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苍莽林外层有三百余里,所以他便尽力往里走,因为越往里,碰到妖兽的几率就越大,材料也更为珍贵,并且还可以得到一定的实战练习。这是黎天人生中的第二个转折点,也是一个颇为重要的节点。对他来说,这次比赛,只能赢,不能输。要是输了,他就得一辈子抬不起头,做一个低三下四,样样不如人,甚至被人轻贱、受人欺侮的外门弟子
在保证自己活着的情况下,最大程度地面对危险,这是黎天一贯的做法。只要死不了,他就还能战!
终于,在茂密的树林里转了几圈后,黎天遇到了第一个妖兽。
这妖兽趴在树上,似乎是在小憩。
“我还以为有什么见不得的东西,原来就这货啊,交给你了。”卜苍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好嘞,看我的。”黎天也想一展身手,毕竟这是他来到雷霄门的第一次战斗。
那妖兽看来像是一只猴子,瘦骨嶙峋的,身上也没几根毛。不过和普通的猴子不一样的是,它竟然有四只手,指甲也又尖又长,宛如一把把利剑。
趁妖兽还在沉睡,黎天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靠近它,连大气也不敢出,想一下子就解决掉对方。
“不就是只二阶灵猿嘛,看你紧张成那样!”卜苍龙突然出声。
“啥?”黎天没有听清,下意识地回头问了一句。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这妖兽不是猴子,而是一只猿。
刚巧,他这一不留神,就猜到了一根枯树的枝丫。树枝断成两截,发出“咔嚓”的声音。
灵猿被这声音吵醒,睁开两只幽绿色的眼睛,一个激灵便坐了起来,朝着黎天长啸了一声。
它一看见黎天,立马就扑了过去,眼睛里露出贪婪而嗜血的光。灵猿张大着嘴巴,露出上下两排尖锐而锋利的牙齿,宛如一把把钢刀,仿佛立刻就要把黎天整个嚼碎,再吞进肚里。
眼见着这妖兽朝自己扑了过来,黎天暗道一声:“好快。”便迎面而上,施展出元炁剑。
灵猿被剑气阻挡,暂时无法动弹。它仰天长啸,挣扎了两下,就将这剑气给震碎了。
没等对方反应过来,黎天又使出出赤金盾,这盾刚一冲出去,就变成了赤金枪。
一把长枪划破空气,发出巨大的声响,呼啸着冲向灵猿。灵猿虽然攻击力不强,而且也不过是二阶,品级很低,但它身子轻盈,行动敏捷,一转身就闪了过去。它在树林间跳来跳去,从这棵树的枝丫,跳到那株树的躯干上,来回穿梭,将那些剑一一躲了过去。
两三把元炁剑呼啸着从它身旁穿过,灵猿定睛一看,发现眼前又有一把长枪呼啸袭来。它眼睛里散发出凶光,伸出两只手大力一拍,便一巴掌将长枪给拍飞过去,然后又向黎天扑了过去。
可就在此时,灵猿身后的元炁剑却掉头向它刺去!在同一时间内,灵猿向黎天扑去,而元炁剑又向灵猿刺去。孰胜孰败,都在这一念之间。
按理来说,元炁剑刺中妖兽最多只需要一秒钟。黎天估算过,灵猿的速度是元炁剑的三分之二,而它距离黎天也比较远。
能算出这些,也多亏了卜苍龙,要不是它替自己重新打通回路,黎天的感官也不会这么灵敏。而且他知道如果现在就把买的东西全部用完的话,到真正遇到生死危机的时候,可能连命都保不了。
黎天看到妖兽扑来,眼睛一咪,心道:“去死吧!”
话音刚落,只听“噗噗噗”几声,就在那灵猿距离黎天只有短短三米的时候,元炁剑从后面袭来,贯体而入。
看到猩红的鲜血顺着元炁剑流出,大颗大颗地滴落在地上,黎天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虽然早就已经知道了结果,可是在看到自己判断正确的那一刻,他还是不由得兴高采烈。
“怎么样?刺激吧?”卜苍龙忽然笑着问道。
黎天懒得理他,径直走到灵猿尸体前,黎天看看妖兽尸体,灵猿周身的结构都差不多,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于是问卜苍龙:“这妖兽材料在哪儿?”
“不知道,帮你打败黎阳那是越级,不帮你,你必死,现在就这种小问题,你得自己摸索。”卜苍龙说完就没声了。
黎天翻个了白眼,继续在尸体上寻找着。这下,他才近距离看到了这灵猿的模样。
和普通的动物不一样,这灵猿虽然还保持着部分形态,但实际上已经改变了很多。比如你看着灵猿,远远一看,倒是也没什么特别的。可是一旦走近,你便能发现细微之处的不同。
黎天伸手一抹,发现对方身上的毛很硬,就像刺猬身上的刺一样,怪扎人的。
所谓妖兽材料,也称为妖料,是妖兽身上的精华所在。只有通过妖料,妖兽才能吸收元炁。这些妖料形状不一,千奇百怪,而且所处的位置都不同。
妖料里包含着大量的元炁,少则一湖,多则千亿湖,当然实力不能这么算的,但是大道同归这是最根本的。
修道之人之所以对妖料一直虎视眈眈,甚至不惜为此付出代价,是因为这东西异常珍贵,可以用来炼制法器法宝。
法宝,需要一个妖料就可以炼制。而特殊的法宝,往往需要用到几个甚至几十个妖料。当然,随着妖兽等级的增高,妖料品阶也会逐步上升。越是珍贵的法宝,所需要的妖料的品阶就越高,相应地,炼制难度也会增加。
炼制法宝是一个很艰难的过程,需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一旦失败,不仅法宝没炼成,连妖料也没了。
黎天正在那堆毛里摸来摸去,却被一个东西给吸引了——在灿烂的阳光下,灵猿头顶上的一根毛正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黎天将注意力放在这毛上,心中大喜,下意识地以为那就是妖料。
经过仔细的查看和辨认,黎天确定那就是妖料,他小心翼翼地从灵猿头上将毛给拔了下来,又谨慎地放进了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