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在一个房间里面,可又好像存在两个世界。
她们都是衣着光鲜亮丽,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小姑娘,而他早已被生活折磨的不成样子,老气横秋,这样的他,还有什么资格和禾沁在一起?
也难怪她的室友们花容失色,不明所以,看他就像看面目可憎的妖怪,也许在她们的眼里,他并不是禾沁的朋友,只是想要对她图谋不轨的乡巴佬而已,虽然有些难以接受,但他还有自知之明。
双腿僵硬的站在那儿,他现在是进退两难,走也不是,留下更加不是,谁又能告诉他,应该怎么做呢?
“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相比较于其他室友的不动声色,何娜显得生气许多,她站起身,来到牧鹤面前,那双丹凤眼上下瞧着他,看清他身上的污渍以后,那份嫌弃还有厌恶已经溢于言表,就差拿个扫把,把他扫地出门。
好好的一个生日会,居然碰见了这个扫把星,真是倒霉,要不是看在禾沁的面上,她直接就叫人把他赶走,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的和他说话。
“我是来给禾沁过生日的。”牧鹤站在她的面前,手足无措的说。
眼角余光偷偷的打量着禾沁,左手揪着衣角,他看起来很窘迫,同时他也希望,禾沁能够说点什么,哪怕是一句维护的话也好啊,也不枉费他今日辛苦跑一趟。
其实他也看得出来,何娜是在撵他走呢,他不是个厚脸皮的人,也不喜欢出现在一个不欢迎他的场合,之所以要一直赖着不走,归根究底,只是因为一个禾沁而已。
“禾沁她有我们这帮同学替她庆祝,不需要一个建筑工人所谓的祝福。”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何娜已经不耐烦了,说话更是夹枪带棒,
“你大半夜跑来这里,到底是为她好,还是想她丢人?一个毫无能力的工人,也想染指我们家禾沁吗?还是你觉得搬两块砖就很了不起了!可以和禾沁般配了?”
她这些话句句带刺,就像一把利刃,插在牧鹤心上,虽然表面风平浪静,其实心里早就血流成河,他不怕何娜说,就怕她说实话,因为这样残酷的现实,实在是太疼了。
何娜自然也发现了她的尖酸刻薄,但是她非但不引以为耻,反而反以为荣,觉得凭借她的伶牙俐齿,要是能替禾沁赶走这个狗皮膏药的话,那她真得好好的谢谢她。
牧鹤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双手紧紧握着礼物,半天发不出一点声音来,不是他不想说,而是真的难以开口,何娜说的很对,像他这种身份,哪有资格来看禾沁?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会给她难堪吧。
“好了,你们两个别再说了。”
一直一言不发的禾沁,终于看不下去,连忙插进来打圆场,“娜娜,你点的歌快开始了,赶紧过去唱吧,牧鹤,你跟我来。”
她知道牧鹤是一片好心,今天是她生日,她不想闹出什么不愉快,任何人的祝福,她都照单全收,既然牧鹤已经来了,那就过来坐吧,不然让他一直站在这里,被何娜羞辱着,她也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