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摊床前,肉散落一地,公平秤也被摔坏,大旺跌坐在地上,脸的一侧被划了一道血印子。国风急忙扶起了大旺,关切地问道:“大旺你没事吧?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样了??”
大旺捂着被划出血印的脸,愤然道:“国风姐,旁边‘秋实肉制品’他们家欺负人!看咱家生意好眼红,趁你不在这儿的时候就经常找麻烦,还总上咱家摊位拉客人。今天因为一个客人从‘秋实’出来,直接进咱家‘天顺源’,他家店员周超就故意来找茬,不由分说就把称给摔了,还把肉往地上扔。我拦着他不让扔,他不讲理,把我给推到了,用磨刀石打我,你看,把我的脸给抽了个这么大一条血印子!”
大旺越说越委屈,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他胡乱抹了把眼泪,哽咽着:“大姐,都怪我没看住摊子。”
国风只觉一股怒火涌上心头,她看着大旺,嗔道:“哭啥,哭有用啊?走,姐带你讨说法去。”
说完,拉起大旺就往对面“秋实”家走。
国春早已经被眼前的一幕吓坏了,听得大旺把“秋实”家的人说得如此凶恶,当即便死死地拉住国风,道:“不行,国风你不能去!那家人要是这么不讲理,你一个女同志去了不是挨欺负吗?”
“大姐!”国风挣脱开国春,义愤填膺地道,“大姐,你就别管了!你帮我看着床子,今天这事必须得有个说法!咱不能让人给吓住,要不然这买卖就没法做了。”
说罢,国风径自领着大旺便来到“秋实”的摊位前。
“秋实”老板姜虎见国风面色不善,急忙迎上前来,皮笑肉不笑地道:“这不是国风大侄女嘛,不好好在你店里上我这干啥来了?”
姜虎还不到五十,头发就开始以头顶为中心地向四周渐秃,一张脸油油腻腻,一双眯眯眼看上去总是在笑,但肚子里流的全是坏水,整个菜市场都知道他这张笑脸背后是永远交不透的精明算计,因而给他取了个绰号叫“笑面虎”。
“笑面虎”笑得慈善和蔼,国风却是半点都不买账。她指着姜虎鼻子大骂:“姜虎,你别跟我在这装长辈!要不要脸?!刚才你们家店员上我那闹腾完就完事啦?真当我孙国风好欺负是不是?”
说罢,她连反应的机会都不给姜虎留,直冲到摊位前举起秤便摔倒了地上,伴着乒乓作响的声响,国风厉喝:“你们不是要闹吗?成,咱谁都别做生意,就敞开了闹!我天天都上你这闹!”
姜虎万万没有想到国风会这么直接地闹起来,整个人都傻在了那里,而店员周超更是吓得窝在摊位里不敢出来。
走过路过的人,都停下脚步,瞧着这一幕,周围的摊床主们则看得津津有味。
谁都知道“笑面虎”阴损,谁都知道孙国风泼辣,这两个人杠在一处,谁高谁低?
这可是场好戏。
孙国风自然不会让这些看客失望,她举手招呼大旺:“过来,跟我一起把他家摊子都给掀了!”
说罢,便抬起手臂便欲掀摊床上装满了肉的板子。
姜虎见状脸色大变,飞身扑上前一把推开国风,怒道:“孙国风!你上我这耍泼,真当我不敢打你吗?”
说着就要上前动手。
国风二话不说,抄起案板上的刀便抵在了姜虎的脖子上。
“笑面虎”姜虎这回真的笑不出来了。不仅笑不出来,就连牙齿也开始打了颤:“大、大侄女儿,这是干啥?咱,咱有话好好说。”
国风的唇角扬起,冷笑道:“有话好好说是吧?行,我跟你好好说。姜虎,你今天有两个选择,要么,从今以后咱们俩家各凭各的本事挣钱,谁也别招惹谁。要么我今天就给你一刀,坐牢偿命我认了。”
姜虎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连连点头。
国风把刀从姜虎的脖子上拿了下来,她指着周超,扬声道:“大旺,你过来。他刚才怎么打的你,怎么还回来。”
大旺显然已经被这一幕吓傻了,他杵在一边,支支吾吾道:“大,大姐,算了吧,我也没啥大事。”
国风瞪了一眼大旺,道:“瞅你那没出息样。”
说罢,走到了周超面前,慢条斯里地问道:“刚才就是你去我店又是砸店又是打人的,是吗?”
周超的脸都白了,他磕磕巴巴地道:“大,大,大姐,我,我……”
不等周超说完,国风一个巴掌打了过去,道:“你记着!我家不是你砸完了就没事,我家服务员也不是你说想打就能打的!这次就这么算了,再有下次,你自己想后果!”
周超挨了打,也不敢吭声,捂着脸窝在角落,要多怂就有多怂。国风扫了一眼围在四周看热闹的人,挥了挥手:“行了,都散了吧,没啥可看的。”
说罢,她把刀往案板上一扔,拉起大旺走了。
不远处的国春看得心惊肉跳,等国风回来,她立刻拉着国风,担心不己地说道:“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啊?你胆子也太了吧,刚才人家要真是动手了,你还真打算用刀砍人家啊?你就不怕坐牢吗?!”
国风被国春的样子逗笑了,她安慰道:“大姐,我哪能呢?我就吓唬吓唬他,还能真砍啊?我不怕坐牢啊?开什么玩笑,我可不能坐牢,我还得照顾安娜呢。”
见国风这副样子,国春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她紧紧地拉着国风的手,道:“国风啊,以后有什么难处了,一定跟大姐说,别自己硬撑,好吧?”
国风笑了起来:“大姐,能有啥事儿啊,我自己都能解决。对了,给你装点肉,这些都是我今天早上刚进的货,可新鲜了。”
说着,国风给国春装了一大口袋的肉。
“大姐,小妮长身体,你带回去给小妮吃,抽空也给爸妈也送过去一些。”
国春看着忙活着的国风,想要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