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阳光正暖,孙鑫骑着车慢慢悠悠地往学校走去。刚到学校门口,就听到有人叫他。
孙鑫转过头,原来是那几个跟孙鑫在学校里厮混的同学。虽然是同学,但以李东为首的那几个人却基本连课也不上,以至于偶尔到学校报道,老师都认不出来。
孙鑫从自行车上下来,问道:“啥事?”
李东走了过来,伸手比划了两下。孙鑫打开书包,拿出烟来,递给了李东一根。
李东点燃了烟,深深吸了一口后调侃道:“我说孙鑫,你这天天按时上学放学的,真是好学生啊。”
孙鑫也叼上了一根烟,没好气地回道:“我TM愿意,到底有没有事,没事我走了。”
说着,他举步就要走。
“哎,别走啊,”李东忙拉住孙鑫,“有事,而且还是个好事,你要不要跟着一起去?”
孙鑫扫了李东一眼:“你能有啥好事?”
李东笑了:“这你就别管了,你就说你敢不敢去吧?今天晚上八点在学校门口集合。”
孙鑫闻言迟疑一下,李东见状,便嘿嘿一笑,道:“我说孙鑫,咋啦?是不是怂啦?还是怕你妈不让你出来?”
其他人在一旁哈哈大笑,李东的跟班刘明也跟着起哄道:“孙鑫,还没忌奶呢,得听妈妈的话。”
“放屁!”孙鑫把烟头狠狠扔在地上,道,“今晚八点,谁不来谁孙子!”
由于国雨帮忙租的房子离门店不远,莎莎基本上都是快到开门时间才从家里出发。
莎莎刚走出单元门口,突然窜出一个人来,猛地捂住了莎莎的嘴巴。
莎莎吓坏了,她急中生智,抬起脚,高跟鞋狠狠地踩在了那个人的脚上。那个人吃疼,“哎哟”惨叫着,松开了莎莎。
就这样,莎莎终于从那人的钳制中挣脱开来,了她抡起包,一边用力打着那人,一边大声地呼喊着“救命”。
那人被莎莎打得蹲在了地上,他用双手紧紧地护住脑袋,喊道:“是我,别打了!”
莎莎刚刚被吓坏了,根本没细看那个人,而此时听到这声音却感觉无比熟悉。她停下动作,仔细地瞧过去,待看清那人时,不禁惊叫:“郭大史?”
郭大史这才松了一口气,慢慢地站起身来:“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你!”
莎莎紧紧地抱着包,警惕地后退:“你怎么在这里?谁告诉你的?”
郭大史怒道:“你还有脸说,我怎么不能在这了,啊?你给我说说,你为什么不回家?”
“回家?”莎莎没好气地说道,“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我过不下去了。”
说罢,她转身就要走。
郭大史一把拉住莎莎,冷笑道:“我看不是日子过不下去了,你是跟孙国雨那小子混到一起了吧?”
莎莎扬手,狠狠地给了郭大史一巴掌,怒骂道:“你嘴巴放干净点,国雨是我的好朋友,我们什么都没有。你应该自己找找原因,我为什么不回去。”
郭大史面目狰狞,激动地说道:“没什么,你当我是傻子?国雨那点小心思你当我看不出来?他从小就喜欢你,可惜呀,他没钱。你这种只认钱的女人当时压根就看不上他。现在好了他从深圳回来了,有钱了,你就立马贴乎上人家了是吧?袁莎莎,你TMD要不要脸?”
“你!”莎莎被气得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她再次抡起包,狠狠地砸了郭大史一记,骂道:“你放屁!”
郭大史被砸得连连后退,见硬的不行,他又马上开始说起软话。郭大史上前拉住莎莎,陪着笑脸,道:“媳妇儿,我错了,啊。我一定改,跟我回家吧,行不行?”
莎莎挣脱开郭大史,她擦干了眼泪,冷冷地道:“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要跟你离婚!”
说完,她转身便离开了。
郭大史看着莎莎越走越远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呸!想跟我离婚?没门!孙国雨,你敢抢我媳妇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华灯初上,窗外己是万家灯火。
孙鑫看着墙上的表,指针已经指向了七点五十。
他望了一眼正在看电视的林美娇和国化,然后悄悄从上铺下来,蹑手蹑脚地往外走。
“儿子,你干啥去?”正在看电视的林美娇转头瞧向孙鑫问道。
孙鑫吓了一跳,说了声“上厕所”,便走出了里屋。
林美娇也没在意,转过头去继续看起电视来。
孙鑫去了外屋,听到声音,躺在床上的王淑琴起身,看向孙鑫,关切地问道:“这大晚上的,干啥去啊?”
“奶奶,我上厕所。”孙鑫的回答一如往常般地乖巧。对于自己的奶奶,孙鑫一向是尊敬的,他知道爷爷奶奶给了他多少疼爱,也常因为母亲对于爷爷奶奶的态度而感到不公。因而这对祖孙的情谊,是非常深厚的。
闻听孙子这样说,王淑琴便“哦”了一声,接着又躺下了。
孙鑫站在门口听了听,见不再有动静,便蹑手蹑脚地拿起外套,打开门就跑了出去……
没有了阳光,夜晚便比白天更冷。
孙鑫立起衣领,把脖子缩进领子里,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学校门口。
李东一行人早已等在那里,见孙鑫到了,蹲在地上抽烟的李东便站起身,开口笑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我不是说了吗,不来的是孙子。”孙鑫说着,从自行车上跨了下来。
李东看向众人,道:“既然人齐了,出发!”
众人闻声,都朝着后院走去。孙鑫皱眉看了看周围,问:“去哪?”
李东搂住了孙鑫的肩膀,笑道:“带你去见见世面……”
见世面?
孙鑫狐疑地看了一眼李东,李东不再说话,而是带着孙鑫一行人来到了学校后身的电缆厂。他站在门口,招呼刘明道:“你在这把风。”
刘明点了点头。李东便对剩下的几个人道:“走,咱们进去拿东西。”
孙鑫透过铁门的栏杆,瞧见了院子里堆着的电缆,立刻意识到了李东要干什么。
“你这是要偷电缆?”孙鑫惊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