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还真是老妈!
“妈!”我马上兴奋起来,“你怎么打电话来了。”
“这个一会儿再说,”老妈说:“飞飞,你怎么堕落了?都他妈的敢和人同居了!”
我瞄了未文然一眼,生怕被他听见——这还不得够他美上一个月的?未文然也不是傻B,马上转身走了。我坐在昨晚堵门的椅子上,调整了一个姿势,方便不睡过去。
“不是,妈,就一个晚上!”我解释说。
老妈更激动,“一夜情?挺时尚呀!”
我马上严肃了,“妈——一句话——有屁你快放——”
突然没声了。我一寻思——完了!被我整没面子了?
“飞飞……”妈哽咽了,“这下全完了!”
“怎么了?”我不懂。
“我太他妈的傻B了!”老妈开始谩骂。
原本我是受不了别人用这种不怎么文明的语言折磨我的耳朵的。但是经历了遇洹,刘飀,我已经习惯了。
最后,我大体明白了老妈的意思。就是那个什么陈老板背着我老妈在外包二奶。老妈改嫁给这个陈老板,其实说破就为了钱。可是哪个女人愿意自己的男人在外面搞别的女人?原本两句话的事,老妈足足用了两个小时来解释她有多么不容易。持家有道,贤良淑德,秀外惠中……我一直以为是形容未来的我,今天全被老妈借用了。
“妈,别骂了,”我终于忍受不住了。
老妈不理会我,“飞飞,你说!我对他够好了吧。他在外面拈花惹草也他妈的不是一次两次了!我拷!今儿跟我说离婚!我美得他!让他和小婊子甜蜜!做梦!”
“妈——”我得先止住她的谩骂,“啥?他提出离婚了?”
老妈又来劲儿,“可不!气死我了!哪个小婊这么会发溅!骚到我们家门口了!不收拾她不行了!”
我渐渐理解了老妈的用意,“怎么办?揍她?”
老妈说:“还得是自己亲生的,就是了解我!”
我淡淡地说:“OK,揍到她这辈子不能勾男人为止!这种女人不值得人怜悯!我真纳闷,她妈生她干什么!就为了勾男人?中国男人这么多,干嘛就挑中陈某人呢!难道她不知道中国男女比例为1.5:1吗?哎呀!太可恶了!这种女人就应该拖去浸完冷水浸热水,浸完热水浸硝酸!哦,对了,还应该游街示众,让人知道一个烂掉女人应有的下场!”我开始学《方世玉续集》中的雷婷婷。
“好了,好了,没想到你比我……这个当妈的还能骂!叫那个酷小伙小心点儿吧。”
我一怔,“什么‘酷’小伙?”
“叫什么来着。啊,对了,未文然吧。”老妈说:“这个小子太酷了。半天有一句没一句的!你说什么他又不一定放屁,他要是说了什么,逼着你回屁!我去!飞飞,太酷了!”
我深知老妈混多年,说话和我们妙龄女郎一样拽。好可怕!居然把未文然分析得这么细致!这只能证明他们谈了很久,谈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说:“妈——未文然不是那样子的啦。他……”
“好!别说了!”老妈打住我,“那你还不快来帮我!”
我吃了一惊,“什么?还用我?我打人不在行!”
“谁要你打人!”老妈说。
我顿觉委屈,“妈——我对灯发誓,这个屁不是我放的!”
“我想离婚,”老妈说。
“啊?”我一怔,“妈呀!离婚你怎么活!”
老妈说:“我无所谓,关键是你。不过最近听说你爸出了什么书,似乎发达了呢。”
我一想老爸……那个杨凤……那个勾引陈老板的和杨凤有什么区别?为什么我的家庭这么可悲?
“妈——那你叫我去干什么!我文不行!武不行!而且我已经大四了,我要多些精力去学习和找工作。”我说。
老妈一撇嘴,“请假!你一定要来!我得和他说清楚,什么刮分财产之类的,我一个人不行的?”
刮分财产?
我说:“我……”
“别我了!”老妈大吼一声,“叫你来少罗嗦!”
