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琅讪讪地道:“对你我有什么好问的?”
夜秦一声长叹,怎么感觉自己像老妈子似的,还得来个临别交待。
“萧楠生气一般分两种,第一种,普通生气,在她生气的时候,你保持安静,尽量不要发出任何声音,她会自己慢慢平息心情,也不会秋后算账。第二种生气,那就是雷庭之怒,你最好别试着去气她,除非你活腻了,找死。”
余琅忍不住插嘴,“会怎么样?”
夜秦:“下地狱。”
余琅两条眉毛倒立起来,“这么惊悚???”
夜秦:“我见过好几个。”
余琅似乎对生死边缘的事特别有兴趣,“都什么样的?可举例否?”
夜秦:“前不久的事儿你忘了?”
余琅脑子里蹦出两个倒霉鬼,编剧和导演还有一个大老板。
余琅怔怔地陷入沉思中,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推演着,他今天犯下的罪刑会被判什么级别。
夜秦见他一脸忧伤,这种表情出现他的脸上,怎么那么的违和呢?
“你今天到底怎么得罪她了?”
余琅懊恼极了,他今天怎么就抽风了呢,多好的机会啊,怎么就不知道顺着杆子往顺上爬呢?这下好了,不仅没爬上去,还有可能下地狱。
唉,真想捶死自己。
夜秦看着余琅在那独自长出短叹,像个忧伤的诗人。收拾好东西拎着就出去了。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六菜一汤,五个碗,很温馨。
三个女人已经就坐,坐等两位男士入席。
坐等半天还不见余琅出来,丁然然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萧姐姐,琅哥哥怎么了?”
夜秦瞪了丁然然一眼,以示警告,别叫的这么亲热。
丁然然噘着的嘴能挂一条鱼了。
萧楠:“没事,他嘴欠,所以晚饭可以不吃。”
方婷拿起筷子,冲着客房喊道:“余琅,萧楠说你嘴欠,晚饭就免了,站在那儿喝会风吧。”
萧楠悠悠地拿起筷子,“夜秦,我觉得这个新戏的角色有个新人很合适,你回头有时间去碰一下她的经纪人吧,上次在饭局上,她还是很热情的,比某些人强多了,吃别人的东西,嘴还闲不住。”
方婷一拍桌子:“萧楠,你也太小气了吧,我是在帮你哎。”
“我需要吗?”
很显然,不需要。
余琅出了一晚上的神,方婷聒噪了一晚上,丁然然打了一晚上的嗜睡,夜秦和萧楠讨论了一晚上的剧本。
凌辱两点的时候,大家才各自扶着老腰各回各家。
临走之前,方婷理直气壮地吼道:“萧楠,那个角色非我莫属。”
萧楠:“不然呢?”
方婷:“没有不然。她就是我的。”
萧楠:“你脸真大。”
方婷:“我最近减肥,脸一点也不大。从明天开始,我去请个专家,专门教导我大清的礼仪规矩。这不仅是我的翻身仗,也是你们的。”
夜秦站在萧楠身后,一脸无所谓地道:“我们无所谓,反正这是我们合作的最后一部戏。”
方婷:“你们既然那么无所谓,为什么讨论剧本的时候不背着我。”
“那是因为根本没把你当个人。”
余琅复活了。
“你还是自求多福吧,傻子。”方婷扭着小腰施施然地走了。
余琅原地化身怒目金刚。
丁然然几乎是挂在夜秦的身上离开的。
三天后,正在奋发图强的方婷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喂,你好,哪位?”
“明天来剧组试戏,上午九点别迟到。过期不候。”
“啊……”
“你鬼吼鬼叫什么?有一点演员的素养行吗?”萧楠很烦这种尖叫,虽然她喜欢喝尖叫。
方婷:“萧楠,你真的愿意让我出演卢氏这个角色吗?”
萧楠:“我觉得你可以演好她,你的身上还是有一丝丝善良的。嗯,就是的。”
方婷怔愣在原地,这是在赞美她还是在羞辱她,算了,有求于人的时候还是要有忍耐心的,要懂是低头,要有勾践卧薪尝胆的精神,小黑本上先记着,来日方长,姓萧的你给我等着。
方婷暗搓搓的打着小算盘。
萧楠挂完电话,“你觉得她可以吗?”
夜秦:“从形象来说她是第一人选,只要她不作,好好地演,这个角色她会完成的很好。”
萧楠:“你还是有担忧吗?”
夜秦往沙发一趟,伸直了长腿,双眼望着天花板,“你当初吊的这顶还是很漂亮的。”
萧楠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这个设计好像还是你的杰作。”
夜秦看着她:“萧楠,你是真的不记事,还是在那装糊涂?”
萧楠一脸懵逼地望着他。
夜秦望向落地窗外的彩虹:“你忘了要跟她搭戏的男主了吗?”
萧楠脑子里轰的一声,颤声道:“是他?那怎么办?”
夜秦:“路是她自己选的,角色也是她自己争取的,我们什么也帮不了,到时候顶多多去几次片场,其他的听天由命吧。”
萧楠顿时燃起了熊熊的八封之火,往夜秦跟前凑了一下,压低声音道:“话说,呃,我就八封一下下啊,就那么一下下,你一直拒绝方婷,是不是因这个人?”
夜秦轻抬眉眼,像看傻缺似的看着萧楠,“我会怕他?他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萧楠:“这么傲娇?”
夜秦:“这不是傲娇,这是资本。萧楠,你放弃我这棵大树,你早晚会后悔的。”
“后悔什么?”
客厅里陡然响起一道声音,不,应该是两道声音,只是无缝衔接,重合在一起。
两尊怒神分别看向萧夜二人。
夜秦缓缓地朝着丁然然伸出一只手,“然然。”
丁然然扁着嘴巴:“萧姐姐放弃你,怎么就会后悔?”
夜秦:“你的耳朵还挺尖?”
丁然然不说话,怒目而视,眼神告诉他,编,继续编,我看你怎么自圆其说。
余琅一手托着果盘,一手插了一块苹果,“咔嚓”一声咬进嘴里,大有把苹果当夜秦脑袋的气势。
萧楠顺手翻开一本时尚杂志,一副云淡风轻,事不关已的样子,徒留夜秦应付烂摊子,这是他惹的祸,与她不相干。
夜秦的眉毛拧了三拧:“我的意思并不是你听到的字面上的意思,我只是想说,嗯,意思就是,反正,我没有其他的意思,你要相信我,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