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在这个世界里活的容易,花娘自然知道这一点,但是现在她被孟浅和苍厉之间的种种冲昏了头,被心里的那头野兽控制住,她真的太想要了,那现在看起来几乎就是唾手可得的东西,那能让她安安生生度过下半辈子的东西。
花娘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脸,不想让它表现的太过扭曲。这一年来的生活已经折腾她太久太久了,她真的迫切需要一个安稳的落脚处来。
孟浅发现不对劲,以为是她和苍厉对话的某句话触到了她的伤心处,或者是她和苍厉互动过多,疏忽了花娘,便把身子挪过去关切的问到“姐姐怎么了?”
当然是没什么,花娘觉得心里的那头野兽都要炸了,她总不能告诉孟浅,我嫉妒你,嫉妒你可以嫁的一个这么好的夫君,嫉妒你有我没有的东西,嫉妒的我几乎都要疯了。
只苍白笑了笑道声我没事,硬生生的要把那头野兽压下去,苍厉冷眼看着,他心里多少知道这女人想什么,但是他没想到这女人有这野心没这本事,这一点点的欲望竟都压不下去。这地方离王府不过一天半的路程,三人身上均没有什么吃食,附近又是荒郊野岭的也没地方打什么猎物,孟浅虽说有随身空间,但是她总不能在他们两个人眼皮子底下那么拿出来食物。
怕是要忍不住了,苍厉想,他等着看这一出好戏。
但是花娘显然比他想象的能沉得住气的多,那种失控的表情只在花娘脸上出现过一次,因为马匹驮着两个人,苍厉又是用走的,路上歇息的多些,行程自然耽误了不少,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竟然还离王府有一段距离。
三个人都是又疲累又饿,孟浅也不太忍心虐待那匹马,有的时候也下来陪苍厉走走,就让花娘在马上落单了,花娘有些茫然,她并不知道孟浅对于她是怎么想的,到了王府之后孟浅是怎样安置她,是真的要自己去当她的侍女还是怎么样。花娘捏捏自己的脸,这幅脸蛋当侍女真的是浪费,她家虽说穷,却也从来没有让她去做侍女侍候过谁。
注意是瞬间拿定的,虽然说花娘认为这件事情已经在她脑海里盘旋了无数遍,但是要这么做。花娘心里的那头野兽彻底控制了她,她并不甘心一辈子都只过屈居人下的生活,也不愿意一辈子都以色侍人,况且女人美貌能留多久,要不趁年轻貌美找个好的归宿,老了不知道境地要再差到哪里去。
既然已经打定了注意,花娘就冷静的多,男人在隐藏情绪方面向来都不是女人的对手,休息结束的时候花娘在孟浅和苍厉的帮助下上马,花娘身子柔柔弱弱的,虽然之前边鲁也想教过她骑马,无奈她总学不会,边鲁就放弃了。苍厉虽说厌恶花娘这幅大小姐尽头,明明不过一个出身卑贱的女人罢了,就算在怎么装高贵,气质仍旧在哪里摆着,怎么学都是东施效颦。但招架不住孟浅总是处处护着她,在孟浅眼里,这人是她救下来的,就应该对她负责。
“姐姐也上来吧,”花娘伸出手来“这马刚才已经歇过一程了,应该没什么大碍的,再说总是我坐着,我心里也过意不去。”苍厉看了一眼孟浅,他不觉得自己可以替孟浅做决断,他认真判断了一下,平心而论,花娘几乎没有任何攻击力,对孟浅造不成任何威胁,因此他也没有替孟浅做任何决定的打算。就算按照私心来讲,他希望孟浅离花娘越远越好,
但是他相信孟浅有着处理大多数突发状况的能力。
孟浅想了一下,她确实有点累了。便更加觉得对不起苍厉,她断断续续的总能在马上歇一歇,苍厉可是一直在走路。
但既然都已经把花娘送上马了。总不能让她在下来吧,花娘看着孟浅的眼睛在苍厉身上波光流转,怎么看怎么像勾引,虽然说女人勾引自己相公并没有什么不对,但花娘怎么想都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这边苍厉也有些懵,孟浅做事情一向利落,这事情有什么好犹豫的。难道是脑子开了窍想到花娘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了?
事实证明他多想,孟浅说,我们再下一程的时候王爷骑马吧,下一程约莫就到了,让你手下的将士看到你拉着马总不是会事。
苍厉想笑,这还可以替自己考虑事情了。他倒是听得出来孟浅终于想到可怜他了,只是没有说的太过直白,不过按照孟浅喜欢拐弯抹角的性子,这样才像她。
孟浅不是什么矫情的人,既然已经说了下一程给苍厉骑,现在就毫不客气的跨上去了。之后花娘才发现自己做了件错事。她做这种事情并没有什么经验,考虑的也不够周全,现在孟浅是在她身后的位置,她不太好下手。但是这个位置对孟浅来说却是方便的,她伸手拉着缰绳保持平衡,不至于让两个人会掉下去,苍厉在前面几步远的地方走着引着路。
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花娘咬着唇,她有些怕,但是那头野兽控制着她,催促着她,迫使她使出蛮力狠狠向后掼了孟浅一下。落到地上那一刻孟浅有些懵,她不知道柔柔弱弱的花娘竟然有这般力气的。
花娘几乎是挨着孟浅扑了下来,整个压在了孟浅身上,双手掐住孟浅脖颈,恶狠狠的样子:“妹妹,你不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