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知道,他喜欢我时,我心里很温暖,像是全身浸泡在温泉里,周围都是氤氲的水气。”
“你问我,为什么不选夜秦。夜秦很好,这一路走来,他帮了我很多,可我们只是暗夜里相伴同行的朋友,相互依靠,彼此信任,但并适合做恋人,两个太过孤单的人在一起,只会更加孤单,爱情需要的是彼此温暖,而不是相同的陪伴。”
两个三分醉七分醒的人似懂非懂的点着头。
站在不远处的夜秦,静静地听着一切,萧楠回首,看着他,莞尔一笑。
“萧楠。”
“嗯?”
“嗯什么嗯?你这一走三个多月,也不知道回去吗?快过年了,你今年在哪儿过年啊?”
这酸酸的怨气,除了余琅别人是不会这样对着萧楠说话的。
一出场就带怨气的余琅与他本身气质严重违合,但又别具一格,逗比。
“怨男”余琅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萧楠已经习惯了他的神出鬼没。
“我想回去看看我哥哥,嫂子还有小朋友们。”灯光下的萧楠少了往日里的清冷,多了几丝温柔,或许是提到家人的原因,但余琅却认为是因为自己的到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萧楠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这三个多月她确实没怎么和余琅联系,只是偶尔发个朋友圈,表示自己很好。
“想知道你在哪也不是那么的难,你可别忘了,我的以前是干什么的。”余琅永远那么臭屁。
“哦。”
然后就没了,余琅等着萧楠问他以前是干什么的,可是这个人怎么这么的不配合,一句哦,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真的很愤怒,这个女人还是女人吗?
她为什么没有激动的扑向自己?为什么没有开心的尖叫?为什么她这么淡定?
为什么?
萧楠看着杵在原地不动,脸上隐隐发怒的余琅,顿时玩心大起。
萧楠:“余琅,你真的来的不是时候,你要是再晚来一点就好了,我马上就能完成一件大事。”
余琅嗤之以鼻,嗤声之大,差点掀掉鼻子。
不屑地道:“我要是再晚来一点,还能听到你更多的真心话,什么你和某人都是两个孤独的人,是可以在暗夜里行走的朋友等等,诸如此类的废话,我才不想听呢。”
萧楠:“那你没早来一点,真是遗憾。”
余琅狡黠的一笑,“我没有遗憾,因为我知道了,原来,你喜欢我喜欢你。”
说完目光灼灼的盯着萧楠,似乎要在她脸上烧出两个洞来,才能表达他真的有多么的高兴知道这件事情。
萧楠:“余琅,我喜欢你,我想和你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不管未来发生什么,我都想和你在一起。无论去哪里,是在海上漂着,还是在洞里躲着,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安心。好吗?”
这突如此来的告白,让余琅措手不及,幸福来的太突然,他准备好的口袋还没打开。
“好,今年过年,我陪你回家看哥哥,看嫂子,看小朋友。”简单平实的承诺,掩盖不了余琅此时因激动而颤抖的双手。
这一年的年尾无比美好,一切都朝着希望的方向在奋力地前进。
林朝在方家第一次见到方婷,这是从十一岁那年不欢而散之后,他开心的像个二百斤的大胖子,尤其是在用餐的时候,方婷还主动坐在自己旁边,无比乖巧,尽管他知道这是假象,一但当只有他们两个的时候,她的本性就会暴露出来,但他也甘之如饴,因为方婷愿意为他做一点改变,哪怕这只是他单方面的臆想。
丁然然的内心依然有着一丝丝的不安。萧姐姐是她很喜欢的人,如果有一天,萧楠突然说,然然我想和夜秦在一起,她哭着也会祝福他们。这个年是丁然然过的最不踏实的一个年,她留意到,在大年三十的晚上,夜秦给萧楠发了一句“过年好。”之后就再无回应,而萧楠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回了一句,“你也是。”
丁然然因为不放弃专业不放弃夜秦,把丁康有气得出国了。其实只有萧靖宁知道,丁康有不过是想找个非常完美的理由过一次二人世界。以前,只要过年,总有走不完的亲戚,喝不完的酒,这次就让女儿当回背锅侠。
于是一身罪孽的丁然然无处可去,好心的夜秦收留了他,跟他回夜家过年。他要是不好心,丁康有回来把他扒皮做烤串,这是原话,只是然然不知道,被蒙在鼓里的自始至终只有她一个。
最让然然高兴的是她终于见到了夜家老爷子,这位传说中当代画圣。
传说不过传说,他没有想象中的仙风道骨,反而是个十分不起眼的老头,个子不高,不胖不瘦,但是腰背挺直,用他的话说,这是一个画家的骨气。
她的几分不安,在夜家老爷子的悉心教导下渐渐的淡没了,等她想起的时候,这个年已经过完,老爸老妈来接她回家了。
夜秦一路送他们回去,萧靖宁对夜秦是赞不绝口,还莫名地顺带着很感谢萧楠,感谢萧楠的不嫁之恩,才有了他家然然的幸福人生。
夜秦真是哭笑不得,他算是彻底明白了丁然然的萌蠢可爱,到底来自哪里了。
夜秦临出门时,看到的是丁然然沉浸在收获礼物中的惊喜中,脸上挂满了微笑,只是微笑并不是她惯有的表情。
萧靖宁站着门口,这个准女婿真是越看越顺眼,姨母笑就没断。
“伯母你先回去吧,外面还是挺冷的,注意别冻着了。”
“好,我就在家,抬脚就到了,你开车小心,过两天然然开学了,你来接她,她会很高兴的。”
“好的,我明天来接她出去见几个朋友,可以吗?”
“当然可以,可是,过年的这几天,你们就没有出去吗?”
夜秦无奈一笑,“本来是打算出去的,可是我爷爷不让,说他难得遇到一个好徒孙,要好好教教她,还叮嘱我,不能打扰然然的学业,要等她学有所成了才可成婚。我爷爷向来霸道,我们夜家的男人都有这个毛病,当年他们也是这样对我的,给我安排人生,是我自己不愿意,才家里搬出去。这几年稍微缓和了一点。我今年带然然回去,没想到爷爷又是这样。”
夜秦有一点懊恼有一点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