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玄找的地方,来的人并不多。在中午的时候,有人在午睡,有人成群结对地聊天,还有人以打探别人的八卦为乐。
这都是时间,不同的人有不同打发时间的方法,不同的人拥有不一样的时间。
子玄在这段时间里,掏出了书,看着他想睡觉的文字,蝌蚪文,瞌睡虫,是他捧起书本最真实的状态。朽木咒,子玄了解到是朽木咒的原因,所以他要不断地与朽木咒做斗争,在两相较量中获取胜利。
另外,曰成给他驱过咒,破过一些,所以比起先前来,有了一些许的进步,瞌睡虫并没有很早地光临,但是,但是……他还是来了。
一阵朦朦胧胧的睡意已经袭来,他的眼睛打起了架,上眼皮和下眼皮严然成了一对夫妻,如胶似漆,这是十分危险的信号,说明朽木咒已经占据了上峰。
阳光是一沫助力剂,洒在人身上就是懒洋洋的。
“子玄。”一个轻细的声音传过来,就是这一声把子玄从睡梦中拉了回来。
“若岚。”子玄迎接道。
若岚在子玄的身边坐了下来,道:“我们后厨里会看书的人不多。”她说的是实话,在后厨里想看书,会看书的人却真是没有。
子玄笑笑,对于这个评价,他也只是苦笑,明明看到子玄在看书的时候,打着瞌睡,却还是说子玄会看书。
一旦你认为他好,就什么都好了。
“若岚,我很想静下心来,好好地学点本领,可是……刚才,我却是睡着了。”子玄为刚才自己看书时打瞌睡自嘲了一下。
若岚说道:“别人这个时候都在聊天或是在午睡,我看你能捧本书,就是与众不同。”
与众不同,就连子玄看书时睡着,也是与众不同,这叫什么呢?或许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子玄。”正在子玄与若岚坐一块儿聊天的时候,又有一个声音传来,原来是裴墨,这个时候,他来后厨来做什么呢?
若岚从位置上站起来,向裴墨看了一眼,便礼貌地点了下头,离开了。
裴墨也看了若岚一下,见她离开,便在子玄边上坐了下来,说道:“你小子,你这个服侍监,还在这里与姑娘约会。”
两人是朋友,朋友间的玩笑可以开。
“那姑娘怎么样?”子玄问裴墨道。
“我与你一样,是服侍监,还会有这种男女之情?”裴墨道。
子玄笑道:“那你还笑我,开那种玩笑。”
裴墨也笑了起来。
“裴墨,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回到行宫来之后,子玄就一直没有与裴墨见过面,现在却是他先找来了。
“你还说呢?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害我还在为你难过呢?”
“你以为我被兽吃了?”
“你还别说,月札山那边我听人说,真的是有大兽的。你太不够意思了,如果不是傲雪那丫头说,我还真不知道你现在人在后厨呢。”
“我也早猜到是她那个大嘴巴,不过,很高兴你能来看我,我这里现在看着有很多好东西,但是却没什么东西招待你。”子玄道。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没有东西。”裴墨道,“你知道我也不能时时出来,主子让我来后厨给她带点东西,所以我顺道过来看看你。”
做服侍监有多苦,子玄是知道的。说起裴墨的主子西妃娘娘,他也是好些日子没有见过了,听裴墨说,以前她老是提起子玄,现在不知是什么情况了。“我现在是羡慕你,可跟着西妃娘娘,以前跟个疯主子,现在做些苦力活。”
“子玄,你也别难过,在行宫里大家的日子都差不多,你看着我风光,其实我看你才是最快乐的。”
可能在别人的眼里,别人才是最幸福的存在。
不错,子玄现在比起先前来说,应该是快乐的,不要再与暮荷较量,不要再受主子的气,这就是快乐。还有一帮后厨的兄弟姐妹,大家没有权力,却都是无忧无虑。
“这几天忙吗?”子玄问道。
“比起先前来,忙了不少,你不知道,我家主子每隔几月就要开个聚会,将行宫里的娘娘们召集起来,过几日就要搞个小聚会,我们现在专门就搞这事呢,我过来后厨,还有一件事就是要告诉你们,准备好聚会时娘娘们要吃的点心。”
说起聚会,说起点心,子玄想起了上次的品酒大会,还有美妃娘娘中毒事件,让不少人受到了牵连。
“我家主子去吗?”
“那还用说,我家主子特意交待的,美妃娘娘,舞妃娘娘,竹妃娘娘,这几位娘娘一定是要请来的。”
子玄笑笑,主子虽然得不到君上的恩宠,但西妃娘娘待她还是不错的。
“子玄前几天我与主子提起你的事来了。”
听到裴墨这样说,子玄道:“西妃娘娘还会记得我?”
“我们这样的奴才,哪会有主子挂记?”裴墨道,“不过,主子听我提起你,马上就记起你来了。”
这句话有很多的信息,西妃娘娘近向日应该没有提起子玄,但是对子玄的印象还有。
裴墨继续说道:“我说你在后厨,她问我你为什么会到后厨去,我就与她说了你来后厨的原因。”
“西妃娘娘说什么了吗?”子玄问道。
“主子倒是没有说什么。”裴墨道,“我想我家主子平日里对我,对我们任何一个人要好,我在她耳边提提,说不定,她会将你排到她身边。”
裴墨真是好兄弟,有这份心就足够了。
人的一生难得有几个知己,一个或是几个。
俗语说,君子之交淡如水,而子玄与裴墨,就是一杯相交淡淡的茶。
“我排到她的身边,你就没有份了。”子玄道。
“我?你可能不知道,我太沉闷,得不到主子的欢喜。”
“裴墨,你不是对每个人都这样,与我,你就可以侃侃而谈,为什么与西妃娘娘就不可以呢?”
“我这人怕生,特别是主子,她是娘娘,我只是服侍监,怎敢与她侃侃而谈,我看行宫里也只有你,不分尊辈,什么话都敢说。”
“那是以前,现在有些话我也不敢说了。不过,看到她们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他们也是人,又不是什么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