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要放弃牧鹤,或是故意给他难堪,只是当必须做出选择的时候,毫无疑问,他是会被抛弃的那一个,她也别无选择,只能说声抱歉,不求他能理解,但求自己心安。
“我能理解。”在这方面,牧鹤倒是十足的善解人意,“像我这种身份,的确不适合出现在那儿,让你在你同学面前丢人,你放心吧,以后我不会再擅作主张,再给你难堪了。”
回到家里以后,他也反复思考过这件事,认为他的问题很大,最起码他不该先斩后奏,不该不经过禾沁的同意,就和她的朋友见面,之后发生那种事情,也在意料之中,归根究底,他的所有难堪,都是因为没有认清自己身份。
但是现在好了,他能够想得通,就比什么都强,以后他不会再重蹈覆辙,这样他也就不会再难堪,而禾沁也不用再为难,如此两全其美,真该早点就这样做,也不会伤害到彼此的感情了。
“他们对你有所偏见,不喜欢看到你,但我对你没有,以后咱们两个还是可以见面,只要避开他们就好。”
作为朋友,禾沁不想冷落牧鹤,不想抛弃他们的友情,作为在校的大学生,她不想被同学们所耻笑,说她和工人做朋友。
她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她决定正常和牧鹤交往,只是两个人见面的时候,希望可以不被同学发现,这样她既能够维护友情,也不会被笑话,算是一箭双雕了吧。
“行,就听你的。”
只要能够和她见面,怎么着都可以。
禾沁在医院陪着他待了一晚,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离开,她本来是要送牧鹤回家,但是想着她要上课,不能耽误她的学习,牧鹤就拒绝了她的好意。
浪费她一晚上的时间,已经很过意不去了,不能再让她在自己身上消耗光阴,应该把这些个时间,放在学习上面。
确定身体完全没有问题之后,牧鹤一个人回了家,本来想着回家好好休息,让母亲给自己炖一个人参鸡汤,调养身体,可是当他踏进家门的那一刻,所有美好幻想都破灭了。
因为他看见的不再是温柔贤惠的母亲,和仁爱慈祥的父亲,而是一个空荡荡的房子,还有翻箱倒柜之后,留下的一地狼藉和不堪。
再向里面走去,他才突然发现,家里的存折被人拿走了,所有值钱的东西也都不见了,只剩下些破盆烂碗,还在厨房肆意。
烦躁的挠挠头,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家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一直待在家里,相夫教子的妈妈去了哪?父亲怎么也不见了?那些钱都是被谁拿跑的?
一个个问题盘旋在他脑海里,让他脑袋嗡嗡直响,恐怕一日见不到父亲和母亲,他就一日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
“砰砰砰…”
正在他想不明白的时候,家门突然被人大力敲击,他以为是父亲或母亲回来了,直到打开门的那一刻,他才不得不去承认,是他天真,离开的如此彻底的两人,怎么还会回来?而出现在他面前的,他也不知道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