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石室方圆五十几丈,犹如一个小小的演武场,本来点有十几根牛油大烛,但刚才一番恶斗几乎摧毁周边一切,让石室又复归于黑暗。
此时昊然无谓一脸狼狈,他没想到这柯元飞如此难缠,完全没有受一点内伤牵累的模样。
腥臭又灼热的气浪从黑暗中卷来,昊然无谓战意复炽,长刀吐出道白光,迎着气浪冲了上去。
柯元飞冷笑一声,缓缓吐出真炁,任对手在十几丈方圆的粘稠气浪中蠕动挣扎。
昊然无谓如同身在厚厚泥浆之中,动作凝滞,行止艰难,气浪中如同有千万把小刀,割得他衣袍尽碎,护体罡气被点点消磨,手脚泛出血丝。
柯元飞成竹在胸,他已经遛着昊然无谓在石室中转了五圈,最多再过半柱香便可以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后辈拿下。
“嗥…”一声垂死不甘的惨叫刺破厚厚的泥层,清楚的传入石室之中。
滚滚气浪闻声而滞,柯元飞惊慌失措,往出口疾闪而去。
“想跑…”昊然无谓哪肯放过这种机会,一招鹤归华表裹挟狂风,白光耀人,如同飞火流星,倾刻便到柯元飞身前,刺中带击,先崩后搅。
“砰砰”长刀与血色鬼头刀毫无虚假的碰撞在一起,裂石穿云的兵刃交击声在密封的石室中回声不绝,引发出瓮声瓮气的震荡。
昊然无谓这一近身便如同天工打铁,围着柯元飞展开身法,叮叮当当,由上至下全部招呼得妥妥帖帖。
“呕”柯元飞心急如焚,只想冲上地面援助祁昊林,这一急之下,便被昊然无谓的刀柄重重击打在心口。
护体真炁一破,其溃如山,昊然无谓抖擞精神,连洗带搓,勾拔解打,不到两息,便将柯元飞拆成一团烂泥。
楚木生刚冲进石室,便被昊然无谓这一套近身拿捏的精细刀法惊出一身冷汗。
“哈哈,痛快,真是痛快,没想到我昊然无谓还有重新提刀杀贼的一天。”
“无谓大哥,你还记不记得?八年前你让我好好练剑,遇到打不过的贼人便能叫上我一起…”
楚木生脸上绽放出笑意,将手中秋水剑一扔,去和四仰八叉的昊然无谓并排躺在冰冷的石板上。
“当然记得,哈哈,木生,想不想学我这套近身刀法,这可是我自创的,其实最大的用处不止是和贼人拼个生死,等你遇到心仪的姑娘就知道了,嘿嘿,一定让你受用无穷。”
“……”
黑风寨已经再没有任何威胁,二人好整以暇,就地在石室中打坐恢复。
不到半晌,楚木生愕然醒来,泥丸宫中的杏红指灵叶居然有了异动。
石室西北侧乱七八糟堆了几个木箱,积了厚厚一层土灰,像是几十年没有人碰过了。
“篷”劈开两个大的箱子,空空如也。
最后一个小箱子不到两尺大小,楚木生屏住呼吸,轻轻划开。
“叮棱棱”如同珠露玉盘,十几块不规则的石头滚落在地,霎时间光芒四射,照亮整个石室。
这暗红、蓝碧、深紫、青褐四色光芒交杂,如同彩霞落地,把昊然无谓也晃醒过来。
“木生,又找到夜明珠了?”
“无谓大哥,这是五行灵石,不是夜明珠。”
楚木生抑止不住兴奋,给昊然无谓细细讲解起来。
“碧海灵石颜色呈蓝碧,形似玉髓,深邃而冰冷,主要补水行灵气,这几块颜色青褐,纹路形似竹叶,应该是龟纹灵石,嘿嘿,我也没见过…”
两人细细一数,碧海灵石有三块,龟纹灵石有四块,云金灵石四块,紫晶灵石两块,共计有十三块灵石。
“昊然大哥,我先教你怎么存念炼化灵石,汲取其中灵气…”
“嗯…”
半个时辰后,昊然无谓长吁了一口浊气,将掌中云金灵石举起细看。
他现在已经功力尽复,适才柯元飞造成的暗伤也无影无踪。
楚木生仍在闭目凝神,他手中四类灵石摞成一叠,分别是土、火、水、金四行。
在崎兽山洞府时因为缺少灵石,没有办法修炼五行仙骨天河煅体真诀,现在有机会当然要尝试一下。
泥丸宫中云雾翻腾,本来只有紫黄二色,现在蓝、褐、红三色雾气源源不绝涌入泥丸宫中。
颜色迵异的两片叶子随着翻涌的彩色雾气在紫藤上左右摆动,显得灵动非常。
恍惚寂然中,五色灵雾渐渐沉重凝固,化为明黄绒叶上的五彩霜露。
大约一柱香后,霜露凝为雀子大小的五彩珠露,粘稠的五彩珠露顺着叶脉缓缓流动到叶尖…
“轰隆隆……轰隆隆……”五缕灵元从泥丸宫顺经脉而下,深紫、润黄、青褐、淡红、蓝碧这五色灵元闪了两闪,分别在心、肝、脾、肺、肾五脏定了下来。
这灵元刚溶进五脏,楚木生便觉得身体一沉,周身无主的精气溢为神髓,大战疲累尽去,劲气通达发梢。
这应该是“五行仙骨天河煅体真诀”至关重要的第一境“磐石之躯”
楚木生有些不能置信,若无人能修成“五行仙骨天河煅体真诀”
那现在自己这番模样算不算有成?没有走火入魔,也没有煎熬五脏……
石室中突然有五彩光华闪耀,昊然无谓只觉眼前一花,楚木生已经站起身来,手中四块灵石俱已化为粉末。
“木生,我好像只能从这种红色的石头中汲取灵气。”
昊然无谓有些眼馋,他刚才感受到了云金灵石的好处,当然想每种灵石都能汲取。
楚木生大感愕然,本来还想把五行仙骨天河煅体真诀一并教给他,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无谓大哥,那剩下的两块云金灵石都给你,我再教你一个掌心雷的法门…”
昊然无谓兴奋至极,磨着楚木生详细讲了三遍,而且马上付诸于行动。
“玉虎轻鸣,妖魅皆惊…”刚到三息,昊然无谓便迫不及待的往前一照:“敕”
“轰”一条两指粗的金蛇轰在一摊烂泥似的柯元飞身上,将他炸成焦臭的碎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