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云浪帮指使鱼龙教做下的勾当,难怪鱼龙教如此大胆。”
少女若有所思。
万师兄焦躁道:“凌镖头,难怪这小子不慌不忙,原来是有云浪帮做靠山。”
楚木生听得双目放光,大笑道:“天衣江上数甲子,秋水一舞断归情,甲子无声,秋水无情,好名字…”
他爱不释手的把玩着手中长剑,原来自己还小看了它的来历。
“几位,这把秋水剑正是我从云浪帮乐叶舟手中夺来的,若是不信,可以自去珠涯城中打听。”
凌镖头脸色微变:“是吗,那阁下倒要先解释下来历,到清古堡又是为了什么?”
楚木生笑道:“江湖上萍水相逢,何需追问姓名,或许今天过后,便无相见之日。”
闹腾了半个时辰,天色渐渐清明,雄鸡唱晓,官道上也有了行人。
凌镖头见楚木生答非所问,失望道:“那便只能从阁下手中知道来历了。”
手中丈二长枪一举压下,枪头红缨贲张,刮起阵黄芒便抽向楚木生。
“蓬啪”衾被如柳絮纷飞,洒满一室,榻上身影不见,小狐狸生得机灵,早早就钻到了床底躲藏。
“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也吃我一剑…”
只见清影婆娑,寒光四射,万师兄与荣师弟渐渐抵挡不住,被劲风逼了出来,不能置信的站在走廊中。
“万师兄,这小子不过十来岁年纪,怎么如此厉害,
我本以为大小姐就是独一无二的天才,现在看来…”
“荣师弟,这小子来历绝对不简单,不知道是哪个大宗师的子孙。”
少女被气浪激得衣袂翻飞,眉头深锁,牢牢注视着楚木生诡异模糊的身形,
想起昨夜那无影无踪的神秘人,满腹疑窦,若有所思。
凌镖头压住内息,枪上黄芒凝而不吐,只是连番虚点,便逼得楚木生不停移形换位,他心中纳罕。
这少年简直乱来,身法破绽百出,偏又变化极快,似猫打滚,如鸟投林,见到自己留情,手中也像留了点分寸,长剑只是虚刺即收。
“大小姐,我看不出这小子的来路,快得异乎寻常,如果是野路子,又绝不可能练成他这种境界。”
凌镖头收起长枪,满脸歉然。
楚木生也郑重的收起剑来,本想再正经点,但吊儿郎当的没办法遮挡。
他心中极端郁闷:“才几天时间,便接连被两个女子看光周身,真是流年不利。”
少女双眼放光,致歉道:“昨天夜里,原来是少侠出手,还请原谅南宫莲手下众人无礼。”
她把短枪递给凌镖头,郑重其事的躬身抱拳,对楚木生行了个揖礼。
楚木生手足无措,也无法回礼,只得用长剑小心翼翼地挡住羞处:“南宫小姐不要客气,你先出去就好。”
南宫莲见他狼狈不堪的模样,忍耐不住,“噗哧”一笑,虚捂着脸,退下楼去。
凌镖头也跟下楼来:“大小姐,你确定是他救了你?”
“嗯,不管是从身法,还是从鱼龙教那人受的剑创来看,只能是他出的手。”
“大小姐,总镖头把小少爷和乌宝带了回去,你怎么不跟着一起回镖局。”
“阿爹说了,若是害怕,便跟他回镖局,但我喜欢这种千山万水,百变莫测的生活,比早早嫁人,一辈子困在城中好得太多。”
南宫莲望着山间的白云,眼中都是憧憬,嘴里喃喃道:“就算是死,我也想自由自在的死在路上。”
凌镖头苦笑道:“老爷子也真是狠心,这次到边关修远镇有五千多里,还尽是翻山越岭,来回最少半年时间,还硬生生的把你塞了进来。”
南宫莲含笑道:“路上要请凌大叔关照了,鱼龙教刚死了几个好手,应该不敢再来骚扰,最多两天人手到齐,接到镖后便马上出发,路上多准备点食水干粮,可以少投客栈。”
天马镖局此次往修远镇共有五辆镖车,六十多人,除了南宫莲和一个老妈子,都是精壮的汉子。
镖头由凌学松和纪帆担当,两人都是合气成芒的境界,再加上天马镖局的金字招牌,此去边关虽然山路难行,但想来危险不大。
“楚少侠,你想好了,真要跟我们的镖车去修远…”
“南宫小姐,听纪镖头说,修远镇隔西眉国不远,便想去看看,增长些见识…”
“纪镖头说了,你如果想跟着镖车走,把秋水剑藏好,乐叶舟虽然没再派人追杀你,但认得这柄剑的人太多,我们不想和云浪帮起冲突。”
楚木生微微一笑,用蟒皮把剑缠了起来。
他此时已换好天马镖局的衣衫,六尺左右的身高,站在几十名高大精壮的镖师队伍中,毫不显眼。
纪帆打马走到凌学松旁边:“凌大哥,这小子怎么透着股邪气,完全不像个十来岁的少年,真就这么带他上路?”
凌学松无奈道:“这趟镖说是以我们为主,但大小姐答应了,我们也只好照办。
你别忘了,如果大小姐这几年镖走得妥当,总镖头说不定会把镖局平常的事务交给大小姐打理,唉,可惜夫人去得太早。”
“是啊,二夫人性子太狠,大小姐不到十六便想把她许出去,硬是把大小姐逼急了。”
“唉,大小姐也是执拗的狠性子,大夫人去世后,非要改成母姓,老爷子居然也同意了。”
“嘘,先别说了,大小姐带那小子过来了。”
楚木生跟在南宫莲身后,听着凌学松给他讲路上的规矩。
“楚少侠,既然决定与我们天马镖局同行,便不能中途离队,吃住行都要在一起,路上更不能大呼小叫,惹事生非。”
“凌大叔,楚小兄弟这模样便是能吃苦的,有什么问题,我会提前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