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雨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国风的状态,闻听安娜这样说,他愈发担心,问道:“我刚才给你妈打电话,她说她挺好的。我听她的声音,好像特别冷静……”
说到这,他像想起什么似的,惊道:“你妈现在不是在哭吧?你等着,安娜,老舅现在过去!”
说话间,他已经抓起外套,就往门口走。
“别!别!老舅,你可别来!我给你说,老舅,我妈现在一点儿事都没有,还跟没事儿人似的敷面膜呢!”安娜急切地道。
“敷面膜?”国雨怔住了,即将出门的动作也停住了。
“对,”安娜点头,又道,“不过,我给你说老舅,表面装得越冷静越有大问题。你想,我爸一辈子都把我妈宠得跟个女王似的,这会儿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她能受得了吗?”
国雨想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便思忖着说道:“据我的经验,心病还得心来医。行,安娜,你放心吧,这事交给老舅啦。”
“那咱们俩保持联系啊老舅。”
见有自己的“盟军”,安娜便放下心来,她刚挂断电话,王淑琴便走了进来,问道:“安娜,我刚才在外面好像听见你在打电话,你刚才在跟谁通电话呢?”
安娜急忙藏起手机,回答道:“姥姥,我刚跟我同学通话呢。”
王淑琴点了点头,又叮嘱道:“时候不早了,你赶紧睡觉吧。”
说完便坐在桌前,扭亮台灯,缝补起衣裳来。
安娜躺在床上心烦意乱,怎么也睡不着,她索性坐起身来,看着王淑琴问道:“姥姥,你年轻的时候跟我姥爷吵架吗?分过居吗?”
王淑琴闻言,不禁转头看了安娜一眼:“你不睡觉,怎么想起问这个问题?是不是在担心你爸妈呢?”
安娜点了点头。
王淑琴转头瞧了瞧手里的针线和衣裳,慢悠悠地说道:“现在的年轻人衣服坏了只想着扔,不像我们那个时代的人,衣服坏了,补补接着穿。这婚姻啊,就像衣服一样,出了问题,你得缝、得补,得修。你爸妈的婚姻出现了问题,这就要靠他们自己去解决,放心吧,你爸跟你妈这么多年了,我相信他们一定能把问题解决好。”
安娜望着王淑琴,许久,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和安娜通完电话,国雨放下了手机,思考着该怎么办。
原本和国雨正在聊天的卡洛琳,不解地看着国雨,问道:“你怎么心事重重的?”
国雨叹口气,道:“没想到我二姐夫就这么禁不住诱惑。”
卡洛琳摇了摇头道:“刘总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国雨奇怪地看着卡洛琳,问:“你怎么就那么肯定呢?”
卡洛琳仔细想了想,然后回答道:“刘总看孙总的眼神就知道,刘总很爱孙总,爱情这个东西是藏不住的。”
国雨笑了,他揉了揉卡洛琳的头发,道:“看不出来啊,你还挺有两下子。”
卡洛琳望着国雨,也露出了笑容:“因为我是大傻子。”
她所说的,正是她曾与国雨的约定——两个人一起做爱情里的傻子。
国雨凝视着卡洛琳,他的眼睛里,慢慢地溢满暖意。
刘治权折腾了一宿,直到早上才来了睡意。他迷迷糊糊地刚要睡着,一阵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不待刘治权张口,张蜜便推门走进了办公室,看到躺在沙发上睡觉的刘治权,张蜜吓了一跳,手里的文件尽悉掉在了地上。
刚要睡觉,就被吵醒,刘治权有些不满地坐起身来,问道:“有什么事吗?”
“没、没有,就是把昨天没能给您签的文件送过来。”张蜜急忙拾起地上散落的文件,放在桌上。
刘治权用掌心摸索着额头,示意张蜜可以出去了。然而张蜜却并没有动,而是充满歉意地看着刘治权,说道:“刘总,昨天的事情真是对不起,我昨天真的事被吓到了……给您打电话,实在是不对,但您是我第一个能想起来的人,也是我在冰城唯一给予我关怀和照顾的领导……”
张蜜的话,说得恳切,刘治权抬眼,看了一眼张蜜红肿的眼睛,说道:“这事儿过去了,你去财务把工资结了吧。”
张蜜的脸色瞬间苍白下去,她凄凄切切地看着刘治权,眼泪簇簇地掉落下来。她哭着乞求道:“刘总,我以后再也不会那么做了,我还要供上学的弟弟呢,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刘总你就可怜可怜我,别赶我走,好不好?”
刘治权没有说话,张蜜的泪,便流得更凶了。
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张蜜,刘治权心软了,他叹了口气,说道:“你先出去吧,我考虑考虑。”
“谢谢,刘总,谢谢。”张蜜的眼睛顿时一亮,然后忙不迭地向刘治权道谢。
刘治权挥了挥手,示意张蜜离开,张蜜不敢耽搁,忙拭干眼泪,转身走向门口。她刚刚打开门,便像意识到什么似的,好奇地问道:“刘总,你怎么在办公室睡觉啊?”
刘治权犹豫了一下,随即回答道:“我早上来的有点早,困了眯会儿,你先出去吧。”
张蜜 “哦”了一声,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刘治权,继而走出了门去。
***
自从上班以来,林美娇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对国化特别的好,尽管公司里有员工餐,但林美娇却总是担心国化吃不惯,坚持每天给他带饭。
这不,正好赶上中午,国化拿出了林美娇给他带的红烧肉,正准备开吃,忽然听到一阵敲窗户的声音。他抬起头,瞧见国雨正站在外面,用手指叩着窗子。
国化愣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饭盒,把门打开了。
“你大中午的来这干啥来了?”看着走进门卫室的国雨,国化问。
国雨笑呵呵地:“我就过来看看。”
作为三哥,国化可谓对自己的弟弟了如指掌,他扫了他一眼,冷哼道:“你是来找二姐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