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临渊声音清冷,却很有重量,如斧钺撞击在一起,冷冷的,有些低沉,一听就让人觉得很不好惹。
“不必了,我叫小姐过来,另有一件事要问问你。”
他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方帕子,帕子里的正是离珠当了的那枚簪子。
离珠脸色一变,只是看着那支簪子没有说话。
这支簪子,怎么会落在他手上?
墨临渊托起手中的簪子,面中带着威严,就像是在教训他的下属一般,生硬的说道:“这可是周家的东西?”
离珠说道:“是!不过是前段时间,周芜到我家里做客,我们姐妹几个打牌周芜这支簪子输给了我,当时我们楚家庄园里的几个姑娘也在,大都统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她们。”
墨临渊眉毛一挑,眼神锋利如刀:“那我为何会在当铺里找到它?”
离珠正色道:“请问大都统,周芜这东西既然已经输给了我,这东西是不是就是我的,我一没有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二没有偷鸡摸狗,我如何处置我自己的东西,难道还要过问您的意思吗?”
楚允“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胡闹!你怎么这般同大都统说话!”
墨临渊抬起手,打断楚允的说辞。
“周家被抄家的时候,账目上少了一支簪子,这事情我会让下面的去清楚,还请小姐说清楚,你们什么时候玩的牌,当时在场的都有那些人,另外,周芜来你们家做什么?你又为何要当这簪子?”
这种情况唯一的河里解释就是,这簪子是周芜偷偷带出来的,丢失后她也没有及时和家里人说,所以抄家的时候,这簪子就还在周家的单子里。
前面的事情离珠本就没有想要隐瞒,当着楚允的面就这么说起来。
在座的人都不简单,后院里的这些勾心斗角,放到这些人面前,就跟三岁孩子过家家一般,很快几人就理清楚。
墨临渊几人面无表情,楚允脸上早已经挂不住。
当时的情况很明显,就是楚离裳一个养女联合外人欺负楚离珠,也幸亏她机智。
“至于我为何要当簪子,不过是下面的丫头们嘴馋,嚷嚷着要吃铜罗巷的点心,我这才想着当了这簪子。”
墨临渊说道:“小姐说笑了,你也是楚家嫡女,一个月少说也有七八两银子的例钱,怎么会……如此……”
离珠勾了勾嘴角,说道:“这就要问问我父亲下面的人,牢里面那个你们也可以问问,别说七八两,就是二三两我也没拿到过。”
堂上的人顿时不说话了。
楚允气急败坏的说道:“你说什么胡话,按我们家的规矩,你每个月都有十二两银子的例钱,怎么会没有落到你手上,你说实话,你若是拿去花了爹爹不怪你,可你……”
这些事情,若是有心查,一查便知,何况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离珠没有必要撒谎。
楚允又怎么会不知道,他重重叹了一口气,脸上又急又气。
离珠只是端正坐着,面上沉静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