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带着高高在上的厉王,王爷当惯了,能给他甩脸子的人不多,很不巧,孟浅就是其中的一个 更倒霉的是她也是最难伺候的一个。
不过她也是最可爱,最有趣的一个,他竟然是自己的王妃 ,那我就只能宠着她啦,我不宠着她听着她的话,哄着她笑,难道要星河那个小兔崽子去哄吗?
说真的,当初这个男人就不应该被自己抓到,原本是打算给王妃陪个乐子,没成想一养养成的情敌,要是知道将来会成为情敌的话,当初就算天天给他喂马吃也会心甘情愿的。
损失点马和丢一个王妃,哪个重要,苍厉还是知道的。
可是自己心里的这点小秘密,他是不能说出去的,有些醋还真只能干吃,自己是一国的王爷,手里还有兵权,他每天要处理的事情那事多的一逼啊!
可是自己辛辛苦苦赚粮饷,却没成想养了个这么大的白眼狼,他就这么看着自己明媒正娶的王妃,天天和自己名义上的弟弟嬉戏打闹。
关键是他还得憋在心里,不能说,毕竟星河没有做出过任何对不起浅儿的事,浅儿也需要像星河这样的一个人来去保护她,再怎么说星河喜欢浅儿归喜欢浅儿,但是现在除了他的一双眼睛,一双深情的眼睛暴露他内心真实的想法以外,根本没有任何把柄在他这个王爷手上。
自己现在只能哑巴吃黄连,小心提防着,生怕有朝一日自己的王妃跟别人跑了。
这夫妻俩每人心里都不知道藏着多少秘密,孟浅一想到今天逛街的时候,耳朵里听进的流言蜚语就气的一口姨妈血能吐出来,什么是?王妃太霸道,太不讲理,是个母老虎,在边疆散养惯了,没什么教养,是一个表子生下的一个小表子,能把杀人如麻的厉王爷勾引地像个小绵羊一样,果真是浪女配反王,天生一对。
孟浅纠结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时,另一边冷清的月婵院落里,在晚上显得格外凄凉,深夜未眠的月婵在黑色的夜幕里狂笑着,她得不到的,别人休想得到的那么欢快,今天的那些流言蜚语,就是自己派人去传的,反正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她倒要看看他们的夫唱妇随能坚持多久!
孟浅苦恼地一直高兴不起来,她下床,凑近了苍厉,看着已经倒立30分钟的厉王淡淡地问道:
“你觉得我像不像母老虎?”
“爱妃何出此言啊!你长得不像老虎,但性格嘛,确实是像一只很凶狠的老虎!”厉王打趣地说着。
孟浅怎么也没想到,这个问话竟然被问成了死题,她生气地扭头,坐回了床上,而后阴狠地说道:
“你就这样一直倒立着吧,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说,反正这床也铁定是不能上了!”
还未点孟浅说完,苍厉就脚尖一点,一个后翻站了起来,而后施展轻功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孟浅的身边,而后紧紧地抱住了可爱的人儿,边动手动脚的苍厉还柔声哄道:
“我们的王妃是母老虎,我就是公老虎,我们一起生一堆小老虎!到时候那些小老虎就生龙活虎天天喊你母妃!”
“母妃!”
“母妃!”
……
孟浅很快也就消气了,她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今天换衣服的时候,我听见路上的人都在议论咱们呢!”
“议论什么,难道说我们夫妻和谐,是他们都榜样吗?”苍厉刮了刮可人儿的鼻尖,也就没说什么了,他确实是困了,而且哄女人那么麻烦的事,是最耗体力的。
孟浅见是这样,也就干脆闭口不谈这件事了,见时机成熟后,苍厉胸口提了一口内力,而后抬起手化作掌风,吹灭了两旁明亮的烛光。
第二天,还未等浅儿睡醒,苍厉就赶紧起身了,他现在不是在自己的领地,天高皇帝远,守好自己那块土,没人会管他是死是活。
他穿戴整齐后,就穿着官服上朝去了,威严的朝堂,各家势力互相在争执着,今天的主要议题就是,南华国的公主近日要到了。
一个公主从自己的国土远道而来,傻子都知道这是要干嘛了,皇帝的女儿不就是一种谈判的手段吗?
