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玄让光剑在自己的身边旋转了两周,这光剑还是光亮如新,他看着眼前的嗜魔,想着他危害庄民的种种行径,道:“善恶到头终有报,嗜魔,这就是你的归宿。”
曰成在一边喊道:“少主,现在正是嗜魔最弱的时候,快将他的元神消灭,免得他再为害庄里。”
一席话惊醒了子玄。他将光剑再往前一指,“诛邪剑出鞘,妖魔鬼怪无处笑。出剑!”光剑再次飞向了嗜魔,子玄要将力再调大一些,剑声乎乎,直飞而去。
“嗤”,再一次,剑飞过嗜魔的胸膛,他的身体前出现了两个窟窿,光透过窟窿,穿出。
“啊——”喊声更加凄凌,不知是雨水的原因,还是中剑的原因,嗜魔终于倒下了,在连中了两剑之后,双膝跪了下来。
水在嗜魔跪下的一刻溅了起来,溅过他的身体。
现在这个时候,看到嗜魔的样子,感觉他更像是在赎罪,一种下跪的方式赎罪。
光剑还在旋转。
这场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哗哗的几下,雨便止住了。
“嗜魔,下辈子去做个好妖。”子玄说着,便让剑再次直飞过去,这一次,他要做个了断,与嗜魔真正地了断。
但是,意外总在风雨后。雨停了,朽木咒也重新占据了子玄的身体,在快要到嗜魔边上,取下嗜魔首级的时候,子玄的法术却是卡住了。
光剑消失了。
子玄道:“这朽木咒,好像认准了一样,在最关键的时候就失灵。”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曰成身边,道:“曰成伯伯,你这伤?”
与嗜魔几次较量,曰成一直以来在正面战场,所以他的伤稍微重一些,不过也没有多少大碍。“少主,你扶我去房里休息调养一下,应该没有问题。”
子玄点点头,扶着曰成到了房里。
看着曰成盘膝坐下来,子玄道:“曰成伯伯,你先运气,待我出去灭了嗜魔的元神。”
曰成道:“少主,消灭嗜魔要紧。不然,我们的心思可要白废了。”
子玄点点头,这是他做的第一件大事,替慈辛庄的庄民灭魔,现在就差最后一步了。
但是当他出了房门的时候,却是看不到嗜魔的影子了。
他再次朝着四周看了看,确认不见了嗜魔,他跑出了院落,想着,嗜魔应该不会跑得很远,也许就在附近。但是他错了,他再也没有找到嗜魔。
第二天,慈辛庄的庄民都来庙里感谢子玄。
得望叔道:“诛妖仙为我庄除去了嗜魔,今天我特带庄民前来感谢。“说着,便带头跪在了地上,后边的庄民,有老的,小的,也一起下跪。庙里,庙外都挤满了人。
“得望叔,起来,起来。”子玄忙让他们起来,来到这里,虽说帮了他们一个大忙,但要说已经灭了嗜魔,他不肯定,“得望叔,是我一时疏忽,没有灭了嗜魔元神,不过,嗜魔受了重创,估计是不会再来害大伙了。”
得望叔站起身来,道:“你能这样帮助我们,我们理应感谢。诛妖仙,你们两位能不能摘下帽子,让我们见见两位。”
子玄干笑了一声。
曰成道:“我家少主除魔不为名利,也无需各位报答,所做之事,都只为替天而行,现不现身也无关打紧。”
子玄点点头道:“得望叔,一切按我心。现在乱世妖魔当道,只要有我诛妖仙在,绝不让他横行乡里。”
得望叔知道他们不会留影,所以也就不再勉强,他拱手说道:“我让庄民准备了一些好酒好菜,中午两位在庄里吃个随菜便饭。”
子玄道:“魔要除,肚子还是要填饱的,得望叔的这顿盛情,我接受了。”
离开庄子之前,庄里的庄民还让子玄他们带回了不少的土特产。
回到了山洞里。
“少主,你看着这些土特产发呆,能当饭吃吗?”曰成看着子玄一直看着这些土里土气的东西,问道。
“这些东西可真是能吃的。”土特产当然能吃,庄上大家有的,就这些了,礼轻情义重,子玄也就接着曰成的话说道,“庄民家里有什么,就给你拿来什么,我这心里还真有点过意不去。”
“纯朴的民风就应该这样。”曰成道,“如果是国清盛世,天下就太平,妖魔就不会当道。”
子玄从没关心过大事,从小在师父旁边,久居世外,也不关心,师父也不与他说起,进了宫了,只是个小小服侍监,天下大事根本与他无关,他只要关心主子今天吃什么,今天需要什么,怎样让主子开心,自己不会挨打这些小问题。
现在突然间要说国清盛世,这些大问题,子玄一下子也不知从何说起。“我一个服侍监,哪里懂得这样的道理?”
“你自己也说自己不是服侍监,你灭了庄里的魔,这就是天意。你不应该只做一个平凡的人。你骨子里的使命,不让你做平凡人。”
曰成的话让子玄更加搞不清,什么平凡人。“现在想做平凡人也做不成了,嗜魔元神未灭,他迟早会找上门来。”
“你眼光就只有这么一丁点吗?不能再看得长远一些吗?天下太平,妖魔自灭。”
“天下太平?现在天下不太平吗?”子玄想起自己在宫中,只是受到主子的欺负,根本不关心其他,他还见宫里的人,特别是妃子间的争风吃醋,还有奴才间的相互攀比,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少主,你跟我去过慈辛庄,你见到过那些庄民,你认为他们生活过得怎么样?”曰成问道。
“庄上出现了魔,生活当然会不好,有些人还离开庄子了呢?”
“你只看到了表面,慈辛庄原来是个大庄,里面的庄民生活得可好了。你看现在他们送的是什么东西,土鸡蛋,土豆,棒子菜?”
“你是看不上这些土家货。”子玄道,“我在宫里还吃不到这些呢?”
“难怪你会这看些东西这样出神。”曰成道,“庄里稍富庶一些的庄民已经没有了,如果有,还不送来一些绵绸零锻什么的。”
“我对珠宝可不感兴趣。”子玄道。
“问题不在珠宝,而是当下的时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