,“天影不敢。”
“那请天影小姐告诉本王,那本书究竟有何奥妙?”
“还需些时日核对,等天影核对完了定会第一个时间告知。”
话还没说完,南王怒视的眼神几乎就要把花天影吞掉,“花天影,不要以为你有点武功,本王就不敢动你。”
花天影又行一礼,“天影不敢欺瞒南王,的确需要时日,若南王信不过,尽可将这书拿回去。”说完从怀中掏出那本水灵族书。
南王看一眼花天影手中的书,并没有伸手,而是问道:“说吧,要多久?”
花天影当然知道南王不会把水灵族书拿回去,这本书在他手中那么久,若是能解他疑惑,只怕也不会等到现在。南王肯定是没有别的办法,加上看到她的舞,才愿意给她。
“少则两月,多则半年。”
“好!”南王话音铿锵有力,“本王已经等了十来年,也不差这半年。”
花天影微微一笑,道:“还有一事,南王若想知道什么,可直接问天影,不用再派人暗中调查。”
这样被揭穿,本该不好意思,谁知南王却义正言辞道:“你兄长花无痕太过狡猾,本王只是不想中他圈套。”
花天影心中苦笑,只得道:“既知兄长狡猾,就该知道,他想隐瞒的事情不会那么容易给别人查出,反而会让他反感。”
南王听了未作表态,只说道:“记得你我之约。”接着转身离去。
走到门口又回头道:“你手中的是临摹本,并不是真迹。”
花天影低头看看手中的水灵族书,眉头微微皱起,心中疑虑又浮现。不一会,将书收入怀中,走了出去。
虞王寿期已过,瑄衍不会久留,他们可能马上就要启程回朝。
虞国王宫错落有致,瑄衍与她住在最幽静的西殿,正是这幽静,让这处宫殿显得典雅有情趣。出了殿门是园林,青青草地、矮小灌木林、五颜六色的花丛装饰着这个小小的园子,园子再往前走一段便是东方羽住着的南殿。
花天影在园中慢慢踱着步,短短的石径走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