两国建交,公主和亲,大家一家人,相亲相爱永远一家人,这公主来了,谁来娶,娶了呢!就会让皇子多了一个南华国的后台。
身为一朝天子的苍北平,眼睛像狐狸一样狡诈,不停的转着,他知道谁都可以,就唯独苍厉和苍平不可以。
苍北平虽然早就收完了他们手中的兵权,可是疑神疑鬼的他依旧不相信他的这两个儿子,毕竟他们两个是因为何种缘由被驻守边疆的,北寒之地之苦,养尊处优的皇上虽然不知道,但是也听说过,身处高位的他不信任自己的亲生儿子,儿子们自然也不会把她当做自己的父亲。
这就是皇权的必然选择,每一代的帝王都是踏着亲人的尸骨,成为一代君主的,能让九五至尊完全信任的人很少,几乎没有。
坐在高位的苍北平,看着大堂内乌泱泱的一堆官员,一波势力加一波势力,都在争先吵闹着,虽然太子已定,但是因为太子之位的斗争从未消失过。
皇上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就让太子迎娶这个南华国公主。
根据昨日的探子来报,南华国公主已经快到京都了,皇上为了让南华宫的公主对太子的印象好点,就让太子对迎接公主的事宜全权负责。
太子领命后,很是欢喜的接受了这一切,他虽说不缺女人,但是平白无故多一个大有势力的女子来帮助自己,这种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得到这份殊荣的太子,有些高兴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朝堂一会议结束,在一些自己官员的包围下,沾沾自喜,前前后后几乎所有的官员都弯腰做辑道喜道:
“恭喜啊,太子。”
“太子啊!你不愧是龙中之龙,免费得了一个美娇娥不说还得了一方势力!”
“太子到时候我的喜酒可是要多喝几杯的,您可别忘了,我最喜欢的桃花醉一定要上哦!”
……
刚开始太子还很是谦虚的说,不敢当,不敢当,毕竟这些人都是身兼要职的,刑部的吏部的反正一大堆,甚至还有几个几朝元老,可是被大多人夸后,他就有点飘飘然了,尤其是在与苍厉擦肩而过时,他更加肆无忌惮地挡在厉王爷的前面,他大言不惭地说道:
“我们伟大的厉王爷啊,你府上的娇妻那么多,尤其是王妃那么好看,这次没选上,也蛮好的,毕竟你那王妃脾气不太好!”
众人一听太子的话,纷纷笑开了,厉王爷惧内的事,可是满朝文武都知道的啊!
其实孟浅也不是在外头不给苍厉面子,只不过想造谣的人太多了,而且更重要的是每次苍厉都与孟浅出双入对的出现,就算皇后专门给月婵要了个名号,好让她不是不明不白的在厉王府邸照顾苍厉。
厉王在京都也呆了不少时日了,每次大型的宴会厉王要么带着王妃,要么就孤身一人,从不带其他女眷,月婵虽然也挤破脑袋去这些地方参加宴会,和那些少夫人大小姐谈笑风生,可是她却和厉王说话的机会很少。
孟浅与厉王的爱情故事,知道的是明白她们俩情比金坚,任何人都不会把他们拆散,不知道的就嘴碎地说,是孟浅有狐媚子的能力,能勾引的一个王爷死心塌地的对她好,宠着她。
孟浅从小在京城的名声就不好,是个庶出女儿天天就想着攀龙附凤,勾引个富家少爷,每次宴会上都花枝招展地巴结着有钱有势的少爷公子。
此刻,苍厉的脸变得铁青,不过他很快就将脸上的愤怒收敛掉了,在这种人吃人的深宫里,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命是活不长的。
太子见苍厉不说话,就更加摇头晃脑地逼近了厉王,太子最是见不惯
别人不搭理他了,而且养尊处优的他也隐隐发觉,以前一直黏着自己不放的孟浅,如今对自己疏远了,每次见到自己,连招呼都不愿意打了。
不知道是嫁做人妇之后转性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以前一直黏着他讨厌着,如今对自己都我多看一眼,仿佛和不认识的一样,这种巨大的落差,让他心里隐隐有一些不平衡。
而且他发现,自从孟浅从边疆回来之后,虽然样貌没有变化,但是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东西,却早就截然不同了,更准确的来说,每次见到她与厉王卿卿我我时,他心里就贼不舒服,或许他也开始注意到孟浅的不同了。
太子轻咳两下,皱起眉毛,眉飞色舞在厉王耳旁吹着冷风:
“厉王与王妃亲热时,可曾记得,这女子曾经追着我满大街的跑呢!是我不要了,然后推到你身上!”
