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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幽幽一缕香

随着更深入洞穴,几人越发震惊,七弯八绕后,他们也丧失了方向感,就是手托罗盘的姬无尘也脸现茫然。

还好他们所走过的洞道,一直都有前行者留下的绳索,这种绳索浮印有方向箭头,藉此他们按照原路返回,应该不存在什么问题。

再继续深入,他们遇到了一些回返之人,早于他们之前已经有三百多人先行进入洞穴搜救,现在有些人所携带氧气消耗到一定程度后,只能是先退回。

赵离等人的氧气还充足,继续又前进,更前路之上,他们看到了没有留下绳索的岔洞,姬无尘这个时候也不再用罗盘装模作样,直接就选择了无人探测的新路径。

当然,这支队伍也新系上绳索再进入岔道,以作为他们撤退时的保障。

又再前进一段距离后,他们竟然又看到了有绳索留在路面,来自于洞道侧边的一个岔洞,显然是有人与他们殊途同归,这也说明了山体中的洞道当真交织如同迷宫。

然而,不久就又是出现岔道,一边有绳索延伸进入,表明已经有人踏入,眼下这只队伍力求更广泛的搜救,自然是又选择了另一边无人探寻的前路。

这之后,没有再见到有留下的绳索,又一次遇到岔路,这一队九人也最终分开,一分为二,分别探寻。

再遇到一次岔路,赵离这边的四人又分着两队,只剩下了他和姬无尘。

然而,山体中洞道的繁复并没有就此简化,后面的探寻中,赵离和姬无尘也还是不断又遇到岔道,甚至一段洞穴就密集的横生出几个岔洞。

两人没有再分开,保持两人一个小组已经是底线了,要是单独一个人在如此幽诡森然的洞道中闷声乱转,恐怕容易精神错乱。

但就是两个人结伴,长时间的暗洞潜行,赵离和姬无尘也都有些迷糊和紧张了。

至于如何选择方向,已经彻底不依靠姬无尘的罗盘,两人轮流作主,完全是撞运气。

“我们在这里面绕了有六七公里吧。”

赵离估摸着再有半个小时他两人也必须退返了,他对于找到墓穴和找到人都不再报什么希望了,心情也越发沉重。

墓穴没有找到不要紧,来日方长,总是会找到的,如果此时最早那几名军士还没有被别的人找到,或是他们没有自行找到出路,只怕已经遇难。

“该死,这里面像是鬼打墙一样,尽是弯弯绕绕!”姬无尘诅咒。

“会不会这里面的空气不再有太多毒性了,毕竟这里的空气形成流通已经有了那么长时间。”

赵离又想到这种可能性,要真是这样,那几名军士也许还有转机。

“鬼才知道!”姬无尘道:“现在又检测不到空气成分!”

紧接着,姬无尘像是有灵光乍现,又向赵离建议:“也有这种可能,之前机甲就检测到毒性气体有减少,要不你把头罩拿下来试试,就是空气没有变好,吸几口也死不了人。”

赵离没有接受姬无尘的建议,继续走在前面,他的身后传来姬无尘的嘲笑。

“胆小鬼!”

赵离没有理会被嘲笑,可在下一刻,他知道了姬无尘确实有资格嘲笑他。

他又听到姬无尘的声音,“你不敢试,我来试试。”

转过头,赵离真就看到了姬无尘将防护头罩摘了下来。

“呀,真没有怪味了……咦……还淡淡有股幽香!”

姬无尘的胆量让赵离钦佩,但所说话语实在让赵离难以置信,空气的毒性成分减弱,他原先那具小机甲也有检测到。

但只凭墓道形成的换气量,才这点时间就完全改善了空气,他认为绝不可能,他之前的言语也只不过是一种自我安慰而已。

可是看到姬无尘还深呼吸了几下,赵离又不太认为姬无尘这是在摧残自身,从而引诱他也闻上几口臭气。

“这种香味幽淡,却是沁人心脾!”

