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房屋前大平台。
子玄、羽雪、辰逸三个师兄妹跪在大平台上,他们一言不发,低着头,前面是一个刚刚收服了的纸片人,白发尊者在不远处紧闭双眼,盘膝而坐。
过了许久,也不见白发尊者有什么动静。小师弟子玄就变得不安份起来,他转头看了看左边的师姐羽雪,又看了看右边的师兄辰逸,他们两个低头一动也不动,没人理睬自己,子玄只好作罢,继续低头跪着。
这阳光也是厉害,这三人在大平台上跪了已有半个时辰,他们额头上已暴出颗颗汗珠。“这鬼太阳,么辣。”子玄轻轻地道。白发尊者张开双眼看了看面前的三人,慢慢地道:“你们三人可知错?”
“师父,弟子不知错在哪里。”辰逸道。
“子玄,你呢?”白发尊者问道。
“弟子不知有何过错。”子玄道。
“羽雪、辰逸,你们两个作为师兄师姐,不顾师弟,只顾自己逃逸,你们可知罪。”
“弟子知罪。”
“子玄,为师曾说不得滥用法力,你可知罪。”
师父不愧是世外高人,连这个都知道,看来也隐瞒不了了,“弟子知罪。”
“你们可知今天作怪的是何妖孽?”
“弟子不知,请师父明示。”子玄、羽雪、辰逸答道。
“你们三人道行尚浅,不知,为师也不怪你们,此乃纸片妖,有人冤气,怒重太重,遂剪一纸形人,将这怒气,冤气释放于纸形人之上,日子一久,时机一到,这纸形人便成形成魔,所幸这纸片妖成魔不久,功力不足,不然你们几个小命不保。”
“多谢师父相救。”
“平日里教你们多学法术,你们当作耳边风,如果为师不在你们身边,有了这些法术,你们也可自救。”
“谨遵师父教诲。”
“从今日起,你们师兄弟三人好生学法,不得再偷懒。”
“是。”
辰逸作为大师兄,他学的是火术,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金生水,水生木,木生土,火生土,土生金。
辰逸闭眼端坐,口中默念术语,辰逸双手左右伸平,手掌向上,左右手似八卦向中间慢慢地画一个圆,辰逸全身发出一团红色的火光,这团火光越来越旺,越来越厚实,在头顶处升起的两团火焰慢慢地成形,一只火虎从火焰中出现,向天嗷叫“吼、吼、吼。”火虎奔腾而出,四爪锋利,所过之处,烈焰燃烧,熊熊烈火,欲将一切烧为灰烬。虎尾刚劲有力,鞭及之处,焰苗腾起。
辰逸慢慢地双手合扰,火虎慢慢消失,地上火焰随之消失不见。
羽雪作为师姐,学的是幻术。
像由心声,幻由眼生。眼见一切为幻像,皮囊成形,妖魔成精,一切皆由幻生。羽雪默念术语,“哗”地一下,羽雪变成了白发尊者的形象,白色的胡须,白色的头发,白色的眉毛,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突然,羽雪觉得有何不妥,原来,是自己的面色皮肤太娇嫩,没有皱纹。于是,羽雪又念了下术语,皮肤也跟着皱了起来,皱巴拉机的。
子玄是小师弟,他练的是驱魔之术。
世间邪恶之本皆为魔,魔由心生,魔由怒生,怨恨久积,积聚成魔。子玄口中念念有词,在子弦的头顶出现了五把闪着红光的利剑,围绕头顶不停地旋转。子弦左手向上托着利剑,右手向前书写比划,一张驱魔符出现在面前,字迹黑色,字边闪着金光。子弦道:“起。”符向前方飞去,五支利剑随后排着整齐的队伍也向目标攻去。
不料,剑飞到一半,五支利剑就变即变成了三支。子玄作了个鬼脸,这三支利剑也不见了。
白发尊者看后摇了摇头。
子玄、羽雪、辰逸三人来到白发尊者跟前,齐声道:“师父。”
“子玄,你小子从小看着就营养不良,没想到这驱魔之术也缺点火候,那几把驱魔剑到哪里去了?”
“师父,那几把驱魔剑在一个地方呆的时间久了,想必是腻了,可能自己出去玩了吧。”子玄道。
“就你这嘴贫。这驱魔剑怎会自己出去玩?是你想出去玩了吧。”白发尊者道。
“师父,我已经尽力了,这驱魔之术不适合我,你还是教我其他的吧。”
“这学道术也是随缘,你学了这驱魔之术,怎可三心二意?你看师兄和师姐,他们就已经学有所成。好了,不贫嘴了,你们继续学习。”
白发尊者回到茅屋里静坐。
“师弟,只要你肯静下心来,你也能学好的。”辰逸过来安慰道。
“是呀,师弟,你一定要好好学哦”羽雪道。
“我不像你们两个,我天生资质愚笨,师父也不看好我,我学不好的啦。”
“谁说你资质愚笨,师父又没有说过。”羽雪道。
“是呀,师父从来都没有说过我们。”辰逸道。
“你们都知道了,我这脸比别家的小孩子要黄,这是营养不良。营养不良记性就不好,不好的话怎么会学得好这驱魔之术。”子玄道。
“好了,好了,师妹,我们去练习吧,过会儿,师父又要骂我们了。”辰逸道。
子玄突然说道:“师姐,这样好不好,我跟你们调换一下,我学幻术,你来学我的驱魔术,好不好。”
“不好。”羽雪道。
“那师兄,我跟你换吧。”
“不行,师弟,你还是自己好好勤加练习,坐在这里,你会一事不成的。师妹,我们走。”
转眼,又十一年过去了。
这三个师兄弟也长成了少年。原先那个黄脸的小男孩也变成了英俊少年,脸上的黄皮也不见了,真是男大十八变。羽雪也长成了一位亭亭玉立的美少女。辰逸是他们三人中身高最高的,身材魁梧,阳气十足。
一日,霖紫河来了位尊者。
白发尊者鞠躬道:“师兄,你怎么来了。”
“一晃已经十八年了,师弟别来无恙。”
“师兄可是为那孩子而来?”
“我们捡到孩子那天,你就应该知道,这孩子额上豪光万丈,不是浅渊之鱼。”
“师兄所言不差。这孩子确实别无常人。”
“所谓天运循环,生生不息。从何而来到何而去,这天意自有命数。”
“师兄的意思,是让孩子出湖?”
“十八年,一切都有可能,是孩子出湖的时候了。”
“可是,师兄,那孩子天眼未开,学艺可不精啊。”
“孩子最主要的是在社会上的历练,这历练就是一种磨难,这磨难就是良药,经历过磨难的他才会成长。”
“师兄所说有理,师弟自当遵命。”
晚上。
“师父,你将我们留下所谓何事?”辰逸道。
“子玄、羽雪、辰逸,你们在我这儿学艺已经十八年了,师父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们的了。”
“师父,你这是要赶我们走?”子玄道。
“师父,我们都不想走。”羽雪道。
“请师父收回成全命。”子玄、羽雪、辰逸齐声道。
“是时候离开师父的时候了,子玄、羽雪、辰逸你们听好了,在外不准给师父抹黑,要心存善念,惩恶扬善。你们能做到吗?”
“我们能做到。”子玄、羽雪、辰逸齐声道。
“师父,你不要赶我们走。”子玄道。
“子玄,你们三人中,为师最担心的就是你,你学艺还不精,此次出湖要保重,社会险恶,一切小心为上。”
“师父,徒儿记下了。”
“好,明日你们三人一齐出湖,子玄,你朝西而行。羽雪,你向北而去,辰逸,你就向南走。为师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