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在宫里无所事事,坐在宫门口发呆。
刚回来小皇帝就被自家爹爹拉去商议朝堂重事,根本没空搭理她。
她本来都计划好了明日如何在朝廷上戏弄张家一番,现在全部憋在心里,真真好难受啊!
再说那张家,此刻已经乱成了一团。
张丞相是何等精明之人,听完管家的汇报,立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一双阴鸷地眼睛死死地盯着地下跪成一排排的人,手摸着杯盖,半响:“你说那孩子不过十来岁的模样?”
“正是。”管家后背已经湿透,出了这么大一个失误,损失的钱财已经算小,明日圣上的震怒才是大事:“那孩子粉雕玉琢,衣物富贵不已,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
“呵。”张丞相冷笑:“这京城之下,除了我们张家,还有谁家有这么一个公子。”
管家头埋得更低,不敢说话。
一旁的张偏运阴冷地说道:“父亲,此事有蹊跷,这赌场虽然无人说,但是一些人还是知道是咱家的产业,只不过奈何毫无证据,无法在这件事上做文章,但是今日之事,实在可笑,一毛头小子,赌计居然比白初那个玩了十几年的怪物好要厉害,肯定是……”
张丞相不等他说完,用力拍着桌子,吼道:“现在是考虑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吗,现在是要想想,过几日上朝了怎么办?你想让我们张家的产业一晚之间毁于一旦吗?”
“是,父亲。”张偏运张了张嘴,顺从地回答。
“张心轩呢?”张丞相想着自己最宠的小儿子,一双眼睛都红了,这个孩子是他老年得子,又是正妻所生,张家最纯的血统嫡子,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什么最好的都给他,如今出了这事,是又想揍他又舍不得打,从未见过他这么虚弱的模样,整个人都傻了,现如今还痴呆着。
“弟弟还在房里躺着,母亲一直守着,今日之事对他刺激太大,他从未受过什么挫折,这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羞辱。”张偏运有点于心不忍。
“去准备三千两黄金。”张丞相稳了稳心绪,思考了片刻吩咐道。
“父亲?”张偏运有些不解。
“亏你还在打理赌场,这点小事都看不清,三千两对我们来说是伤筋动骨了,可是朝野上上下下都在盯着我们,巴不得我们出笑话,那小公子若真是皇上的兄弟,难不成你还想赖了这笔?”张丞相揉了揉太阳穴,无力得说道。
“那派去的杀手怎么办,其中一人一直没回来,也没找到尸体。”
“这都是我们家培养的死尸,牙齿都装了毒药的,机灵一点有机会自杀的,就怕对方手段毒辣,严刑拷打,唉!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逆子!”张丞相越说越气。
屋内,一个美貌妇人正看着床榻上的儿子眼泪汪汪,手帕轻擦眼睑,恶狠狠地说道:“我不管是谁伤了你,娘亲一定替你讨回一个公道。”
张家大小姐张兰兰站在一旁劝到:“母亲,弟弟平日里实在是太调皮了,这事,也不全是对方的错。”
“你到底是谁家的女儿,居然不帮自己弟弟说话!”夫人瞪了自己女儿一眼。自己女儿哪里都好,就是有点太过实心眼。
旁边还有一个女子,面容姣好,乌黑的青丝盘与脑后,衬得皮肤更加透亮,相比于张兰兰,倒是更美一筹。她便是张家二姨娘生的女儿,张家二小姐张碧玉。
张碧玉接话:“正是这个理,我们自家的亲人,要责罚也是我们自己来,怎可被他人欺负了去,娘您放心,我一定找机会打探清楚。”
张夫人看了张碧玉一眼,忍不住叹气,虽说是别人的女儿,但确实是张家女儿中长得最好的,性子也是最好的,又会察言观色,又有眼力见会来事,从小跟自己倒是格外亲近,可惜不是自己的女儿。
“好孩子,你有这份心便好。”张夫人握着她的手。
“娘,我昨日听到,三姨娘那的小儿子被人打了,踢的可是那东西,而且还输了一百两银子出去呢。”张碧玉看大夫人如此难过,知道她平日跟三姨娘最不对付,赶紧把此事当笑料一样说出来给大夫人听。
果然大夫人听完表情缓和多了,没有什么比听到仇人过得不好更值得开心的事了:“那女人,生的儿子也不是什么好玩意,最好是从此断子绝孙了才好。”
“正是如此,他算什么玩意,我都不记得他叫什么,平日里还想跟小弟争宠。要不是他娘是欢所里出来的,会些不三不四勾搭男人不下流的招数,他哪能在张府排上号。”张碧玉不屑地说。
张兰兰在一旁听着,忍不住摇了摇头,悄身离去。
楚月在台阶上坐了半天,坐的屁股都疼了。
皇上原本将浅析宫收拾出来给这些世子先皇子住,可是那些达官显贵也太娇气了吧,真正住下的不过三四人,其他人都申请了走读。
真是娇气!
