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夜正在白家闲逛,这两天他装乖留,在白家几乎只留在白玉芝的身边。看上去白玉芝在这个家里很自由,但实际上白霍时在他们两人的周围都布满了眼线。无论是服侍的侍女,还是打扫卫生的佣人,亦或是领路的管家,实际上都是白霍时派来监视的人。
想来是要防止白玉芝和祈夜说些什么,更重要的是,白霍时想要知道印章的下落。
不过白霍时倒是想多了,就算白玉芝当真说了什么,祈夜人就在白家,就在白霍时的眼皮子底下,身边一个人都没带。他就是想做什么,也没这个机会。
经过几天的装腔作势,白霍时对他稍微放松了警惕,于是祈夜开始在白家有目的的闲逛。为了熟悉白家的路线,也为了找寻方墨的踪影。他现在迫切的想要找到白家地牢的具体位置,祈夜没有告诉白玉芝,他来到白家的目的,还有一个方墨。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踏破铁鞋无觅处的方墨,竟然在这里,两人以这样的方式打了个照面。
在这里遇到祈夜,也是方墨没有想到的事情。
第一个念头,祈夜怎么会在这里?
第二个念头,秦风信怎么样了?
两人四目相对,心头万千思绪涌动,然而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短暂的对视了一眼之后,方墨选择无视祈夜直接擦身而过。祈夜也一脸完全不认识他的样子,径自离开。
然而这一幕,正好被白霍时给看了去。
好在他之前就调查过,方墨和祈夜之间似乎没有什么交集,而且从刚刚的情况来看,两人似乎也互相并不认识对方,于是白霍时对刚才两人的碰面没有太过在意。
“祈夜,怎么在这里?”白霍时笑脸相迎,和祈夜打招呼,“这两天在白家还住得习惯吗?”
“花花世界纵有千般好,都不如家里好。”
“这里是你的家,有句话叫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狗窝。不过你这么多年都没有回来,我就怕你会有些认生不习惯。”白霍时这番话中颇有内涵,提醒祈夜他才是那个一直不肯回来的外人,而白霍时才是这个家真正的主人。
“有什么不习惯的,下人们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你尽管和我开口。缺了什么需要什么都不要客气。”
“白家的下人,我还管得住。”
白霍时颔首笑笑,“那最好不过。”
和祈夜见面是个意外,这两天白霍时尽可能的避免和他碰面,免得自己心里的火气会兜不住。于是他也没想祈夜到底是怎么转悠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又是怎么这样巧合和方墨碰了面。
经过这么一个照面之后,祈夜也不再闲逛了,他赶紧回到房间,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和方墨遇见的场景。
他的确是来找方墨的,但是两人这样的见面方式未免太过离奇。好在两人都是心思缜密的人,看样子白霍时并没有看出破绽来。
两人在短暂相遇又离开的瞬间里,方墨给他透露了一个信息。祈夜蹙眉仔细的回想,方墨对他做的口型,翻译过来就是——
“叫秦家小心……秦家……”祈夜不明白方墨告诉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以及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明显是白霍时授意他去做了什么。
祈夜忍不住给温情打了电话,“情情,秦家最近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嗯呢?家里一切都很好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温情觉得有些奇怪,但也第一时间心头警惕,祈夜不会无缘无故给她打电话问这种问题,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七哥,是不是出事了?你知道了什么?”
祈夜张了张口,最终还是隐瞒了他刚刚见到方墨的事情。
“白霍时这两天动作很小,我担心他是在密谋什么。你仔细想想,最近秦家真的什么动作都没有吗?秦风信呢,他不是在策划救方墨吗?”
“说到这个……”温情还真就有所发现,“这两天家里正在笼络势力,准备一个合适的时机对白霍时发难。是想要救方墨没有错啦,但只是单纯的救人,只能是治标不治本。不过二哥倒是一直很担心方墨的安全,毕竟人在他手上,又……”温情有些于心不忍。
“不过大哥也劝他,既然白霍时留着方墨,就一定是准备用他来对付秦家。至少现在方墨没有性命危险,不过……不过最近三哥倒是有些不大正常。”
“哪里不正常?”秦司渊除了秦家三少的身份,还是火蝎组织的头领。若是有什么事让秦司渊心神不宁,除了秦家,就只有火蝎出了问题。
在这个节骨眼上,火蝎出的问题,很可能事关方墨。
“嗯……我看他几次都欲言又止的,而且人也焦虑了许多。问他他也不说,只说是火蝎组织内部有些问题,不是什么大事儿。可是七哥,以往我还没见过三哥这样呢,你说……你说会不会是他找到方墨了?”
“……你不要多想,秦司渊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处理好的。既然他没有说,就表示他的事情不需要担心。”祈夜安抚温情的情绪,“明天你不是还要出去买东西么,早点睡吧。现在是非常时期,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确保自己的安全。记得,明天要跟紧林骏,不要让我担心,好吗?”
“好啦,我知道啦七哥,我保证不给你谈乱,我保证听你的话,我保证和林骏手挽着手,就像是失散多年的亲姐妹一样!”
祈夜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倒的确是个好办法,我准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最后你侬我侬依依不舍的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的瞬间,祈夜面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紧接着他马上给秦司渊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两声秦司渊就接了起来,倒是很迅速。
不等对方先开口,祈夜抢先,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你是不是已经见过方墨了?”
秦司渊当时就傻了,他被祈夜这句话给定在原地,好半天连气都没敢喘上来一口。