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电话接通的时候,国风似乎正在忙活着什么,闻听大姐要找自己,国风立刻表示“这就带安娜去你家”。
国春深锁的眉,这才略略地放松下来。
如果是国风的话,应该会有办法让国化振作的,国春想。
回家的时候,国风正在厨房忙活得热火朝天。
开门的是安娜,见到了国春,安娜立刻高兴地上前挎住国春的胳膊撒娇:“大姨,我都想你了!”
国春摸了摸安娜的头,笑:“大姨也想你了,以后你没事就来,大姨给你做好吃的。”
安娜高兴地点头。
听到声音的国风系着围裙从厨房走了出来,见国春了,她的脸上顿时漾出了笑容:“大姐,赶紧进来,尝尝我的手艺!”
说着,她挽住国春的胳膊,走进客厅。
“哟,怎么,你这个董事长也开始做菜了?”国春笑问。
“我现在是无事一身轻,特别享受家庭生活。我现在才发现,男主外女主内才是对的。我现在让妈去老年大学上上课,享受晚年,这才是生活嘛。”
国风语气欢快,国春的眉,却微微皱了起来。
“国风,你真觉得眼下的状态,是对的吗?”国春问。
“咋,你觉得不对?”国风怔了怔,问。
国春略加思索后,沉声道:“权子这个人是个好人,也是个好丈夫。但是我觉得,权子不是个事业型的男人,你把公司就这么都交给他,我觉得不妥。”
“嗐,我以为是什么呢,”国风朗声笑着说道,“没事儿,大姐,大事小情的他还都听我的,我在家里电话遥控。偶尔,我也去公司看看,你就不用担心了。对了大姐,我带来了我烤的披萨,你也尝尝。”
国春摇了摇头道:“吃不下,我来是有事想跟你说说。”
“咋啦?大姐。”国风问。
国风瞧了瞧在客厅里说说笑笑的三个孩子,国春有话却说不出,只偷偷地示意道:“走吧,我跟你上厨房,帮帮你。”
国风顿时明白过来了,心领神会的说道:“对,对,正好你帮我看看薯条怎么炸。”
进到厨房,国风问道:“到底什么事啊,大姐?还不能在孩子们面前说。”
国春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怕孙鑫听到,影响他心情。”
“孙鑫?”国风的眉皱了皱,虽然她对国化和林美娇两口子没有什么好印象,但孩子是无辜的。而且孙鑫这孩子品性善良,为人正直又上进,完全没有受到国化和林美娇的影响,这本身就是件极可贵的事情。
她关心地问道,“是孙鑫的事?”
国春摇了摇头,把她去小二楼的事告诉给国风,并担心地问道:“老二,你主意多,你看看咋办啊?国化再这样下去,就彻底废了。”
“废了?”国风冷笑道,“死了才好呢,这事我管不了。我早就说过,林美娇不是个好东西,国化成现在这样也是他咎由自取,不是咱们能管的。”
闻言,国春生气地道:“国风,你怎么能这样。国化再怎么说也是我们的弟弟,我们不能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不管啊。”
国风拿起刀,把洗好的土豆切成条:“他们把咱爸都气死了,我可没那么容易就原谅他们。”
国春叹了口气:“这件事我也过不去,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在追究谁的责任还有什么用。爸在世的时候就希望咱们兄弟姐妹都好好的,互相帮助。你别忘了妈那句话——家和万事兴。”
国风沉默了许久,无奈地道:“好了,知道了。我会去找国化聊聊的。”
国春欣慰地点了点头。
刘治权刚进办公室,秘书张蜜立刻跟了进来。
28岁的张蜜年轻、漂亮,从前在沪市的一家公司做行政,不仅学历高,人也干练、细心。她把一杯红茶和一袋饼干递给刘治权,说道:“刘总,我知道你平时不爱吃午饭,我给你准备了饼干,你吃点,不然对胃不好。”
刘治权接过茶和饼干,点了点头:“好的,谢谢你。”
他正要把两样东西放在桌上,张蜜忽然走到刘治权身边,伸出涂着红色甲油的手,替刘治权整理了一下领带。
刘治权下意识地向后退了退,张蜜却上前一步,道:“刘总,你干嘛躲那么远啊?人家又不是妖怪。”
刘治权一脸的尴尬。
张蜜咯咯一笑,道:“好了,不逗你了,这么优秀的刘总被逗坏了,修不好就麻烦了。”
刘治权红着脸,道:“快别逗我开心了,我有啥优秀的啊。”
张蜜走到刘治权近前,一阵扑鼻香气让刘治权的内心有些慌乱,近在咫尺的这张漂亮的脸蛋,却板着脸,似有些生气地道:“我说优秀就优秀。”
刘治权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大脑却是一片空白。
张蜜见状,嫣然一笑,转身便走出了办公室。
望着张蜜的背影,刘治权不知为何,心里颇有些窃喜。
这份窃喜,直到他回到家,也还是满满的。
入夜,刘治权却在洗手间里不出来。他一边洗手,一边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边看,边咂着嘴巴,称赞道:“帅,真帅。别看过了快二十年,还是那么帅。”
说完,笑呵呵地准备往外走,哪知才一转身,便见路过洗手间门口的国风,正像瞧傻子般地盯着他瞧。
“媳妇儿!”刘治权的眼睛一亮,急忙拉着国风进了洗手间。
“干什么呢你,”国风拍了刘治权一记,骂道,“有病啊?!”
刘治权让国风站好,然后一本真经地说道:“谁有病啦?媳妇儿,你快好好看看,你老公是不是还是那么帅?”
国风白了一眼刘治权,没好气地说道:“你懂什么叫过去式吗?”
“过去式?”刘治权怔了怔,然后奇怪地问道,“啥意思?你能不能说明白点?”
国风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说道:“闺女学英语的时候说的,已经过去的事儿了,就是过去式。”
说罢,她拍了拍刘治权已经发福的肚子:“这,就是过去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