我勉强答应,“那未文然……”
“他?别带着。”
我说:“妈——不要啦!我……”
老妈笑说:“白痴,小别胜新婚嘛,爱你就会等。也不长,一个月我看够了。”
什么?一个月?我的天呀!
后来因为未文然手机没电了才终止了老妈的废话。
“怎么……”未文然走进来,等了好几小时,可真不容易。
我说:“我妈怎么会把电话打到你手机上呢?”
未文然接过手机,“伯母说你的手机关机,她就找平日和你关系挺好的几个女生。她们也找不到你,就说……一定是和我在一起。”
我轻轻“哦”了一声。
“那伯母找你什么事?”未文然说。
我便把家中的分裂情形以及我要去温洲傻呆一个月的事全告诉了未文然,如我所料——他不批准……
“我说不行就不行!”未文然斩钉截铁地说。
我保持平和心态,“别,别闹了。我就去一个月。”
未文然无语,等于默许了?
“哎呀,深圳住久了也不爽,”我说,“温州好呀!空气好,风景好,人更好!未文然——”我一下子扎进他怀里——这就是“美人计。”
“……”未文然用力把我从他身上扯下来。
我开始大抛媚眼,“然——然——求求你啦——”
“收口!”未文然多半让我整蒙了,“真受不了你,恶心死了。”
其实我也很纳闷。别人也就算了,和自己男朋友施什么“美人计”呢!早晚都是自己人。改变战略!
“未文然!”我大吼一声,“因为啥我不能去!我卖给你啦!”
“去吧,”未文然说。
“啊?什么?”冲击太大,一时之间我还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未文然!你再说一遍!”
未文然顿了一下,说:“你不知道拒绝女人是不礼貌的吗?”
我晕……原来是这么回事……
“好啦,我速去速回,”我拉着他走出房间,一直到客厅坐在沙发上。
未文然依然沉默着。
我又转了一下表情,“哎呀!瞧瞧,都快下午一点了!我饿了,你也是吧?我去做饭,怎么样?”
未文然说:“家里……什么都没有……”
我勉强笑了一下,“没关系!有什么我就做什么。”我立即去厨房进行大搜索。什么边边角角全找一遍,除了半袋子陈年大米以外还真是“什么都没有。”我晕!这也叫家?照我妈的话——连狗都不愿意住。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狗不理”?
“怎么样?”未文然有点儿得意。
他平时总是哭丧着脸,好像全世界的人欠他两块钱!现在这副臭屁样儿,就像全世界人还了他五毛钱似的。真受不了这种人……古人那“不以物喜,不以已悲”的光荣传统都让他抹杀尽了。就连人美最原始的语言“童稚”也让他无情地扼杀在摇篮里了。如今又耍起孩子脾气了,简直是给摇篮里奄奄一息的“童稚”进行人工呼吸。
“大哥!‘巧妇难做无米之炊’。懂否?”我想拽拽文,挫挫他的锐气。
未文然笑了一下,“刚才还有人说‘有什么我就做什么’!况且这里有米呀!”
我气爆了,又碍于刚刚申请到可以去温州的特赦令,我不好发怒,只能站在那儿生闷气。
“生气了?”未文然见我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
气运丹田——我忍——
“没有,”我莞尔一笑,“那怎么办?”
“……”他拖我出厨房,“出去吃。”
我一怔……这么大的房子,这么舒服的床,这么好的家……我哪里舍得走?不过似乎不走不行,我总不能啃床吧?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何况我已经两顿没吃了呢。
“怎么?恋恋不舍了?”未文然问。
我点点头。这真是一个不错的家,未文然也是一个不错的归宿。
“那你以后搬来住不就好了,”未文然说。
我拼命摇头,“和你住一起?我能有安全感吗?”
“拜托——”他拖长声音,“昨天晚上……”
“打住!”我抢着说:“你别提这个,提这个我跟你急!”
“好,好,”未文然无可奈何地说:“我们枭大小姐怎么会出错。”
“谁跟你‘我们’‘我们’的!”我又急了。
“……”未文然又闭嘴了,果然和老妈说的一样——“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