再是姬无尘又这样的评价,赵离终于经受不起诱惑,也把头罩摘了下来。

顿时,赵离也不禁深吸了几口空气,姬无尘真没有骗他,空气中全无腐臭气息,幽幽一缕香直入心脾,脑袋没有了头罩的束缚,也减少了压抑感。

“这种香味会不会也是一种毒气?”

赵离还是难以就此放心,并且充满了惊异,空气怎么会如此快速就转换!

“这个……”

姬无尘也有些不放心和惊异,不过他再是加深呼吸,对于空气品位了片刻,比较坚定的说道:“不会是毒气,哪有毒气会让人感觉神清气爽!”

由不得赵离不相信,姬无尘比他早摘下头罩,呼吸这种空气的时间不短了,看起来是没有什么中毒的反应。

而且随着他呼吸着洞**的空气,先前的迷糊,也有了一些转归为清明。

“定然是这里的造化格局可以降浊扬清……或者墓葬留有什么稀世宝物,能够发出香味,净化空气……因为……因为这里的气密环境改变,激发出了功效!”

姬无尘思索出来了一些可能性,虽然他说的不是底气很充足,还是情绪立时就燃起了热切。

“嗯!”赵离表示同意,同时罩上了头罩,然后又对姬无尘说道:“你继续试验,如果有问题,我把你背出去。”

姬无尘的脸色微变,他毕竟对于此时此地空气清新且幽香,并没有真正确切的了解。

尽管如此,他还是只把头罩提在手中,倔强的暴露出口鼻,并更燃起热情,快走几步超过赵离,甩下激昂的话语。

“一鼓作气,我要找到史前老鬼埋下的骨头,看看是不是成了粽子,这老鬼鬼鬼祟祟找了个天然迷阵藏身,就以为可以躲着不见客了吗!”

跟在姬无尘身后,赵离的心情放松了不少,虽然这种状况让他觉得透着古怪,还存在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但他的心中还是比较相信空气质量变好了,那几名军士的生死危机也许就此解除了。

再有一些时间,赵离也又把头罩摘下,姬无尘已经充分完成了人体实验,他也可以糊涂但放心的享受芬芳。

仔细体会下,赵离还感觉到幽香时有时无,并不是随时可以闻到。

而当两人再一次遇到岔路需要选择,姬无尘更是猛烈抽动鼻息,凭着嗅觉来辩别方向,一改之前无奈放弃罗盘定位的迷茫。

赵离认为姬无尘仍然是在撞大运,那种幽香在他闻来,根本难以辩别来源,好像无论哪里都是以同样的浓淡充盈着。

就这样胡乱追逐着幽香,赵离和姬无尘竟然又在洞穴中转了一个多小时,便是有幽香时不时为他们提神醒脑,还是又感觉到了迷糊,两人也并没有找到可能是幽香发源地的远古墓葬。

但总的来说,姬无尘要比赵离更能耐受环境的幽森,精神状态要好一些,这也许是他一贯着迷于阴坟荒冢的缘故,又或者是姬无尘更有亢奋的情绪作为精神支撑。

此时,饥饿和疲累也是一个问题,毕竟两人昨天夜里就是通宵未眠,到现在已经是到了第二天的下午,就喝了点水,没有吃过一点食物。

最关键的是,两人携带的绳索全部用完了,再在洞穴中乱转,就会真正迷失其中。

“该回去了!”由赵离开口说出了缺乏胆魄的话语。

姬无尘还是没有完全的丧心病狂,还保留有理智,低头看了看铺留在地面上已然穷尽的绳索,又看了看前方幽暗不见尽头的洞穴,一声叹息,道:“回去吧。”

两人调头,只是走了几步,听见了一些动静,又都转过了头。

自从两人独辟蹊径后,就没有再遇到过人,而此时显然是有人正从洞穴深处走过来。

但灯光一时照不见来人,只能看到前方的黑暗中也有灯光晃动。

“你们是谁啊?”赵离吼了一声,洞穴中无线电通讯失效,靠肉嗓子还是可以达到一定程度的远距离通讯。

“我们……我们是皇家禁卫军……”

迟后了几秒钟,才有声音回传过来。

声音因为混合着洞穴生成的回音,还又是那边几个人都在出声回应,瓮声瓮气,很是模糊,但也很明显能听出,声音在惶恐中又充满了激动。

“这难道就是最早那几名军士?”