原本打算一直退让的苍厉,此刻紧紧握住了自己在宽大长袖里的拳头,他的怒意不言而喻,剑拔弩张之势在他们两人之间慢慢腾起。
太子就是在挑拨如胶似漆的厉王和孟浅的关系,见苍厉气的面色以变后,他嘻嘻哈哈拍着苍厉结实的肩膀,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开始继续无所谓地谈笑风生着:
“老弟,你不要介意哈!反正我听说王妃还被节鲜族的蛮夷人撸去,当了几天的压寨夫人,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反正你的王妃名声够大,不怕这点丢人的事!”
厉王听到这里时,暗淡的眸子一闪,要不是面前的这个人,是当朝太子,苍厉早就一只手掐死他了,反正言多必有失,他听到这里时,突然意识到,自己边疆的人里头,恐怕有太子的眼线,不然边疆与京都隔着千万里,这些事为何能传到太子耳朵里呢!苍厉冷笑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正东方明亮的日头,他扭了扭僵硬的脖子,而后恭恭敬敬地不失任何礼数的向太子回道:
“本王的王妃真是劳太子您费心了,不过,我没什么好本事 ,王妃不离我,我必护她一生一世。”
这话一说出来,周围的所有官员大惊失色,厉王怎么说也驻守边疆那么多年了,是铁骨铮铮的硬汉,沙场上的英雄,与节鲜族大战多年,打的那些蛮夷之辈落花流水,是杀人不眨眼,人人都害怕的厉王啊!
这样武功盖世的他,竟然说自己没本事,不过就算他没本事,他可是投在了帝王家,一出生便含着金汤匙长大,就算从小被莫名其妙安上了反王的名号,那也是当今皇上的亲骨肉啊!
原以为,今天这两个皇子要因为一个女子撕破脸,或者厉王怒火朝天的扭身离开,可是没成想,好好的刁男却变成了赤果果的示爱。
太子周围的一圈士大夫里,哪一个这么想过自己正夫人的地位,这个年代,在他们眼里,女人这东西太轻贱了。
有些看好戏的官员自愧不如的离开了,这样的厉王爷,确确实实把咄咄逼人的太子逼的无话可说,他知道一个女子贞洁的重要性,所以故意拿这个去刺激苍厉,没成想,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竟然会这样回话,太子明白如果再这样说孟浅的坏话,倒是显得他自己过于不识抬举了。
太子将手背到了后面,故意嫌弃的拍了拍,刚刚摸过厉王衣服的左手,他翻着白眼瞪着远处叽叽喳喳的燕子道:
“这都什么时节了,还有只破燕子叽叽喳喳的干嘛,叫春啊!这痴傻的模样,怕是不知道春天早就离去了!”
虽说太子在说这话时,没有正眼去瞧着苍厉,可是太子确确实实在盯着燕子的同时,再用余光瞟着厉王。
苍厉倒也不傻,他自然明白,这其中暗喻着什么,不就是再说自己认为的宝,在别人眼里是一文不值的东西,就算这样,那又如何?
谁没有个悲惨的过去?再说和孟浅这几个月相处下来,她什么样,苍厉闭着眼都知道,不知道谁把宝贝当成烂草,也不知道真正眼瞎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