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霍时得知祈夜闯出了白家,他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若是祈夜没能出得白家的大门去,那白霍时才要重新去评估一下祈夜的实力。
不过得知祈夜这么强硬出门是去找温情后,他的情绪就变得莫名有些复杂。
此时此刻,他正站在方家的大门口。原本白霍时是来找方若丹,想要把两人的婚事给订下来,免得夜长梦多,趁着这个时候方墨还对他言听计从,趁着方若丹还对他很是喜欢,一切都是刚刚好的节奏。
但是听到管家说祈夜去找温情,白霍时这踏入方家的脚步,就瞬间没那么轻松愉快。
但是白霍时提醒自己,他来到方家的目的是什么。等他有了绝对的实力,有了绝对的权力,无论是方若丹还是温情,都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你想娶我的女儿……感情的事情我不提意见,你们年轻人自己做主就好。”方老爷子的态度就是默许了,这让白霍时很高兴。
老爷子走后,方若丹面上的喜悦丝毫不掩饰。
“知道你说要来提亲,到是没想过这么快。”
“当然,为了我的丹丹,我一定要动作快一点才行。万一这么优秀的女孩子被别的男人捷足先登,我岂不是要后悔一辈子?”
方若丹对他的恭维很是受用,女人都是喜欢听好听话的,尽管她明知道白霍时的话里掺杂了好多的水分,但这都不重要。
进来和白霍时的相处,方若丹对他颇为满意。虽然祈夜仍然是她心里过不去的坎儿,但是现在对祈夜更多的是恨意而不是爱。和白霍时结婚这件事,方若丹和老爷子仔细的研究过。老爷子仍然是看不上白霍时的,不过老爷子和方若丹的意见倒是一致。
“这小子是入赘,他不敢背叛我们。况且,男人都有个三妻四妾,外面情人无数,女人又怎么不能?”
况且现在,白霍时的确能给方家带来一些变化和好处。必要时,舍弃掉就是了。
“白霍时现在的身份,还是白家的家主。趁着这个机会和白家联姻,很好。”
方若丹也觉得很好,但她更想看到的,是祈夜为了温情放弃她,到底会不会后悔。
“所以,你已经都想好了是吗,做我们方家的女婿。”
白霍时当然同意,拉着方若丹的手欣喜若狂,“我愿意,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其他根本就不重要。”
“好啊,那我答应你。”方若丹当即同意了白霍时的求婚,“那我们现在就去选订婚戒指吧。”
“……丹丹,原来你也早就准备好了。我还以为这件事,是我的一厢情愿呢。”
两人当即去了珠宝店挑选戒指,方若丹早就已经定好的品牌和地方,就等着这一天的到来。拉着白霍时进店里,她看的欢快,白霍时接了个电话之后脸色变得并不好。
他收到手下人的消息,祈夜和温情此时正在陶艺店做手工,两人浓情蜜意看上去相当甜蜜。
陶艺店。
白霍时酸了。
那里,是他和温情见面的地方,是他和温情一起做手工的地方,是他和温情有说有笑留下甜蜜回忆的地方。
为什么只属于他们的圣地,她要带祈夜去?
白霍时在脑海中不断脑补他们两个在一起时候的模样,越是想心里就越是发堵,但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这个情绪是为什么。
“喂,你来看看,这个和这个,哪个更好看?”方若丹叫了白霍时好几声,白霍时这才回过神来。有点发呆的看看戒指,实际上他此时大脑一片空白。
忽然,表或是掏出一张卡递给方若丹,“丹丹,家族临时有事,我得马上回去一趟。款式你随便挑,你这么好看戴什么都像仙子一样。”
说完,他丢下卡就匆匆忙忙的离开,完全无视方若丹。
“喂,你不准走!白霍时!”方若丹在他背后大喊,然而白霍时完全无视就像是没听见一样, 一溜烟就没了踪影,把方若丹气得在原地直跳脚。
“什么东西,真以为自己行了?”这还没结婚呢,白霍时就开始飘飘然了?这要是结了婚还了得?方若丹气愤不已,留卡是吧?让她随便挑是吧?行!
“呵,随便选是吧,还真当自己是什么家主了?也不看看自己有多少能耐,要不是看在你听话的份上,你根本就没有这个机会!”
方若丹直接将白霍时的卡全部刷爆,完全不看东西是不是合心意,只挑最贵的,最好的,通通打包!
与此同时,白霍时离开珠宝店后第一时间就赶去了那家陶艺店。
无论如何他都要去亲自看一眼,他在心里欺骗自己,温情和祈夜就算是再要好再恩爱,又能恩爱到哪里去?男女之间的情感他见得多了,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然而当他赶到店外,隔着玻璃看着店内两个人,你侬我侬一起做陶艺的画面,心里莫名的一酸。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男女关系,两人说是爱人,更像是朋友。亲昵无间,又心意相通,哪怕他一个外人都能从他们望向彼此的眼神中,看到浓浓的爱意。
白霍时心里的气泄了,他就这样略带颓丧的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甜蜜的画面。
他不甘。
凭什么,他和祈夜都是顶着私生子的名号出生长大的,可凭什么祈夜拥有的东西他无法拥有。这世上所有美好的事情,美好的人,都站在他的身边。凭什么轮到他这里,就需要用尽各种手段和办法,耗尽所有的力气,都无法得到他应得的?
所有人都恨他,所有人都看不起他,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话。
白霍时攥紧了拳头,在出身和名分上,他和祈夜是平起平坐的。
祈夜是他最大的敌人,无论从哪个角度,他都是自己最大的敌人。祈夜不配拥有这些美好,不配拥有这样完美的女人。
这世上所有美好的事物,这世界欠他的,他一定都会一样一样的,全部都抢回来。
这是他白霍时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