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点头,刘经理很有感触地说:“真是大开眼界啊,我们国家陶瓷历史比意大利德国日本都早,但是,在发展和传承这一块儿却没有人家做的这么好,作为一个陶瓷人,真心感到惭愧啊。”
路易斯闻言摇头,认真地说:“中国陶瓷很好,我一直非常喜欢。”
凯瑟琳也笑着说:“几年前我们在中国旅游,去了很多地方,中国瓷器种类很多,让我们大开眼界,我们学了很多东西,后来回到这里,我们就成立了自己的厂子,把那些学到的东西用在我们制作的瓷器上面,效果非常好,大家很喜欢。”
盛溪岳点头,说:“是啊,中国瓷器文化博大精深,里面富含着中国几千年的文化历史和积淀,只是后来,国家贫弱,在瓷器这一块,我们传承和发展又严重滞后,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但我相信,未来,有我们这些陶瓷人的努力,中国陶瓷一定会再创辉煌的。”
林素素说:“我在学校学习时,老师就专门讲过迈森,迈森的瓷器从开采到成形、彩绘等等全部都是手工完成的,所有的从业人员也都经过严格的专业训练,所以生产出来的瓷器价格昂贵,被称为白色黄金。我们国家陶土资源丰富,陶瓷文化底蕴深厚,从业人员又不少,如果善加利用和开发,再经过严格的培训,形成规模的话,我想未来一定会重振雄风超过他们的。”
盛溪岳很感慨地说:“把什么都做到极致,就是迈森瓷器的秘密所在,他们至今还保留着自建厂以来的两万件制作模具,也就是说,只要愿意,随时都可以再生产出和二三百年前一模一样的产品来,仅凭这点就足以让人震惊了。
十八世纪,精细繁复的明清瓷器曾让无数欧洲人为之倾倒,短短一百年间,超过六千万件瓷器涌入欧洲,那是何等的辉煌啊,而现在,迈森瓷器却是欧洲皇室、明星和政治家收藏的对象登堂入室,如今大部分又作为艺术奢侈品出口,买家中多数又是来自亚洲。
想想过去,中国瓷器被欧洲人视为珍宝的时候,再看看现在,欧洲瓷器却大量来到亚洲,来到我们这个陶瓷发源地,无论是建筑陶瓷还是生活日用类陶瓷,他们都走到了我们的前面,我们这些做陶瓷的人是时候为中国陶瓷业的发展做一番努力了。”
刘经理点头:“我们民间的从业人员都是小打小闹,多数还停留在师傅带徒弟小作坊式的自产自销阶段,做成百年以上又形成气候走向世界的陶瓷企业几乎没有,这不能不说是中国陶瓷人的悲哀。”
盛溪岳面色沉重起来:“时不我待,作为一个陶瓷人,我们有责任将中国陶瓷发扬光大,让中国陶瓷再次扬威世界,诸位,任重而道远啊”
盛溪岳的一番话,说的大家热血沸腾。
刘经理深有同感表态道:“盛总,我刘年从今往后就跟定你了,咱们一起努力,把盛岳陶瓷做到最好,将来也能走出国门走向世界。”
大家都点头赞同。
路易斯在边上听了深受感染,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说:“盛溪岳,你的团队太棒了,我相信,你的公司将来发展一定会非常好的,中国陶瓷,牛!到时候,我和凯瑟琳就去中国找你行吗?”
盛溪岳笑了:“欢迎,也谢谢你的鼓励路易斯。”
林素素忍不住对身边的凯瑟琳说:“将来有机会我一定要来这里学习,最好能生活在这里。能把陶瓷做到这么极致,这是个散发迷人魅力的地方,我喜欢。”
凯瑟琳已经和林素素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了,一听这话,高兴地搂着林素素的肩膀发出热情洋溢地邀请:“太好了!如果你来了,我们就可以一起做瓷器,一起设计,你就住到我家里吧,咱们还可以睡在一起聊天。”
一听这话,路易斯不愿意了,耸耸肩认真道:“你们睡在一起?那我呢?怎么办?”
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
林素素伸出一个手指打趣说:“放心路易斯,我是不会和你抢凯瑟琳的,只霸占一个晚上。”
路易斯孩子般摇头:“不,不行,一个晚上都不行,她是我的。”
说的林素素一愣,看看凯瑟琳。
凯瑟琳笑着挑了一下眉,说:“林,你别听他的,他是故意的。”
再看路易斯,早就笑成花了,满脸的笑纹,嗓子里发出开心地“鹅鹅鹅”的笑声,这笑声又引得众人大笑起来。
晚上,路易斯家里,烛光摇曳,杯觥交错。
大家吃着凯瑟琳母亲亲手制做的美食,喝着红酒,兴致很高地聊着天,气氛热烈。
路易斯的两个孩子见家里来了这么多人,高兴地在家里跑来跑去,一会儿跑累了,凯瑟琳和母亲一起上楼哄他们睡觉。
少顷,凯瑟琳下楼,进厨房端来了甜点水果,坐下继续陪他们聊天。
更深露重,迈森的夜晚,凉意浸身。
凯瑟琳燃起壁炉,暖暖的火光散发着温暖。
每个人都沉醉在这难得的聚会之中……
这异国他乡的温暖,让林素素不由想起了家乡,想起了小时候。
每逢周末,爸爸妈妈总是喜欢做一桌子菜,邀一些朋友来家里吃饭,大家喝着酒,聊着瓷器。
那时候,案子上总会摆放着白天开窑后烧制出的几件得意作品,大家边喝酒边品评,气氛也是这么热烈。
那时候,她总是靠在妈妈的怀里凑热闹,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那时候……真好啊!
林素素端着咖啡,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夜色陷入遐想。
家乡的夜色,也如这迈森的夜色一般,这么的宁静渺阔吗?
盛溪岳走过来,轻声道:“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林素素微微一笑,转头看一眼盛溪岳,“在想……家。”
盛溪岳看了看林素素,双手撑着窗台,故作遗憾地长叹一声,有些失落地打趣:“我还以为,你在想我呢。”
林素素白他一眼,故意道:“你有什么好想的。”说完自己先笑了。
盛溪岳嘴角一弯,不再说话,站在边上,陪着林素素。
窗外,是迈森的夜空,和青州的夜空一样,深邃而辽阔。
在这异国他乡的夜晚,两个人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窗外,各想心事,默默无语。
此时,语言是一种多余的存在,唯有心与心,贴在一起,默默无语中,已是心意相通。
身后,是路易斯和刘经理他们开心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