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大门外,一家人都激动的监狱外面等着国雨。
卡洛琳和小汪也和大家一起来接国雨,而卡洛琳则明显比所有人都要雀跃与焦急。
国雨出来的一刹那,看到全家人都在外面等着他,心里十分感动,上前家人们一一拥抱。他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两年的时间,这个曾经的黑小子,终于在波折中成熟。
当他的目光落在站在最远处的母亲身上时,国雨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沉淀了下去。他慢慢地走到王淑琴面前,张了张嘴巴,却只唤出了一声颤抖的:“妈。”
王淑琴拭着激动的眼泪,连连点头道:“好好,出来就好,走我们回家……”
国雨重重点头:“回家!”
“走,上车!”刘治权笑着,招呼着大家。而卡洛琳则趁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迅速地在国雨的脸上亲了一下。
路上,国雨转头看向王淑琴,问道:“妈,我爸最近身体咋样啦?”
王淑琴原本挂着笑意的脸上,顿时变得凝重下去,她不知道怎样将孙老成的死讯告诉国雨,而国风和国春亦是面露痛苦。国雨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又问道:“咋啦?妈?我爸的身体,不太好?”
正在开车的刘治权清了清嗓子,道:“妈最近知道你要出来,高兴得好几天没睡好,咱们回家说吧。”
国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虽没有再追问,心里却已然感觉到了一丝不祥。
众人先回到了小二楼,国雨刚一进门,就喊道:“爸,我回来了!”
说着就往床上看去,然而床上却并没有父亲的影子。
国雨怔在那里,竟有几分回不过神的懵懂。
进到屋里的家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将话说出口。而此时的国雨则走进了里屋,当看到墙上挂着父亲遗像的一刹那,国雨只觉头脑“嗡”地一声响,整个人都懵了。他转头看向母亲和兄弟姐妹,忍住悲痛的国风走上前,拍了拍国雨,道:“你在监狱,所以一直没敢告诉你。爸他……”
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眼泪,却先行流了下来。而此时,不必国风将话说出,国雨早就明白了。
他望着墙上的遗像,“扑通”一声跪倒在父亲的遗像前,痛哭着抽打着自己的耳光:“爸,儿子不孝!回来晚了,没能见到您最后一面……”
国雨的悲怆呐喊,使得全家人都陷入到悲痛当中。
国化想到父亲,不免又内疚,
王淑琴流着泪,来到国雨身边。国雨抱住母亲,如儿时一般将头靠在母亲的怀里,失声痛哭。
王淑琴深深地吸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儿子,你爸唯一的心愿就是你能有出息,以后一定要走正路,这样才算对得起你爸。”
国雨重重地点了点头。
在他前三十几年的人生里,一直跟父亲叫着劲儿地生活,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那个严厉而又爱较真儿的父亲,会从他的生命里消失。
这种痛,胜过他先前所经历过的任何一次风雨,令国雨刻骨铭心。
许久,一家人才从悲痛中稍稍缓了过来。
刘治权扬声对众人道:“大家伙都别难过了,今天是个好日子,国雨出狱了,咱爸知道了也一定会高兴的。走吧,咱们一家人好久都没聚得这么全了,去火锅店热闹热闹,给国雨接风。”
“走吧,我早就让店里给留好包间了。”国风拭干眼泪,道。
一家人都来到了‘天顺源’,国风带着众人来到了事先准备好的包间,服务员把丰盛的菜品和酒水饮料都端了上来。
白色的汤汁在泛着金属特有光泽的铜锅里翻滚沸腾,各种食材纷纷下锅,氤氲的热气里夹着热气腾腾的香气,直往脸上扑。
火锅所带来的气氛,让大家的心情也都随之好了很多。三个孩子一个个地围着国雨,不停地问东问西。安娜素来和国雨最为要好,此时瞧见许久未见的老舅,不免好奇地问道:“老舅,监狱里是什样啊?”
孙鑫跟小妮也跟着附和着问道:“是啊,那里边什么样啊?”
国雨尴尬地笑了笑,不知该如果回答。一旁的国风见状,喝斥道:“赶紧吃你们的饭,不该问的别瞎问。”
三个孩子被国风吼得蔫了,只好纷纷低下头吃起东西来。
卡洛琳见状,急忙打着圆场,举起杯,对国雨道:“恭喜你,提前出狱,那咱俩的事是不是也得提上日程啦?”
国雨本来与卡洛琳碰了酒杯,举到嘴边喝了一口,此时闻言竟“噗”地一声,将酒吐了出来。幸而他反应够快,及时把头扭到一边,否则,坐在他身边的安娜准是第一个遭殃的。
都在吃东西聊天的众人,全都抬起头,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国雨和卡洛琳。安娜,更是雀跃地道:“老舅,那你们的孩子,岂不是混血儿?”
“对呀对呀!”孙鑫的眼睛,更是亮晶晶的,“以后咱们老孙家的基因,就此改良了!”
“我也是有混血的弟弟妹妹啦!”小妮高兴地拍手。
“行了,行了,你们这些小鬼,都是从哪听来的一套一套的。”国春板着脸,却忍不住笑出了声。
王淑琴笑着看看国雨,又看看卡洛琳,高兴地说道:“这是好事啊,我看行。你们俩,早点把婚事办了吧!”
国雨脸一红,用带着责怪的语气说道:“妈,你快别瞎说了。这都哪跟跟儿啊!”
随即,他看向卡洛琳,道:“你快别开这种玩笑了啊!尽跟着添乱。”
“谁开玩笑了,”卡洛琳一本正经地说道,“咱俩不是约定好的嘛,我是认真的,难道你把它看成是玩笑?”
国雨向来不擅长在众人面前表达,但此时见卡洛琳问的认真,眼圈亦有些发红,不禁挠了挠头,点头道:“行行行,这事儿明天说,先吃饭,吃饭。”
“明天?”卡洛琳的脸上,顿时绽出了笑容,“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