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父现在哪里还能管的了那么多,虽然嘴上答应,可到了他们的院子以后,直接就推门进去了。
那两个人连躲藏都来不及,顾玲珑手上拿着的纱布都还没有来得及收起来。
关寒岁就更慌张了,现在自己的伤口完全都暴露在父亲的面前。
他知道顾玲珑现在想要解释,也知道这事情就因为刚才被刘氏撞见。
“没事的,夫人。”关寒岁伸手在她的胳膊上轻轻地拍了拍,然后朝着关父看了过去,“爹,你怎么来了?”
关父看着他的伤口直接问道:“你这怎么回事?”
关寒岁顿了顿,“没事,不就不小心被划伤了吗?现在夫人都已经给我上好了药,应该过几日就会好的。”
关父伸手抓起他的胳膊,作为镇北大将军,他见过的伤口那数不胜数,任何的伤口也蒙蔽不了他的眼睛。
“刀伤?”
顾玲珑见着关寒岁有些为难,就帮着说道:“家公,这事情都怪我,非要拉着少爷和我一起练剑,这不小心就给伤着他了。”
“玲珑,都到现在了,你们还想要瞒着我吗?”
“爹,这事情和玲珑无关。”关寒岁知道关父很生气,“我也没有要瞒着你的意思,你不一直都说我的武功很差,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吗,此次家中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也想要为你们出一份力,所以才拉着玲珑陪我练剑的。”
关父当然还不相信,“夫人,玲珑,你们先出去。”
顾玲珑迟疑,刘氏说道:“玲珑,正好我也有事情要问你,你跟我出来吧。”
“是,婆婆。”顾玲珑朝着关寒岁看了一眼。
出门的时候,刘氏还拉上了房门。
房间里,两父子就那么坐着,谁也没有先开口的意思。
关父叹气,缓缓说道:“你以为我当真不知道你娘将你送到什么地方去了吗?左彦,你现在已经有家室的人,这朝中的事情,你当初不愿意参与,我也就不多说了,可这江湖上的事儿,你怎么可以去掺和?”
关寒岁低下头,又想了母亲。
当初舅舅将凉阁交在自己的手里,他也在舅舅和娘亲的面前发过誓,只要他关寒岁还有一条命在,就绝对不会让凉阁有任何的问题。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一直都秉承着他们的心愿,不愿意让凉阁加入到那些江湖争斗之中,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即使他们不去找其他人的麻烦,可这些人也都还要来找他们的麻烦。
“爹,我知道你很清楚娘亲的身份,你当初为何要带她回来?或许她不跟着你回到京城,她也就不会出事。”
关父知道他还在为此事埋怨自己,“我与你娘真心相爱,可以阻挡一切,即使回到京城,我也小心翼翼的守护着她,你娘也为了我和你们,放下自己江湖人的身份,想要做一个普通人,我对不起你娘,也对不起你们。”
关寒岁觉得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可他不能在失去娘以后,还要失去这些家人。
“钟懿来找过你,父亲就该知道我们已经没有后退之路,我现在并非掺和,而因为他们不放过我。”
“你怎么和他作对?”
“爹,你就放心吧,我和玲珑自有办法。”
“玲珑?”关父更为揪心,“你怎么连玲珑都带了进来,这事情要让顾家的人知道,我们可怎么给他们交代?”
关寒岁知道顾玲珑肯定已经给顾樟说了,不然当日也不会在里面呆那么长的时间。
他在关父的面前跪下来,“爹,我不愿意隐瞒你,只不过现在我的身份,还不能告诉你,可我给你保证,绝不会让其他的人动我关家的一草一木,就更别说人。”
关父见着他的样子,也不知道要如何说,只能扶着他起来。
这些年,他一直都假装关寒岁什么都不会,就让他做一个纨绔子弟,只要能保护他的周全,关父也觉得心甘情愿,可没有想到日日夜夜想着的事情,现在还是发生了。
他又重重的叹了口气,“爹,明白你的意思,你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成,爹支持你。”
“多谢爹。”
关父也亲自为他包扎起来,“以前在军营的时候,我也时常受伤,你娘教了我很多的包扎方法,还告诉我,这身上随时都要带着金疮药,就怕以防万一。”他说到这里,还笑了起来,“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还能给自己的儿子包扎。”
关寒岁看着他那双满是伤痕的手,不免有些心疼。
知道父亲这个镇北将军做的不容易,也知道他的身上背负的不仅仅只有关家,还有整个大礼。
往日关寒岁不理解他,可在顾玲珑给他说了那番话以后,他的心里也就慢慢的释然了。
“来,玲珑,坐。”
“婆婆,可是我最近太忙了,也没有帮着处理府上的事情,惹你生气了?”
刘氏笑了笑,“傻孩子,这么点的事情,婆婆怎么会生气呢,只要你和二少爷好好的,我与你家公就高兴了,婆婆呀,喜欢你,连琳儿也喜欢你,这几日不见你,常常都在我的耳边念着二哥二嫂呢。”
顾玲珑也有些害羞的说道:“琳儿是一个好孩子。”
“这女孩子可不能像男孩子一般,走哪里我都不放心。”刘氏为她斟茶,“玲珑,你嫁给二少爷也有好一段时日了,你也知道你家公对你们没有别的要求,就只有孩子的事儿。”
“我知道,是玲珑没用。”
“你也别急着自责,我呢也给你家公说了几次了,说急不得,看着你们现在恩爱就成。”刘氏也欣喜的叹气,“往日,你家公最担心的就是二少爷,这心里也知道对不起他们的娘亲,我知道老爷重情重义。”
顾玲珑觉得刘氏也挺伟大的,不仅不在意这些,反而还将两位少爷都当做自己的孩子一般对待,这些年想来她也很不容易。
刘氏又说道:“老爷还给我提及过当初他们娘亲过世的事情,他的心里一直都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