赵离和姬无尘都有这种感觉,不禁惊喜。

两人迎了上去,那边的几人也是赶来,再是相互吼了几声,证实了那几人真就是最早进入洞穴的几名军士。

彼此接近了一些,赵离还看清这几名军士也是摘下了头罩。

姬无尘更早于赵离看清楚,他的阴阳眼不知道是不是在吹牛,但一双夜视眼是实实在在的。

片刻后,双方汇聚在了一起,五名军士的神色依旧惶恐,并且还很憔悴。

知道了可以按照预留的绳索返回,几名军士消减了一些惶恐,给赵离和姬无尘讲起了他们的遭遇。

这几名军士很早就在洞穴中迷失了方向,既找不到所谓的中心穴眼,想要回返,也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出路,所携带的氧气却不停在消耗,令他们无比惊慌。

终于有一人的氧气最先消耗殆尽,怀着绝望的心情,他摘下了自己的头罩。

还好,那名军士发觉外部空气已经能够呼吸。

然而,意外的惊喜,并不能太缓解这支小队的惶恐,山体中道路太过迷奇,他们又缺乏有效的手段来标记路线,曾经他们丢下一些物品来做标记,但再又是兜兜转转,他们居然又看到了早前丢下的物品,却搞不明白如何又绕回了原路。

这样一来,即便不再担心呼吸的问题,他们也都是身心俱疲,纵然他们作为皇家护卫军,体力和意志力都专门经过锤炼,也是不断被消磨,很担心一直就在洞穴中乱转。

同时,洞穴中那种暗无天日的环境,也很容易就让人有强烈的孤独无援感。

赵离和姬无尘再与这五名军士比对时间,可以比对出来,军士摘下头罩的时间还要比他们两人早些。

而且那个时候,空气中还是混有一些腐败气息,又到了后面的一些时间,才是空气质量越来越好,并闻到了空气还带着幽香。

但这五名军士同样只是惊异于洞穴飘香,而不能明白缘由。

虽然诡异的芬芳成了共同的疑惑,但如今,合并在一起的几人,按照绳索的指引行进,不再存在迷路的问题,必然是可以走出这繁复如迷宫的洞穴网,不禁也是人人都心情轻松,迈出的步伐也都是从容了几分。

前行了很长一段距离,估计就要最终走出洞穴,却又是每个人还感觉到洞穴中有风力流动,越是前行,风力还越大。

直到这一行人真正接近了洞口,他们看到洞口竟然被封闭了,但此时,他们也知道了风力的来源,也大慨知道了空气质量快速变好的原因。

有硕大的管道伸入洞口十多米,在往洞穴中强力鼓吹气体,这样的管道还是远不及洞口粗大,又在洞口以透明板材做了密封处理,应当是为了防止鼓吹进入的气体又泄露。

外部显然有人在监查,看到有人要走出洞口,立即就晃动灯光作出反应,并移开一块透明板材,作为人员出洞穴的通道,只是管道并不停止鼓风。

赵离等人继续前行,管道鼓吹出的风很强劲,随着接近,扑面尽是狂风,但避其锋芒,贴着风力较薄弱的一侧洞壁行走,勉力还是可以抗衡。

并且还可以感觉到,鼓吹来的气体有较高的含氧量。

只是这个时候,反而没有闻到那种幽香了。

刚发现外部在鼓风为洞穴换气之时,他们这几人都曾经惊讶,鼓风工作还力求格调优雅,居然还对气体进行了调香,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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