楚月玩着手指,觉得好无聊啊,没有事情做。
忽然,她眼前一亮。
刚刚怎么没想到呢?
半刻钟。
“你就说你让不让我进去吧!”楚月站在门口插着腰。
郑开和墨言一脸无奈,我的小祖宗哦,你一个太监来插什么手,这审问犯人的活就交给我们来干好不好。
“月公公,这太血腥了,真的不适合您。”墨言好声相劝。
“我可是皇上身边贴身大公公,皇上说了,这个宫里除了他,就是我最大。”楚月鼻孔朝天。
郑开真觉得这小公公挺好玩的,看着人不大,但实际贼有意思,笑着说:“算啦墨言,反正都是替皇上办事,都是皇上贴身的人,亲兄弟也不计较那么多,公公想去玩玩就去吧,但是可别吓得尿裤子哦。”
楚月听出了张开的调侃之意,拍了拍郑开的胳膊:“好兄弟,我会多在皇上面前夸你的。”
哼,我现在是贴身大公公,就是狐假虎威,怎么着?
这密室不愧是密室,楚月一进去就感觉阴冷的不行。整个密室没有窗,下去要经过一条长长的小道,小道两旁每隔几米才有一根蜡烛,烛光时小时大,整个空间显得昏暗,毫无生机。
人要是在这种地方待久了,没病都会生出病来,也不知道这个密室是谁设计的,真变态。
今日被捉那人被五花八绑,吊在刑具上,身上已经血迹斑斑,气息很微弱,但是还活着。
本来看到这些应该会害怕,但是楚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感觉,反而,有点熟悉的感觉?
楚月想起来那天太医说的话,她确实记不太清七岁前的事情,加上自己丹田受损……
真是疑点重重,不过先解决了眼前的事。
楚月走了过去:“小兄弟。”
那人一动不动,不知道是真没听见还是不想理她。
楚月毫不在意,找了个干净的地方拍拍灰坐了下来,然后仿佛在自言自语:“我呀,从来没体验过做男人的感觉,听说做男人可好了,柔香入怀,夜夜笙箫。可是我觉得做公公也不错呀,没有那东西的累赘,还能跟好多好看的女人做好朋友,听她们讲闺房话……跟女孩子走很近也不会被骂登徒子……你想不想体验一下……”
那人还是没动,但楚月眼尖地看见那人打了个抖索。
楚月心里偷笑,声音不改一本正经:“割掉那东西很简单的,只要拿把小刀,清洗干净,然后慢慢磨就好了……”
说着站了起来,四处打量,终于发现了一把戳手指尖的小针,在手里玩着:“这个是小了点,不过这个也不错呀,我来替你试试……”
“你个死变态!”那人终于忍不住抬起头骂了一句。
楚月歪着脑袋,嘟着嘴,奶声奶气地说:“本公公做了这么久太监,难道会不知道做太监的好吗?”
“刚好那张丞相最喜欢没了根的男人,听说他儿子前几天被人踹坏了根,他兴奋地当天晚上就宠幸了儿子,你不是张家人吗,刚好借此上位,我可是为你好呀。”楚月胡言乱语瞎掰着,向前跨了一步。
“我说!我说!”那人撕心裂肺尖叫着,宁可死,也不做太监。
“墨言。”楚月头也不回,冷冷地喊:“出来吧,别看了,他要招了。”
墨言摸着后脑勺,一脸悻悻然从小道中出来:“嘿嘿,我就是担心你。”
不过不愧是皇上找的小太监,真是腻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